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跟阿彻哥先出发去会场,所以她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绘里难得起了一丝愧疚心,·嗅怎么办,你现在赶去遗来得及吗?北宴知不知 道你在这里。” “他知道。我出发来这儿的时候.已先拨了通电话告诉他,而且,他说如果你 真的出了什么事,立刻通知他,他会把奈绪美和阿彻哥全带来,如果没接到我的电 话,就表示你没事。” “我现在是没事了,不过。”绘里压低声音,“早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个时 候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大概快死了呢!” 她又用那种夸张的口气说话,把明日香的好奇心全激了起来。 “什么大事?” 绘里深呼吸了一口气,“影之介吻了我。” 大概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明日香的脑袋呈现空白状态。 “你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她摸摸绘里的额头:奇怪,一点也不烫呀!“感 冒会引发妄想症吗?” “对不起。”绘里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反应,自己先俯首认罪。“有一件事我 一直瞒着你跟奈绪美,其实影之介不但跟我在同一家电视台工作,而且最近我跟他 还被指派负责采访同一个主题,那个送我来医院的‘同事’就是他。” “你说的那个影之介,就是那个初中时莫名其妙地把你甩掉的影之介吗?”明 日香诧异不已。 “嗯。” “你们又复合了?”都接吻了嘛! 绘里又点头、又摇头,神情满是迷惘。“我也不知道。” 明日香知道绘里至今仍对影之介无法忘情,所以,之介如果有意跟她再续前缘, 复合的机会应该很大!而之介既然吻了她!难道不是喜欢她的意思吗? “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直接问。 绘里将自己与影之介自共事以来,他对她的冷淡态度和言语刺激,全告诉了明 日香,一直谈到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他骂我的时候好凶,知道我真的生病时,又好像真好担心,明知道我得了重 感冒,却又在我情绪失控时,毫不忌讳的吻我,还抱着我上车来医院。” ***** 绘里轻蹙双眉,“你知道吗?从我被送进病房,吊上点滴开始,他一直握着我 的手,陪在我身边,直到下午四点左右他才不得不去电视台,这期间他一步也没离 开我,我虽睡了一阵,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手一直握着我,没有松开。” “所以你深受感动。”明日香提醒她:“情况未明。你别傻傻地放下感情,别 忘了,他那个人性情反复不定。 表现得对你那么痴情,结果最后竟然说分手就分手,把你贬得一文不值,我看 他根本就是玩弄女人。" “是吗?”她听了难过极了。 明日香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去年圣诞夜,他不是和一个成熟的美女一同 出席奈绪美家的圣诞宴会吗? “那女人应该就是他的现任女友吧!” 惊醒梦中人,绘里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他吻你,大概只是出于愧疚吧。”基于好友的立场,明日香不得不先将丑话 说尽。“你病成那样,他多少也有点责任,毕竟你们也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他应 该知道你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如果温柔体贴能让你听话,而他又看出你对他旧 情难忘,那就可以解释他,这些不同于平日的举动了。” 绘里尴尬地笑了笑,“什么嘛!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旧情难忘呢。我只是被他反 复无常的举止给弄得有点糊涂而已,我才不是那么死心眼的人呢!” “再否认就太假了。”明日香故意对她的辩解嗤之以鼻,“你何只是死心眼, 你对他简直就到了盲目迷恋的地步。你若再不清醒,你这辈子的幸福就全毁啦!” 真是这样吗? 