第46节:给我一刹那宠爱 《那年夏天宁静的海》:导演北野武 茂生下来就是一个听觉障碍者,在一家清扫公司开清扫车,茂的恋人贵子( 大岛弘子) 也同样是天生的聋人。 一天,茂在海岸边的一个垃圾堆发现了一个已经损坏的冲浪板。不知为什么, 茂被它所深深吸引,并把它带回家。利用现成的材料,把冲浪板修好的茂,立刻 带着贵子来到了海边。 茂拼命地向冲浪这项运动挑战,可是却反复地失败,尽管如此,贵子依然面 带微笑的在远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给予茂以极大的鼓励,虽然被周围那些冲 浪者嘲笑,可是他们却豪不在意。 就这样,茂每天从早到晚地练习冲浪,贵子没有丝毫的埋怨和厌烦,天天坐 在海边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茂的一举一动。有一天,冲浪板终于因为使用过度而坏 掉,但到了茂发薪日那一天,他又去买了个新的,还是没日没夜的往海边跑。冲 浪用品店老板中岛被茂的执著所感动,他看到茂没有一套完整的潜水服还在练习, 免费给了茂一套简易潜水服和一张冲浪大会的出场报名表。 到了冲浪大会当天,茂和贵子一动不动地在等待着叫到自己出场,就这样一 直等到了大会结束,原来因为听不到广播员叫自己出场,而已经失去了资格。 尽管如此,茂对于冲浪的激情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更加高涨,甚至到了连工作 也不顾。而且,他和那些平时总是嘲笑他的冲浪者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了起来。 就这样终于迎来了第二次冲浪大会,技术已经提高了很多的茂,以绝对优势 赢得了冠军,并得到了那些冲浪朋友的祝福。 夏天过去了,这时,一阵出乎意料的风从两人之间吹过…… 后记给我一刹那宠爱 亲爱的宝贝: 我坐在学校男生宿舍楼下面的会客厅写信给你,身边来来往往都是男孩子, 这个学校好看的男孩子很多,如果是你一定会羞涩地躲在柱子后面目不转睛地看 着花样年华的他们,但我却早已失去了观察的欲望,我时时刻刻拥抱着可耻的孤 独,不放手。外面很冷,凛冽的寒风让我放弃了行走的念头,十八年来北京的冬 天从来没有这样惨烈过,就算我紧挨着空调双手也依然忍不住地在颤抖,我想自 己也许是病了。妈妈如果知道我的寒冷一定会心疼地骂我活该,我在冰天雪地的 日子固执地穿着单薄的上衣,刺绣牛仔长裙或者红色灯芯绒短裙,镶嵌花朵的长 靴,而亲爱的你,依然乖乖听妈妈的话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吧,我总笑你像个 粽子总爱摸摸你冻得通红的鼻头把围巾围上一圈又一圈,你抽抽鼻子要求我的拥 抱,你说在我的怀抱里是那么的温暖安逸,可这一抱以后我们就分开了太久太久。 时至今日,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冬日,我再次毫无保留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可是 你已不在。 回宿舍以后我还要卸妆洗脸做护肤,这是一个异常繁杂的流程,可我却乐此 不疲,我已经熟知世界上任何一个名牌化妆品,并用自己的脸做着试验田,而你 可能刚开始因为痘痘的滋长用着可伶可俐,你期待第二天你的脸就会像童年一样 光滑。我却没有什么期待了,抽烟熬夜已经毁掉了我的皮肤,尽管每天我都特地 早起用粉底弥补自己的缺陷,但是卸妆后镜子里的是一张不符合实际年龄的苍老 的脸,皮肤干燥毛孔粗大毫无光泽,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要哭出声来,岁月的痕 迹迅速地划过我的皮肤,甚至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所以我多么羡慕你的年轻,你 不施脂粉的脸却比我细致的妆容充满活力。 我知道你学校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你从来都是低着头快步走过,因为镜中 的你是那么地自卑害怕看见自己臃肿的身体和长满痘痘的脸,你想用刀子削掉你 身上的肉用围巾蒙上你的脸,你渴望注视却害怕别人真的看见你,你认为他们眼 中的你定是丑陋不堪毫无魅力的,没有人会喜欢你会爱你。所以当你看见我时你 眼里充满了惊异的羡慕,因为我曾经也很胖很自卑,但现在却光鲜亮丽,有合适 的身材和精致的妆容,你小心翼翼地要求我教教你却被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亲 爱的宝贝,不是我吝啬,是因为成长蜕变付出的代价是异常惨烈的,我曾经连续 一个月不吃饭还做着高强度的运动,最后被人发现晕倒在操场` ,从此以后贫血 厌食就像个恶魔一样缠绕着我,挥之不去。我的痘痘被一种医院自制的药水消灭 了,那淡黄色的液体抹在脸上就像实验室的硫酸一样令我疼痛不已,有很多次我 都狠狠地抓破了床单,我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被腐蚀和溃乱。亲爱的,这些痛苦 你都能承受的了吗,我花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来重复遭受这些苦,我因为身体虚 弱长时间地奔波于学校和医院,功课也越来越差,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我从一只丑 小鸭蜕变成一只白天鹅,可没人知道付出的是健康的代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着 急要慢慢探索成长的道路,成长的过程应该是快乐的享受而不是惨痛的回忆。 七月我一个人去了云南,你曾经告诉我云南是你的一个梦,而现在我替你实 现了这个梦。我住在了丽江一个叫束河的小镇,之前的大研古镇让我失望透顶, 五湖四海的人们在导游的带领下走马观花般的浏览,他们随手扔掉垃圾随意涂抹 墙壁时刻亵渎着这座优雅的古镇,镇里的店铺也被当地人高价出租给外地商人, 操着南北口音的人紧紧盯着游客的荷包,一瓶啤酒就要卖到30块钱,一件普通的 吊带开价就要一百,漫天要价和拼命杀价让我想起了菜市场,一座历史悠久的古 镇最后变得跟菜市场一样喧嚣,你难道不感到悲哀吗?但幸运的是我在几公里外 寻觅到了另一片世外桃源,一个叫束河的古镇。这里很少有人知道,安静得保持 着纯朴的气息,偶尔稀稀落落的客人也都和我一样有着闲适的心情。我换下了名 牌服装穿上了碎花长裙,肩膀随意披着有东巴文字的披肩,脚下是样式简单的凉 拖,行走在石板路上却比踩在柏油路还要觉得踏实。我的化妆品已经被藏在了箱 子的低下,在这里我不需要用脂粉伪装自己,没有人知道我认识我,在他们看来 我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走或留都经不起波澜。我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在街边的 小吃店吃一碗正宗的过桥米线,下午则悠闲的坐在咖啡店里,喝着老板推荐的招 牌咖啡发呆,很多时候咖啡店会一下午都没客人,老板就会过来和我聊天,他们 大多也曾是过客,最后却决定不要离开,这里新鲜的空气纯朴的民风温暖的气候 让他们坚信这里就是寻觅已久的桃花源。我停泊了整整一个月,甚至连我都融合 到了这种闲适的氛围中,早晨穿着毛衣去买早点,中午穿着短袖去搜刮稀奇古怪 的饰物,晚上和熟悉的老板游客凑在一起吃烤全羊喝当地啤酒,我们唱着笑着, 一天又一天。亲爱的,我想你读到这里一定对束河充满了向往,一定感觉到自己 心中的梦更加立体丰富了,一定巴不得现在就飞奔过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