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来,要我。”她说。 “你醉了,宝贝。”我说。但无论是我的声音还是我的身体,都他妈抖个不停。 “要我!我想干得翻天覆地!把这个破城市都干垮!”她说。 我也想,而且如她所说,渴望干得翻天覆地,但这城市无论如何努力都干不垮 的。我跪在床边,把头埋在她的腹部,亲吻她软热嫩滑的肚皮。她的皮肤有一股稻 草的气息,但是被浓烈的酒臭冲得所剩无几。 我抬起头,站起来,把被子给她盖上,说:“我去冲个澡,宝贝!”然后熄了 灯,关上门。 坐在沙发上,我抽烟,稳定一下他妈的激动的情绪,让激素水平降下去。黄头 发的宝贝醉了,就这么回事儿。我打开另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灭掉烟,熄灯, 躺在沙发上,盖了被子。此刻,我敢打赌,扬言要干垮成都的醉宝贝已睡得人事不 省了。 本来很疲倦,这么一折腾,满眼都是她的身体,她的腹部和大腿,哪里睡得着, 下面也硬了,而且,好像就要这么硬它几百天似的。她只是一个醉得像一条母狗的 黄发宝贝,就这么回事!我闭上眼,仍然是她的肉体,像千万只蚊子一样,围着我 嗡嗡乱飞,赶不走。 我爬起来,到厕所,脱下衣服,打开淋浴喷头,洗澡。下面硬得发痛,看来, 不解决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开始用手去抚弄它,直到它达到 高潮,我达到低潮。 我开始咒骂黄头发,都他妈是她惹的!狗娘养的和婊子养的双重杂种,一千倍 骚的臭母狗,满嘴尿味的超级大醉婆,10的N 次方傻的傻B 。这下平衡了!擦干身 子,穿上衣服出来,躺下睡觉。 不由得想起拉金的一句诗:“再爱一次:三点十分自慰。”改为:未和醉鬼做 爱,夜里三点,被迫自渎。 一觉醒来,房间一片透亮,令人眼花缭乱。窗帘没拉上。打开手机,一看,已 是上午11点了。这觉睡得舒服,好像梦都没有一个。忽然发现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的, 这才想起屋里睡着光屁股的黄头发。 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过去敲了敲门,没动静。推开一看,人去床空,被子叠得 好好的了。但室内她那股酒气——一股浓重如雾的发酵的牛饲料气,实在不好闻, 忙打开窗子通风。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浑然不觉。走了好,免得见面尴尬。据我的经 验,酒喝到一定程度,超过了身体的警戒线,所作所为便不再受人控制,就像黄头 发。这也是我不能干一个邀我干她的醉婆的原因。我宁愿手淫。 我一面烧开水,一面洗漱了。然后泡了一杯茶,滚热地喝了几口,觉得肉体上 很舒服。 手机响了,是短信息。 “二条,如何?”黑妹问。 “什么如何?”我反问。 “我那同学呀。” “她醉得像死猪一样,我敢如何。” “哈- 哈- 哈,走了吗?”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你不是亏了?” “可不是,亏大了。告诉你,昨天她撕开我一道缝,今天晚上你可得到我这儿 当补丁,给我补上啊。” “我找个三陪小姐给你补吧,她们才是高手呢。” “单你买啊。” “屁!这种单可不敢替你买!” 放下电话,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仿佛所有事情都是虚幻,都没有发生过,因 为它们没在世界这张纸上留下任何踪迹,连污渍都没有。一切都像无意义一样无意 义,声音、形体、感觉、词汇、事物。昨夜为谁,二条为谁,黄头发和黑妹为谁, 透过锈迹斑斑的铁窗望出去,天空一片恍白,而这些试图在我这儿存留印象的所有 东西或称谓,全部消失在那永无止境的白光之中,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