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留下联系方式吧,以后说不定会找你。这一次来西藏,只在拉萨玩几天,其 它地方都没去,可能还会来。到时候,也许你的酒吧已经开起来了。” “可是,”我不禁挠了挠头,“留什么给你呢?学校那儿不定说退学就退,拉 萨这儿门儿都还没有,手机也卖了的。干脆留个成都我打工酒吧的电话号码给你, 再给你一个电子信箱。不过,我可是很少上网的,更不在上面聊天。” 我拿出笔和纸,写下能留给她的联系方式,她也给我留了什么地址、手机、电 子信箱之类。满以为交换了纸条,她就会甜蜜地说“拜拜”,然后各自挺尸。但她 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有点奇怪地盯着我,盯得我不自然,本来是害羞的人嘛。 “看什么?又不是世界第九大奇迹。”我说。 “其实你还是很耐看的,”她却大大方方地说,“一开始吧不打眼,可看久了 觉得还不错。” “那又怎么样,又不嫁给我。” “还另类男生呢,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婚嫁!” “哦,实际上是老派人物,不敢跟女生谈游戏之类的。” 她笑了,牙齿洁白、光滑,令人有触摸的念头。“我把包提过来,放在你这儿。” 她不容置疑地说。 我不想猜测这种意味,因为我现在把自己作为一个极为被动的陪衬。这样的好 处是既无希望,也无失望。当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来者不拒。我知道这样做很 自私,也很冷漠。但我们都在这样,都在一个不确定的时间和环境中为一个不确定 的自己而作为。 一会儿,她背了一个大大的黄色的BIGPACK 包,走进来,放下,好像很重的样 子。 “干什么?”我说,“难道想把拉萨都装回去?太贪心了嘛。” “还没买够呢,”她脸颊红朴朴的,“问题是money 没有了,否则,购物癖这 种称号,不会让给别人的。” “女生都那么恋物,个个都跟变态似的,看见商品就像饿狗看见肉骨头。”我 摇摇头,“女生最好人人都去开个商店,好满足对物品的占有欲。” “岂止对物品,”她说,“对权力、金钱和男性,我们同样有占有欲。” 我嘿嘿一笑,说,“恐怕这个‘我们’应该改为‘我’吧,梅子同学。”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与我肩并肩,脸却挑衅地面向我。“好东西,谁不想要啊。” 我不知道我在她心里算不算是好东西,但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是孤独和寂寞的, 都是容易被伤害和伤害别人的,都是渴望肉体快乐的。我不例外,梅子也不例外。 我用右手揽着她的腰肢,她顺势一侧,把头埋在我的胸膛上。我把她的脸抬起 来,热烈地吻她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舔磨她光洁的牙齿。我们都发出动人心 魄的哼哼声,我瞥见门还未关,就把她放在床上,把门扣死,然后熄了灯。 可能是因为皮下脂肪较多的缘故吧,她的身体非常光滑柔软,我佛仿陷进了她 青春肉体的无边的沼泽。她很配合,压抑着低声呻吟。在高潮来临之时,我退了出 来。不能给她的快乐留下后遗症吧,这是我一贯的原则。 我们抱在一起,她哭了,抽抽嗒嗒的,不知道为什么,不想问她。她自己说只 是为哭而哭,没来由,一会儿就会好的。我不断抚摸她的身体,感受她绸缎般的皮 肤,神思恍惚,好像是在一个遥远的阒无人迹的星球上同另一个被流放至此的人不 得不如此一样。 “你不是说完了事儿后彼此都想把对方踢下床的吗?”她问。 我笑了,说:“才第一次嘛,还没有摸够呢。” 我们又来了一次。但毕竟是在海拔很高的地方,不敢过于放肆,就此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