绘里不再辩驳,默认了明日香的说法,心情却倏地跌到谷底。 那个几乎让她休克的火热拥吻。真的只是影之介哄她的权宜之计?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太悲哀了。 ***** 深夜!影之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位于永田叮的住处,觉得全身的体力似 乎已完全消耗殆尽。 冲完澡,从冰箱里拿一罐啤酒到沙发上躺生着喝,浑浑噩噩的脑子这才总算清 醒了一些。 昨天晚上,他担心着绘里的安危,今天清层,他在得知地已回家后,虽然安心, 却难免生气,今天早上!他和她在电话里大吵一架,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今天中午, 他情不自禁强吻了她,今天下午,他满心都是对她的心疼与不舍! 直到现在,他一心只牵挂着她的病情。 好想见她! 这样的念头折磨得他心如刀割。 为什么事隔多年,他依然心系于她呢! 与她分手之后,他也曾试着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甚至跟正常男人一样,依着生 理需要跟女人上床。 但是,激情之后,留给他的只有更深的空虚。 除了绘里。他没有再爱过别人。 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也还爱着他。 怎么办? 他如何能接受杀父仇人的女儿呢? 影之介恨恨地将手中的啤酒罐往墙上丢去,却化解不—吨心中的积怨。没错, 父亲在这书上清楚的写着,是一大资产家以垄断的方式抢走了公司所有客户,让他 一手成立的公司在逐渐失去客源,又无法偿付银行贷款之下宣布破产。 一夕之间,父亲变成一无所有,加上又与母亲协议离婚,双重打击下,父亲服 毒自杀了。 而父亲在遗书上所提的那个资产家,就是绘里的父亲。 谁能了解他当时的心情呢。 只是,时间的流逝渐渐冲淡了他的复仇之心,对于父亲自杀的事,他不再如年 少时那般愤慨、不平,老想着要让笠原家血债血还,可是,他再如何看得开,也无 法容忍自己接受杀父凶手的女儿啊。 如今命运安排两人再度重逢,她出落得比从前更标致了,娇俏的脸蛋和玲珑的 身段,在他眼中无一不美。 连她那千年不改的死硬脾气和火爆个性,在他看来也是她迷人的“特质”之一。 就是这份爱恋,让他今天中午情不自禁地吻了绘里,无法自持地在脆弱的她面 前显露出真情。 直到现在,他的胸膛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唇瓣也回忆着她的甜美,虽是坐 在家里,心却早已飞到她身边为伴。 他相信,绘里此刻若末眠,必定也正惦念着他。 如果再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难保两人不会演出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他只有忍痛再次疏离她了。做好丁决定,他疲惫地以指腹轻揉眉心,无奈地长叹一 声。 ***** 感冒果然会经由“飞沫”传染。 虽然影之介的身体一向不错,不过大概是他“吸收”韵感冒病毒太大量,因此 还是出现了发烧、咳嗽等症状,他在家里休养了一天,才总算有体力去应付工作上 的挑战。 一走进办公室,二十几支电话同时响个不停,别的节目的工作人员守在电话旁 接听观众看完节目后的询问,办公室内人声鼎沸,活像是菜市场。 “嗨,影之介。” 与他同属晚间新闻制作小组的木村优,正举手跟他打招呼。 “嗨,大编辑!”影之介走到她身旁,椰榆地说:“咦。你是夜行性动物,太 阳下山后才起床活动吗?你该不会是把早上八点当成了晚上八点吧?”木村优指指 自己的里“眼圈。 ” 我现在可是画夜不分的工作狂,快忙坏了。”不解地又道: “你不也是感冒了吗?怎么不多休息,这么早来电视台?是不是跟绘里约好的?” 跟绘里约好? “你为什么这么问?”他觉得有些纳闷,“我看她病得满严重的,恐怕是明天 才能来上班吧。” 木村优左手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摇了摇: “昨天晚上绘里就抱病来上班了,们负责的系列报导的进行状况,所以她昨晚 抱了一大叠资料在编辑室里忙了一整晚。” “她还在编辑室吗?”影之介有些不悦,他没想到绘里竟然抱病熬夜。实在不 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木村优点头回答,“嗯。