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可以直接喊你绘里吗?” “随便你。”她故意将视线挪开,不敢看他。 “好,那我就直接喊你绘里罗!”他知道那代表她对两人交往的认同,于是开 心地直嚷:“绘里、绘里、我最喜欢绘里了!” “嘘,被别人听见很难为情耶!”虽然她心里很高兴:可是还真是有些不好 意思呢!“如果让那些迷恋你的女孩子瞧见你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会‘叛逃’不少 人。”“无所谓,只要有你喜欢我就够了。”他直率地脱口而出。就这么一句话, 让绘里觉得浑身轻飘飘地,仿佛都快要飞上天了。不管他是不是真能看透她的心, 至少,他是攻占她的心了。 ***** 北海道,一月。 一出札幌的新千岁机场,奈绪美家的司机早已开了宾士车在机场外守候,等着 载他们一行人到这藤家位居道东的别墅。 此行包括了奈绪美,以及她的大哥远藤拓郎、明日香和自小被她父亲收养的义 兄古泽彻,此外当然就是绘里和影之介罗。 在加长型的宾士车里,男生一排、女生一排的对坐着! 大伙玩着纸牌消磨时间。 “我出啊!你们看,天上飞的那个是不是丹顶鹤?” 到车窗旁看着不远处呈“之”字形集体飞行的鸟群。 “没错,是丹顶鹤。”远藤拓郎依鸟儿的身形和群飞的状态判定。 “咦,你们看,那边有一对鹤夫妻喔!”奈绪美指着松树旁的雪地。 古泽彻问她:“你怎么知道那一对鹤是夫妻呢?” “呃……”被自己暗恋的人问到这个问题,害奈绪美未语脸先红。“因为丹顶 鹤是终身奉行一夫一妻制的鸟类,他们通常都是跟配偶结伴出现的。” “哇!母丹顶鹤实在太幸福了。”明日香又发表高见: “看来男生连丹顶鹤都不如,同时交好几个女朋友不说! 连结了婚都还要搞外遇,真是太差了!” “嗯……”绘里和奈绪美深表同感。 拓郎首先抗辩。“你们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又不是每个男人都用情不专,像 我就不是。” 古泽彻也说:“如果哪天我真有了喜欢的人,认定她,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的,不过我现在只是高中生,谈这个还嫌太早。” 这番话让奈绪美对他更加倾心了。 “我也不会。”影之介也急忙撇清,“虽然有很多女孩子死缠着我不放,可是 我心里始终只有绘里,没有别人。” ”哟!绘里,好甜蜜喔!” 明日香的调侃,让绘里整张脸都羞红了。 ”笼蛋,又没人问你。” 绘里娇嗔地数落了影之介一句,心里却甜孜孜的。 ***** 把行李放进别墅后,一行人先去尾岱沼观赏上千只白天鹅悠游水面的天然美景, 然后又带着全副行头觅地冰钓。 六人三对背靠着背,把绑好钓饵的钓竿放进冰上凿好的洞里,一个钟头下来, 大家都有有不错的收获,只是脸也被寒冷的北风给冻僵了。 “哇影之介,你钓了好多鱼喔!” 绘里和他并肩走在六人最末,发现他钓到的鱼足足此她的多出一倍有余。 “是啊!不晓得是我运气好,还是这里的母鱼比公鱼多?”他故作无奈的说。 她撒撒嘴,“好自感喔!你的意思是,全天下母的生物都锤情于你,连母鱼也 争相上你的鱼钩罗!” “真是这样就糟糕了,那母蚊子岂不是群集而来,吸干我的血了。”他深情凝 望着身旁的她。“我只要你锤情于我就好了。” 以前他只要说些甜蜜的情话,绘里总是不当一回事,甚至认为他是戏弄,可是 交往数月下来,影之介的体贴温柔,已经让她对他交了心,情话听再多也不腻,而 且还越听越窝心。 而因为恋爱的缘故,绘里也变得温柔了,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她的改变。 “喂!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故意走那么慢,好在后面情话绵绵呀?”明日香在前 面回过头,朝两人嚷嚷,结果糟古泽彻伸手往她头上轻敲一记,硬拉着她继续往前 走。 “明日香和奈绪美的哥哥,看起来都是十分出色的男孩子。”影之介问着身旁 的绘里,“我觉得自己此起他们还差了一大截,你觉得呢!”“不,你是最好的。” 绘里戴着手套的小手绕过他的臂弯,与他戴着皮手套的大掌交握。“我觉得你比任 何男孩子都好。” “绘里……”影之介激动不已。 “嗯?” “我会像公的丹顶鹤那样忠诚的。” “嗯……”她柔顺地将头斜倚在他肩上,唇畔浮现梦幻般的幸福笑容。 ***** 如果事先知道屈斜路湖畔的露天温泉是男女共浴,绘里绝对打死也不肯去! 虽然池里还有个大石头将池水分隔为二!而且女士下水可围上大浴巾,男士也 得围条小毛巾,但是她一想到,影之介就在石头的另一头和她泡着同一池水,她就 浑身不对劲,直到更衣上车去找餐馆用餐,一路上她脸上的红潮都没有消退,连看 都不敢看影之介一眼。 吃了清水烫煮的帝王蟹,和以陡鱼为主的石狩锅,再加上饭后一客哈蜜瓜冰淇 淋,大伙吃得满足才开车回别墅。 虽然时间已晚,但大家兴致仍高,于是把钓来的小鱼交给伧人油炸,再配上啤 酒,就这么边吃边玩纸牌,直到凌畏两点,众人才各自分开回房睡。 但是!在床上翻来复去了一个多小时,绘里的一双大眼还是睁得雪亮,一点睡 意也没有。 她披上睡袍,想要下楼去泡杯热牛奶,试着帮助自己入睡,却在经过客厅时, 被窗外的雪景给吸引过去。 “好漂亮!” “嗯!的确漂亮。” 清扬的男声响起,绘里由窗前回头!