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玩也不心跳 1 、收集帅哥 可可在刘天怀里啜泣。她流泪的样子让他骇怕:没一点声音,双眼紧闭,头搭 在枕间,两手环住膝盖,身体一动不动,像极一个重病患者。 她伤心的样子令刘天肝肠寸断。是他不好,他不该乱说话。他们在屋里坐得好 好的,他突然说起了将来。可可你很快要走了,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如果能,可 可,一年能见几次? 如果一年只能见那么几回,我们又能把这种见面的频率保持到 何年何月? 可可,我们,等我们老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吗? 他真是个 拎不清的傻瓜,干吗要去说什么将来? 难道他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将来是怎么回 事? 可可终于停了。只过了一会儿,她又如先前那样哭了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劝她, 唯有将她紧搂胸前。他从前还是太片面了,只看到事情的表面,未预测到背后的凶 险。他只想到要给可可最纯美的爱,却没考虑到完美的爱情同样会伤可可。所有的 爱情都会伤人,没有例外。 爱情愈完美,那个眼睁睁看着它将要鸡飞蛋打的人会愈加痛苦。他怎样做都是 个刽子手。 入夜可可走的时候郁郁寡欢。这次他把她送到医学院门口,看着她消失进院门 的暗影,他再慢吞吞地沿着马路走回来,回来后他倚在床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后 来他打开电脑,想继续写小说。 眼下小说快写完了。他给自己规定,要在可可离开前写完它,必须这样。这 “必须”源自何种理由他未必能说清。 今晚写不出来,没情绪。他打开留言箱。看到一个人说,对他在网上连载的小 说很感兴趣,说他是个书商,希望他把小说稿发到他信箱让他看看。他留下QQ号, 说刘先生如果可以我们聊聊。 这无疑令他振奋。他记得从前在那些小刊发一篇很短的小说也费尽周折,现在 小说稿才连载几日,就有书商主动找上门来,真是可喜可贺。什么造成了这种反差 ?是他这小说果真写得太捧了?或网络完全区别于纸媒? 刘天不是个容易被冲昏头脑 的人。他不是不知道,网络上骗稿的人多得是,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书商是不 是无数骗子中的一个。 他出书心切,应抓住机会,也要留点心眼。 他加了那书商的QQ号。书商正好在线。他概要介绍了自己。书商不怎么热情。 他们聊起来。他希望看看刘天的稿子。他告诉书商,非常抱歉,最多只能给他看一 半。书商通情达理,说没问题,你想发多少就发多少,发完你把内容简介发过来给 我看一眼就成,先看看再定。 看来刘天是太紧张了。事情还没怎么着呢,人家又没确定要不要小说,他却一 堆莫须有的设想。 刘天照着他们商定的那样发了过去。陈词恰好在线。他发完后略显激动地把这 事告诉陈词。陈词“偷笑”说,你知道有多少出版商找过我吗? 等等,我给你统计 一下……26个。 刘天惊羡不已。他这些天赶小说赶得紧,没去看过陈词的博客,他隐约知道她 的“系列” 已十分火爆,但未曾想到会火到众书商狂抢书稿的地步。他点开陈词的博客, 半天才登录上去。陈词个人博客的人气已旺得过分了。 接下来刘天在陈词的引导下看了些关于她的网文报道。一顿阅览后,他张大嘴, 眼睛瞪得发直。 太惊人了,简直是可怕,称得上惊心动魄。 短短十数天时间,有关某个网络女孩自爆其体、自爆情事的事,已成为一个社 会重要事件。 数日后的现在,陈词的行为已是各大报纸、电视台、电台、门户网站,以及不 胜枚举的小网站纷纷转载、报道和议论、追炒的重大主题。继木子美之后,又一位 极具轰动效应的网络猛女出现了。像当年的木子美一样,陈词的行为也引发了一场 社会大讨论,这场讨论呈愈演愈烈的发展态势,越来越多的记者、知名或不知名的 写手、民工、知识分子、在校学生、社会青年、老人、妇女、青少年,纷纷加入这 场舌战。 现在褒贬参半,对陈词的行为持赞同态度的、反对态度的、中立的,都大有人 在。 这个正被推到社会大舞台中央的女人,竟然是陈词,刘天的密友,他都有点不 相信这个事实。他最终还是替陈词担扰起来。她显然已卷入某个旋涡之中,这下想 脱身也难。他不知道她当初做这件事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他替她担心,忧心忡忡打过去一行字: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词“龇牙暴笑”, 管它呢! 想那么多干吗?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激动。你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多有 意思,太丰富多彩了。我给你看。这是那些人给我发来的“情书”……嘿! 这些是 照片一一看这个人,是不是很像王力宏? 好多帅哥啊,看都看不完…… 他将陈词发过来的东西一一接收,迅速浏览,心里充满讶异和不安。数日不见 陈词,世界怎么就癫狂了? 这是在做梦吧? 陈词在那头风风火火地说,不跟你说了, 我要和帅哥聊天去了,有个帅哥明天专程从哈尔滨坐飞机来和我约会。这段时间我 该忙死了,好多帅哥毛遂自荐,愿做我的标本。我是不是个帅哥收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