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离不开,一边躲不及 没错儿,我是这样说过——在天津的时候,我一心想着快点儿回深圳,可是真 正飞机降临在宝安机场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却又想着退缩,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下 了飞机。一边离不开,一边躲不及,我不知该对这个城市抱有一种怎样的情绪。总 之,很是矛盾。 走出机场已经是十点多钟,我钻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半个月,路依旧塞, 人依旧多,霓虹依旧闪烁,两边的建筑还好好的立在那儿,都没有倒,出租车司机 依然沉闷得无趣,这一切都叫我觉得人生索然无味。想想未来还有好几十年,真不 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路过西乡的时候一群穿着清一色厂服的工人正往家里赶。关外的这种黑工厂多 如牛毛,待遇不好加班不少,我没进过工厂,过去也常想混成这样儿都别活了。可 是此刻他们比我欢快得多,三三两两地扎成一堆兴趣盎然的走在路灯下谈论着什么, 好像每个人都对明天充满了希望。那一刻,真打算和老百姓同生死共存亡算了。 我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从今往后,只关心蔬菜和粮食;从今往后,和老百姓 同生死共存亡;从今以后,碰到的第一个姑娘,我就娶她为妻。 结果我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首先蹦出来迎接我的却是二多,一条小母狗,它 欢快地在我脚边儿摇着尾巴,看来记性不错。接着张小萌穿着我的大T恤从沙发上 站了起来,也许刚冲完凉,头发上用一根带子绑起来,一缕头发掉下来,湿答答地 贴在洁白的脖颈上。我知道,那一刻她让我坚定了和老百姓同生死共存亡的决心。 想到这儿,我甚至觉得眼眶都有点儿湿润了。 她一幅存心找茬的模样:你那天挂了我电话,我只好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我们结婚吧。我说。 她慢慢地,慢慢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慢慢地,慢慢地垂下了:这个玩笑一点 儿都不好笑。她说,然后转向鞋柜帮出一双拖鞋叭的一声扔在我脚上:赶紧换鞋, 我刚擦完地,可别弄脏了。 我张了张嘴,那双鞋砸得我脚有点儿疼,我还是要说:我们结婚吧。 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厨房还有点儿菜,我去帮你热一热。吃完了老实交待问 题,别妄图用这种玩笑逃避现实。她一边说一边系起了围裙,走进了厨房。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子里一下涌现出许多疑问。也许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嫁 给我,也许她笃定的认为我为了逃避解释而开了个玩笑,但我知道,我好不容易建 立起的决心正在被她一点一点摧毁。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玩笑。我一脸的风尘仆仆,既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她 穿着我的大T恤,趿着一双大拖鞋,现在还系上了条油腻腻的围裙,这哪儿像是一 个求婚现场? 我换上拖鞋,把行李拉进了房里。 夜里,她躺在我旁边,没有再审问我关于妇女用品的事儿,但对结婚的事儿也 只字未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我只好关了灯,准备睡下。 过了许久,她在黑暗中碰了碰我:哎,你现在累不累,还有力气没? 我说干嘛? 要有的话就干我,没有的话就睡醒了再干。 可是我有点儿累。 不行!现在就干!她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扯掉了我的衣裳,手忙脚乱地在我身 上乱摸一气,可是怎么也触不到敏感区域。 我叹口气,握着她的手引导到了那里,她摸了几下,嗯了几声,我有点儿激动 起来。 进入的那一刹那,那里干涩得像片沙漠,她痛得轻叫了一声。 我抱紧了她,只好减缓了速度:要不算了。 很干是吧?她问我:要不要抹点儿油? 我心里一酸,俯下头吻起她来,头发,额头,眉毛……到眼睛的时候,一股又 咸又涩的味道浸入了舌尖:怎么哭了? 放心吧,百分之百不是处女泪。她翻过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我看着她慌不择 路的在我身上瞎捣腾,越看越想笑,差点儿软了下来。可是她近乎执着地在我身上 继续探索,在黑暗中披散着头发像个孤独且热烈的孩子,渐渐的我脑中痛现出许多 疯狂的念头,让我不能自已,一把抱紧了她,忘记了一切和她一起孤独且热烈的求 索。用力用力再用力,快点快点再快点,她喊到。 喷发的一瞬间,满眼的金花在我眼前纷纷抖落。她软软地趴在了我身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