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只有甜甜的笑意。 “啊!牛奶!” 她的反应让影之介不觉莞尔,“太伤人了吧!你的眼里竟然只有牛奶而没有我。” “因为人家口渴嘛!”她不经意地流露出撒娇的语气。 他笑着将杯中只剩下一半的热牛奶递给她,看着她迫不及待地仰头就喝,喝完 后还将犹有温热的杯子往颊上轻贴!微眯着眼浅叹一声,好像很满足似的。 “你怎么还没睡?”她问。 “睡不着。”他耸耸肩,“大概是咖啡喝多了吧!你呢,怎么也还没睡?” “我也是睡不着,本来还想不透为什么失眠,听你这,说我才恍然大悟。”她 咧嘴一笑,“原来是咖啡喝太多了。” 他的手横过她的背,轻轻落在她肩上。 “我们的共通点好像越来越多了。”他轻笑的说。 “嗯。”她板起指头数着,“我们都喜欢看科幻片,喜欢摄影、棒球和溜冰, 最喜欢吃的甜点是布丁,最爱吃的水果是草莓,最讨厌的功课是数学,而且喝咖啡 都会失眠。” “嗯!不过有一点肯定不一样。” “哪一点?” “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他紧接着问,“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感觉按在她肩上的大手加重了力道,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得飞快。“对了, 我还想到我们的另一个共同点,我们两人的志愿都是当记者。” 绘里顾左右而言他,但影之介并不愿让她转移话题,他将唇轻轻贴上她的,只 这么浅浅一啄,她脑袋里所有的话全不见了。 “你最喜欢的是谁?” “是你。”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地说,看见他眼中霎时绽放的喜悦神采,耳边仿佛听见 两颗心在夜里急如擂鼓的狂跳着—— 极自然地,她偎进了他胸前,仰首承受着他的火热拥吻: 他的双手环抱住她柔软的身体,香浓的牛奶味在彼此三尖舔吮时传送着香甜。 初尝激情的她,羞涩地合上星眸!任他以唇舌诱引她共舞,粗重浓烈的气息交 相萦绕,两人体内燃起了奔腾欲望: 不由自主地,影之介的手缓缓滑向她睡袍的系带,一边吻着她雪白的颈肩!渴 望得到她更多。 “我大概会喜欢你一辈子。” 绘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他停下解开她衣带的动作,飘忽的理智也立刻收 敛。 影之介稍稍松开她,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柔柔地洒在她像抹了胭脂的嫩红脸庞, 更添她的妩媚与娇柔。 “你可不可以把‘大概’去掉?”他轻搂着她,抵着她的脸柔声问。 她看着他瞳孔中的自己,嫣然一笑。 “等我满二十岁的时候,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再告诉你答案。” “也许我等不到你满二十,就急着先把你娶回家了呢?” 影之介接的话让绘里先是一愣,继而羞得将脸埋在他胸前,偷偷傻笑着,任由 他拥着她不放。 ***** “绘里!”最后一堂课才刚下课,绘里正收拾着书包,就听见教室外明日香和 奈绪美的叫唤。 三年级重新分班,明日香、奈绪美和影之介都在同一班,只有她一个人被分出 了“三人帮”,没能继续和她们同班。 “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她提起收拾好的书包!快跑到教室外。却发觉少 了一个人的踪影,“影之介今天不是不用练球吗?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他下午提早一节课回去了。”明日香告诉她。“好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妈妈亲自开车来接他的。” “他妈妈?” 绘里听了有些纳闷。虽然影之介不喜欢提起家里的事,不过她约略知道他的父 母已经分居,目前他是跟着父亲住,而他与他母亲平时则用电话保持联络,半个月 才见一次面—— 他母亲为什么在上课时间把他接走呢? “你如果担心他的话,就拨电话去他家问问看嘛!”奈绪美建议道。“嗯。” 不晓得为什么,绘里突然觉得心乱如麻,感览似乎有什么不祥之事就要发生。 ***** 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影之介的消息了,他向学校请了假!老师只说他家中有事, 而她打电话到他家又没有人接不胡思乱想也难。 "电话还是没人接吗?” 明日香,因为绘里今天不想一个人睡,便在父母同意下到藤田家过夜,而她此 刻便是在明日香的房里的电话。 绘里点点头,浅叹一声,眉宇间尽是忧愁。 "看你这两天吃也吃不好、 睡也睡不好,我看你的心真是让深津给偷了!’’ 明日香拿起抱枕往她身上一丢,“算了,你看我陪你去他家走一趟吧!” "现在? ”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耶!“接送你上下学的已经回家了,我们要怎 么去?” ”溜出去搭地铁,下车后走路再去他家啊!”明日香摇头叹气,“拜托,难道 你要惊动我父母吗?在他们眼中!