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空气里透着干燥,像一桶火药,似乎一根火柴就可以轻易引爆。 我没想到谭剑铭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上有些挂不住,同时心里十分寒心。 谭剑铭叹气:“东楼,你真的跟我当年一模一样。唉,你告诉我,你借一千万 来干吗?” 我想了想,还是把大致情况跟他讲了讲,并且承诺他最多半年时间一定奉还, 如果要利息要多少尽管开口。 谭剑铭重重地拍了我一下肩膀:“东楼,你不要生气,我告诉你为什么不借。” “首先,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个人拿出一千万现金给你,甚至我不能为你作 担保,因为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我挪出公司资金的一千万给你,那叫什么你 明白么?” “其次,东楼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如果你们公司垮了,钱还不了的话,你背的 起么?如果你背得起,重新来过,你要多少年才能再从零挣到一千万?人怎么可以 不负责任地去背责任呢?那样只能害人害己。” “第三,那笔钱你们铁定打水漂。你们现在这种状况,如果不是全盘进入稳定 期,客户已经不会再对你们有信心了,只要你们把设备送到位,他们就一定会翻脸, 以合同超期违约为理由,解除合同,你们根本收不回后面的尾款。银行你们试试还 了钱之后还能不能贷出一分钱出来?!” “第四,这个行业已经进入冬眠期了,清醒点东楼,现在许多企业就是在积攒 能量,打算捱过这个冬天。目前的形势,扔钱进去那是无底洞啊。” 我默然无语。谭剑铭的话很残酷,但是句句在理。我突然发现我跟石方的所作 所为似乎都是在做不经大脑的挣扎,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跟老唐的那份感情? 谭剑铭在我旁边坐下,“东楼。过来帮我吧!” 我苦笑:“你觉得我可能在这种时候走么?” 谭剑铭看我的眼神又一次很奇怪的冒了出来,似乎我是一个即将溺水而死的孩 子。 我叹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也都接受。但是,目前的状况就是如此,我们 至少要撑着等到F 省的项目出来结果,可是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谭剑铭一定觉得我已经不可救药了。他什么都没说,走到办公桌前,打电话要 财务准备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送过来,马上。 “东楼,这个钱你拿着,不过我有个条件,等你认为可以走的时候,过来我这 边,这个钱就当是我开给你的转会费。” 谭剑铭在我旁边坐下,“东楼。过来帮我吧!” 我苦笑:“你觉得我可能在这种时候走么?” 谭剑铭看我的眼神又一次很奇怪的冒了出来,似乎我是一个即将溺水而死的孩 子。 我叹口气:“你说的我都明白,也都接受。但是,目前的状况就是如此,我们 至少要撑着等到F 省的项目出来结果,可是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谭剑铭一定觉得我已经不可救药了。他什么都没说,走到办公桌前,打电话要 财务准备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送过来,马上。 “东楼,这个钱你拿着,不过我有个条件,等你认为可以走的时候,过来我这 边,这个钱就当是我开给你的转会费。” 谭剑铭的这一百万暂时缓解了我们的矛盾,我们计划了一下,交了一个月的按 揭款缓和一下跟银行按揭中心那边的关系,然后贷款那边清了一部分利息,争取了 一些时间,物业管理那边交了一半的欠款,总算也暂时稳住。至于客户那边,我们 实在无能为力满足设备进货的要求,厂商那边不可能给到我们任何条件,甚至我们 还欠着他们一部分货款。另外,我们给几个还在实施的项目组打了一些钱过去叫他 们安心做事。 最后,我给老唐那边打了二十万,以便他最后攻坚。我听那边的销售人员跟我 说,老唐已经开始住招待所了,只有客户需要拜访的时候,才临时定酒店的房来应 付。 那段时间,我避开很多朋友,经常和石方到一些大排档喝酒聊天至深夜,奇怪 的是,我总是喝不醉。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时接到老唐的电话,说要我整理一份项目队伍的计划书, 以便给到客户信心。我开始了大量的案头工作。我在几个做人才中介的朋友那里了 解到了足够的行业信息,整理消化后,做前期的项目分析。我要梳理出一个人才分 布的脉络出来,并且对国内该行业的资源状况做一个对比,这是一项极其庞杂的工 作。 我从吃过晚饭一直忙到两点多,才算理出了一个头绪。这期间我接到了许多人 的电话,大多数是要我出来喝酒腐败,我一概谢绝。这中间也有谭剑铭的三个电话。 后来,为了不受干扰,我干脆将电话调到无声状态,扔到了卧室。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肚子很饿,便起身找电话叫外卖吃。拿起电话, 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其中后面大量的是谭剑铭和海群。我没有理他们,开始拨电话 叫外卖,就在我拨到一半时,电话又开始闪烁来电,是海群。我看看表,都快四点 了。这帮家伙真是玩疯了。 我按了接听键:“喂!在哪儿鬼混呢?我没空啊!” 电话里,海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谭剑铭死了!”我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变 作空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