她说想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 叫我等会儿叫醒她。” 他摆出随兴姿态,“我也是为了整理那份报导才提早来的,你去忙吧!我进编 辑室剪辑一下手边的VTR。” 说完,影之介便开门走进编辑室,果然一眼就瞧见绘里蜷缩着身子,枕着自己 的手臂在沙发上睡觉。 “绘里。” 他轻喊了几声!见她毫无反应,显然已经入睡,这才敢靠近她。 “笨蛋,睡在这里不怕又染上感冒吗?” 嘴里虽叨念着,可心里却满是怜惜,他蹲下身,脱下身上的薄外套,轻轻复盖 在她身上。 伸手试探她的额头,发烧似乎已经全退,他还真担心熬夜会让她尚未痊越的病 情加重,他可禁不起一而再地惊吓。 而且,要哄这个怕打针的大女孩去看医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他的手顺着她的眉心滑下她挺秀的鼻梁!然后顺着她娟丽的熟睡脸鹰轻抚。 浅叹一声,他将居贴上了她的。轻轻吮吻一会儿,才在惊醒她前匆忙离唇。 在决定疏离她之后,这也许是两人之间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了。 深沉的悲哀在他胸臆间萦绕不散,在轻轻拨开垂落在她脸庞的发丝后,他又凝 望了她一会儿,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 而他完全没有察觉,在他身后的绘里只是装睡,他那些温柔体贴又深清的举止, 早把她的一颗心撩拨得激动莫名。 真的无情,就不会趁她“熟睡”时偷吻她吧:微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绘里 唇边泛起了浅浅的笑纹。 ***** 晚上九点整,一楼的摄影棚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十点的新闻,通常主持人都会在九点二十分之前进棚准备化妆,所以当制作人 与新闻中心取得联络,拿着新闻请进摄影棚,却看不见主持人的踪影时,立刻吩咐 众人去找主持人。 “绘里,你留下。”制作人吉冈叫回了原本也要加入“寻人队伍”的绘里,把 新闻稿交给她。“确认旁白的事暂且搁下,今天的节目脚本是影之介写的,我会叫 他再准备一份拿下来,你先进化妆室请化妆师帮你上妆。如果守岛赶不到,今天的 新闻就由你播报。” “先生,你是认真的吗?”她真希望他是开玩笑。 “当然。”他严肃地看着她,“这个系列报导是你跟影之介负责的,就算没有 脚本,你也能挥洒自如吧。” 这点倒是事实,她无从否认。 “可是,我从来没有主持现场节目的经验,我……” 吉冈肯定地截断她的话,“我相信你能办到,我一直觉得你思路清晰,反应敏 捷,外表也很上相,非常适合主持新生节目,试试看吧。” 试试看? 他说得倒轻松,万一出错可是不能倒带重来。马上就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尽馍态 的呢。 “吉冈先生,我……” “吉冈先生,找到守岛先生了!”一名工作人员由外跑了进来,“守岛先生昏 倒在饮料贩卖机前,很可能中风,现在已经由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绘里,快去化妆。”’ 制作人一声令下,绘里只好硬着头皮往化妆室疾步走去。 ***** 表情僵硬,双脚发软。绘里终于又找到另一个她害怕的事情了。 那就是在离节目开始只剩下半小时的时候,突然被指派当代班主播。 经由化妆师吹整好发型,再换上跟服装室借来的二件式套装,并利用这段时间 勉强将新闻稿看过一遍,接下来就等着影之介的脚本了。 像是有心电感应般,她才刚想到影之介,就从镜子里看见他捧着资料跑了进来。 “开播前十分钟的排演取消”,影之介在将资料交给她的同时,也转述了制作 人的交代。“吉冈先生说,九点五十五分时,你就直接走上主播台,在那之前你只 要静下心来看脚本。” “嗯。” 看着化妆师收妥东西便离开房间,交代完一切的影之介虽然有点替她担心,但 还是尽量不表现出关心,打算就之离开。 “陪我。” 绘里把影之介拉坐在自己身旁,左手与他的右手十指交握,搁在自己露出窄裙 外的雪白玉腿上。 他吞咽了口水。脸上有些燥热。 “绘里。” “嘘,别吵我!”她死盯着摊在桌上的脚本,右手忙着翻。“五十七分的时候 记得告诉我喔。” 影之介安静不语。 此刻他对她的作用,大概就是镇静剂加闹钟吧? 好吧!今天就破例,暂时把“疏离政策”摆在一旁好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 专注地看着脚本,而他则盯着她上了妆的脸庞,想着吻上地涂上唇膏会是怎样的滋 味。 “绘里,时间到了。” 影之介温柔地提醒她,看着她关上脚本,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好,硬着头皮上场了。” 绘里松开了他的手,起身把脚本拿到胸前拍了两下鼓励自己。 影之介没说什么,起身目送着她往主席台走去,却看见地在伸手扭转门把时迟 疑了一下,突然转身就朝他飞奔下来。 她紧紧抱住他,他这才发现她心跳得好快,浑身还在微颤抖。 “我好怕!”绘里还是克服不了紧张,“我真的有这个能刁吗?影之介,你告 诉我,我真的可以坐上主播台吗?” 不由自主地,他伸臂环抱住她,将唇附在她耳边轻声:“你可以的,这个世上 没有任何事能难得了你,你是最好的,快去吧。” 他的话像有魔法,忽然,她的手脚不再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了。 “好喜欢你,”一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随即宛如粉蝶般离开妆室。 “我到底在做什么。” 他颓然跌坐回椅子上,以指腹轻触着唇,脑子里萦绕着她那句令他又悲又喜的 情话。 她喜欢他。 ***** 晚上六点五十分。 电视台十楼的办公室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里面埋头苦干。 此刻,导播正在检查加强效果的画面说明顺序,影之介则在确认字幕卡的顺序! 沙发上躺着负责明日主题的制作人宫泽,而绘里则背靠着窗。仔细地研读今晚节目 的脚本。 很不幸地,节目的原主持人守岛先生真的中风,虽然最后捡回了一命,但由于 颜面神经麻痹等后遗症,使得这二刚满五十岁的主持界元老,不得不退出这个新闻 性节三,幸运地,绘里临时披挂上阵表现得可圈可点,出乎意料地受到观众的肯定 与支持,聪慧、知性的外貌与谈吐,使人气指数扶摇直上,也让她坐稳了这个老牌 新闻探讨节目的主持人宝座。 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 与其在耀眼的水银灯下当个受人瞩目的主持人,她还是比较喜欢当记者时采访 新闻的自由与刺激。 在她的想法里!只要能证明自己的确具有主持人临危不乱的本事就够了!因为 她是那种讨厌“抛头露面”的女人,她厌恶成为名人。 而且,这么一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跟影之介搭档采访新闻了! 趁着众人没留意,她又将眼光移到影之介身上!代班主持节目这四天来,她都 找不到机会跟他单独相处,那天她亲口对他示爱,到现在都还未见他有任何反应! 到底是为什么呢。 唉!她好想把主持人的位子拱手让人,再当影之介的搭档喔。 偏偏制作人连哄带求地直要她坚持下去,让她想硬起心肠拒绝都难。 都是心软惹的祸啦。 “铃叮” 一举熟悉的音乐声响起,绘里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于是立刻快跑过去接起 来。 “喂?” “嗨,美女主播.肯不肯赏个脸拨空陪我吃顿饭呀?” 听见宝贝弟弟戏设的声音,绘里因工作而紧绷的精神,立刻舒缓了不少。”有 帅哥请吃饭当然好罗!”她边说边看手表,“不过,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 要约在哪里吃饭?” 哲也早已猜到她时间紧迫,“我在你们电视台斜对面的那家中华料理店等你。” “OK,我马上过去。”结束通话,绘里立刻走出办公室她口中的帅哥是谁呢? 影之介在一旁听见她与对方的谈话内容,又瞧她万分雀跃地赴约,整颗心仿佛沉入 海里,酸透了。 ***** “大新闻,绘里原来是资产家笠原圭三的女儿耶!” 以八卦着称的执行制作中濑千寻,一进办公室就聒噪地扯开喉咙大喊。木村优 懒散地摇摇手,“不可能啦。笠原家有钱、有名望,怎么可能让宝贝女儿来做这么 辛苦的工作?” “是真的。我刚刚在对面的中华料理店,看到她跟笠原家的小少爷笠原哲也一 起用餐,我故意走过去打招呼,间一下他们的关系,笠原哲也亲口说他们是姊弟! 而绘里的神色虽然有点尴尬,不过她也承认了!” 经他这么一说,办公室里开始议论纷纷,笠原家可是认江户时期便传承下来的 名门望族,尤其是笠原圭三大资产家,更是家族里最为人所知的顶尖成员,而他有 美丽又能干的明星老婆,现任某大报杜杜长,更是众所周知的事。 出生在如此显赫家世的绘里,竟然会来电视当一名小记者,而后又以黑马之姿 跃居节目主持人的宝座,一些小心眼的工作人员便开始议论纷纷,暗批她是靠关系 才能如此平步青云。