我可还是未解世事的小女孩,这个年龄支男朋友! —只怕会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呢!” “嗯,说得也是。” 明日香打开衣柜,开始翻找外出要穿的衣服。“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吧?” 绘里抱着枕头摇头,“不知道。” “天!你们交往这么久,你都还没过去他家啊?”才说完,她又接着说:“不 过你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假日也排满了学习课程,要找时间约会还真是很困难, 难怪你们总是趁下课和午饭时间腻在一起。” “被你说得我好像是失去自由的犯人一样, 哪有那么严重! ”绘里解释着, “我们是约会过几次,不过都是去看电影、溜冰、逛街等等!从来没想过要去对方 家里,换成是你,你敢叫你男朋友到家里来玩吗?” “打死我也不敢!”明日香光想到被父亲教训的画面,就害怕不已,“别说这 些了,我书桌的抽屉里有班上的通讯录,我们拿了就走吧!" 说定,两人快速换装,由明日香先悄悄打开门缝,看看走廊上有没有人经过, 然后才领着绘里往后门的方向蹑步走。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 做贼心虚的她们,一看到有个黑影闪出来,便给吓得互相抱住对方。 “阿彻哥!”听到熟悉的声音,明日香才安心地拍拍胸口。“你这么神出鬼没, 是想把我们吓死吗?” “咦?你不是说过,除了蟑螂之外,你什么都不怕吗?” 古泽彻手中把玩着一支红尾飞镖,炯炯有绅的明眸落在她俩身上。“明日香, 你想带着绘里从后门溜去哪儿?” “我……” 她看了绘里一眼,绘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微笑点头,示意她可以实话实说, 因为对她们而言,阿彻哥是个值得信赖的死党。 听完明日香的叙述,古泽彻皱眉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手表,然后才给焦急等 待中的两人回答。 “不让你去,你今晚大概也睡不着吧!”他向绘里绽露了解的微笑,“好吧! 我载你去,不过我们先说好,到时只准你跟影之介在屋外说话、不准进他家,同意 吗?” 绘里立刻点头。 “那我呢?”明日香指着自己,“你的摩托车可以载两个人吗?我和绘里都很 苗条,可以挤一下吧?” 他轻敲了一下明日香的后脑勺,“你给我安份的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下 次你再想晚上偷溜出去而不说一声,我就抓只蟑螂到你房里陪你睡。” 明日香噫起唇,“不愧是我们藤田家的一份子,手段真高.” “呵!要对付你这种捣蛋鬼就只能用这种非常手段。” 他太了解这个义妹了,“绘里,到大门口等我,我拿了车钥匙就过去。” “好。”绘里恭敬的回答。 “唉,我不能陪你去了。”明日香看着古泽彻离去,无奈地摊摊手,却也很有 自知之明地说:“不过有他陪你去,的确比我们两个女孩子单独前往来得安全。” “嗯。” 其实绘里根本不介意由谁陪她去,她此时一心一意只想早点见到影之介。 ***** 到了位于门前仲叮的影之介家,古泽彻将绘里放下,自己则骑车到相距约有三 十公尺左右的巷口等着,好让她保有与影之介谈话的隐私。 好紧张! 屋里的灯亮着,表示里头的确有人,绘里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迟疑 了一会儿,深呼吸之后才鼓足勇气按下门铃。 “拜托,希望是影之介亲自来应门!” 她双手合掌,像是在对门祈祷一样,老实说,她还真有点担心是他父母来开门! 到时候她该如何介绍自己呢! “喂?” 对讲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立刻开心地表明身分。 “影之介,是我。” 对讲机那端并没有发出她想像中的惊喜声,反而是冗长的沉默, “影之介?” “等我出去再说。” 通话被毫不留情的切断,绘里对着对讲机愣了好几秒,一直到大门开启,她才 转移了视线。 “你来做什么?” 好冰冷的声音。 不过,声音倒还是其次,当她瞧见才两天不见就一脸憔悴的他,用一双毫无温 度的冷漠眼眸盯着她,她就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觉得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我……我好担心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因为你一直都没跟 我连络,所以……” “你一个人来的吗?”他的眼光锐利地扫过四周,“是不是你爸开车载你来的。” 若是以往!她会认为他这么问是在担心她的安全,但他此刻的眼神就像是正在 寻找猎物的狼,充满杀机,一丝情意也没有。 “可惜……”他紧握了一下拳头,但绘里没留意到,“算了,你来了也好,我 正好有些事要跟你说清楚。” 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的表情这么告诉她。 她抿抿唇,虽然觉得今晚的他很怪异,可还是强颜欢笑地望着他。 ”你说吧!我在听。” 影之介望着一脸深情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痛楚,也逼得他暂时 回避她的凝视。 “游戏结束了。” “什么?”他说完了!她却听得一头雾水。 他背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以冷傲的眼神迎视着她—— “恋爱游戏结束了!我根本不爱你,我追你只因为你是笠原绘里,而这对我而 言是一件很有趣的挑战,证明我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没想到你果然轻易地就被我骗 上手,还对我死心塌地的,害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现在还被你缠得很烦!所以我 现在慎重告诉你,我要跟你分手,我们之间玩完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绘里没有任何反应,她傻傻地凝视着他,动也不动。 “骗人?”隔了好久!在她的唇由红润转为苍白后,心碎的声音也由她口中飘 向风中。 他是铁了心了,“信不信由你,总之,我不但不喜欢你,甚至连见到你都让我 觉得恶心!” “骗人!”她指住双耳,泪水开始漫上眼眶。“你先前对我说过你喜欢我的, 你还吻过我,不是吗?”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的!” “哼!我吻过你又怎么样?你以为我只跟你接过吻吗?”他露出轻蔑的眼神, “我对你已经毫无兴趣,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最好别再 来找我,免得自取其辱!” “等一下……” 绘里伸手想捉住转身欲返回屋内的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掌挥掉: “不要碰我。” 他凶恶的摸样逼出了她的眼泪,她不知所措,只能任由管不住的泪垂落。“砰” 地一声,影之介回到了屋内,将大门重重关上,拒绝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 这时,远远听见影之介的咆哮声的古泽彻!飞也似的骑车疾驰到绘里身边,看 见她哭成了泪人儿,马上紧张地追问原因。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他紧张不已,“他骂你还是打你了?告诉阿彻哥,我 立刻替你讨回公道!” 她只顾着哭,根本没空回答,直到古泽彻想上门问清楚,绘里才连忙拉住他。 “我不要见他!我要回家,我再不想理他了……呜分手的隔天,绘里得了重感 冒,狠狠她大病了一场。 等她身体康复恢复上学,已经是三天后的事,而一到学校,影之介父亲的死讯 立刻传进了她耳中。 她没有把自己和影之介分手的事告诉任何人,而前几天重病在家休养,正好可 以逃避明日香她们的追问。 这三天,病魔虽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她满脑子还是彰之介那晚的无情举动。 是真的吗?他追求她只是因为好玩。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总大不对劲。 他那晚那么生气,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难亘是他对她有所误会? 而且,他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过世?当他遭受丧亲之痛时,为什么不是向她寻求 安慰,反而要跟她分手呢? 是失去父亲的打击让他的行为反常!才会拒绝所有人的关心,甚至伤害深爱他 的她吗? 不懂!她真的不懂。 “绘里,不好了!” 下课时间,绘里坐在座位上发呆,冷不防地被明日香高八度的叫喊声给吓了一 大跳。 绘里慢慢地走出教室,就被明日香和奈绪美一路拉上了顶楼。 “到底是什么事不好了?”绘里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问。 “影之介转学了。”明日香着急的说。 “听说他们要将他父亲的遗体运回老家安葬,东京的房子要委托仲介公司出售, 他今天一大早就到学校把转学手续全部办妥,下午就要跟他母亲搭火车离开东京, 再也不回来了!”奈绪美考虑到好友的心情,也是一脸忧愁。他绘里怔住了。 离开东京,再也不回来。 太过份了,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明日香安慰地轻拍她的肩,“绘里,深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那晚你们到底 谈了些什么” “我们……” 她说不出口,一下子使红了眼眶,而上课的钟声也正好在此时响起。“下一堂 下课再谈吧!”奈绪美轻握了一下绘里的手,“你别想太多,待会儿我们再一起商 量对策。” 绘里含泪点头,由她们扶着下楼,却在她俩往左转回教室时,考虑了一会儿! 一路跑下楼,直接奔出了校门。 ---------- 心有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