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影之介,至此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出声替她辩驳,而 就在此时,绘里正好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一直以来,刻意在同事面前扮“平民”,从 不提起家世的她。在身分被揭穿后,已有了被当成”异类”的心理准备。 果然,她一进门就发觉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有了异样。 木村优首先凑近她问:“绘里,你爸爸真的是笠原圭三吗?” “这还用问吗?”一直对绘里怀有敌意的一名女记老,以轻蔑的口吻说。“我 还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制作人会特别提拔一名新人当节目主持人,现在我终于明白 了,原来她是笠原圭三的女儿。靠权势关系才这么平步青云!” “如果她本身没那个能耐,就算靠关系坐上主播台,也会被观众给撵千台吧。。” 出声反驳的,是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影之介。 他看着那名女记者,·守岛先生中风!不是任何人可以预期的吧。”只剩下半 个钟头节目就要开播,绘里虽然临危受命,却表现得可圈可点,换作我们在场的任 何一个人,谁有把握能主持得跟她一样好。” 影之介“单挑”那名女记者,“或者你认为你也可以。 反正绘里目前还只是代班主持。不如今天就由你来代她上场吧!现在离节目开 播还有一个半钟头左右。你的准备时间比她当初还充裕,你要不要试试。” 女记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是没胆量接受这个挑战。气得寒着脸离开了办 公室。 “主持的工作可不是人人能胜任的广木村优拍拍绘里的肩头,以鼓励的语气化 解现场尴尬的气氛。“我跟指作人的看法一样,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你都是最佳的 主持人选。影之介说得没错,如果你没这个能耐,就算你有再显赫的家世也没有用。” 有了影之介出面帮她说话,还有木村优这位资深前辈的支持。心情低落的绘里 这才总算有了笑容。 “对不起,自从进公司以来,我的确一直刻意隐瞒自己的身分,因为我希望能 凭自己的实力受到肯定。我不想获得任何特殊待遇,只想和各位立于平等地位,当 一名好记者,在这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新闻从业人员。希望今后大家也能以这样 的眼光看待我,把我当成一般的工作伙伴。” 说完!她表情谦恭地说:“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 语落,木村优首先鼓掌表示支持,其余人也接二连三鼓掌表示对她的认同。 唯独一个人除外。 影之介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叠资料,在众人将目光焦点落在绘里身上时,一个人 悄悄地走进了编辑室。 绘里留意到他的怪异举动,在大家又回到各自的工作,不再注意她时,她也随 便拿些东西当“掩护”,也跟进编辑室。 “谢谢你刚才为我说话。” 影之介抬头看了看一脸感激的她,“我不是在为你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也 不希望原本良好的同事关系,因为你而变得不快而已。” 是吗? 她可不相信只是如此单纯而已: “其实,你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吧: “她就是认定他在乎她。 “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他净说些无情的话说。“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对我死 心,我跟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为什么。” 他没有答复绘里的质问,离开了编辑室。 ---------- 心有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