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这样我和小白只剩下一天复习时间了。二号这天晚上我俩一夜没睡,毕然的 药片起了大作用,半夜12点小白一口气儿吃了两片爽得直翻白眼,我就吃了一片 顿感脑瓜顶艘艘冒凉风,思路也随之清晰了许多。药力直奔我的每一根神经,捋 清我的每一道思路。我顿时感到这不是什么好玩艺,听说毒品那种东西开始就是 让人感到舒服的,久而久之上了瘾,最后弄的家破人亡……一想这些我就害怕, 虽然知道毕然不会那么发混害我吧,但当我再次对那东西产生欲望时我强迫自己 忍住了。我十分清楚的知道:冲动是魔鬼。小白也开始对那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 趣,我还是顾全大局地把剩下的那几片药压到我箱子底下。 直到早上七点半我俩还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背着“解剖”,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呀。两个南方妹一直磨磨叨叨地埋怨晚上我俩开灯弄得她们没睡好,我俩只好忍 气吞声。其实也是没力气和她们争。 吃过饭我们一同去厕所拉了泡屎,为的是避免考试发生意外事件,起码先把 自身问题处理好。然后我们头没梳脸没洗地风尘仆仆奔赴考场,我们想提前进入 考场安排好座位以便可以左右逢源联络其他同学尤其是两个南方妹,她俩可是我 们的全部寄托啊~~谁知走到主楼门口有个把门的说没准考证不让进,我俩又风风 火火折回了寝室,一顿狂找之后我们又一道小跑返回了主楼,这一趟把我给累的, 本来就一夜没睡又加上这么大的体力活动,走到楼梯大镜子跟前我发现自己都瘦 了一圈了。 踩着铃一进考场我俩都傻了,全班就剩下靠门的第一第二座,小白正好第一 座,我在她后面,第二座。我仔细寻觅一下发现南方妹她俩都坐在教室的另一角 落,正遗憾地看着我俩,我俩顿时心凉了半截。小白又一句虽然声不大但绝对是 发自肺腑的“我靠”。 我俩正苦恼地准备坐下,就听前面的监考老师说:“你俩等会儿!” 我们就站住了。 老师接着问:“你俩是哪个班的?” 我说是英语班的,您不是给我们讲“解剖”的王老师吗? 王老师说那我怎么不认识你俩?你俩上过课吗? 正在气头上的小白脱口而出:“我还不认识你哪!”然后拍拍旁边一个不认 识的满脸青春痘的男生问,你认识她吗?男生摇摇头小声说不认识。小白理直气 壮地抬着头特鄙视地看着王老师,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之势,反正也是没希望了, 不如在此牛B 一下然后夺门而出,其结果都是一样的;而我的宗旨是“有机会, 抓住机会;没机会,创造机会。”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240 块钱的问题(我们 校补考费一学分40,“解剖”一门六学分共计240 )。 我说老师我们真是您学生,您天天上课总赞美你家孩子,我还记着您说他今 年考高中,要上了三中还要请同学们吃饭,对吧?……这些事都是从浙江妹口中 得知的,她们总是抱怨这个老师上课不讲正经东西,一有机会就跟人显摆她那个 学习挺好的孩子,其实我一直在盼着这顿饭。 王老师看看我说那你就坐下。然后跟坐后面那个监考老师说你先过来发卷子, 我去处理一下这个学生。 我刚说老师你别的呀,小白“砰”一声摔门出去了,王老师也随之而去。 我在心中默默为小白祈祷的同时也体会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中的奥 妙。我只在不经意间向青春痘男生放了两下电,他就一直斜立着他那张写得工工 整整的卷子,监考老师也不予理会,正垫着报纸扒小白桌上睡得直淌口水。我这 人和周围同学最不同的一点就是眼神好,不仅会放电,重要时刻还可以一览众卷 晓。所以青春痘的卷子被我一目了然,我奋笔疾书终于提前半小时答完了卷子, 大题还没写完,我粗粗算了一下已经至少答了近八十分的题,及格应该是没问题 了,所以就扒桌上给青春痘使了几个眼色以表示感谢,然后就睡过去了。 交完卷子我走到青春痘身边,说哥们你真够仗义的,一会儿跟我去吃饭吧, 没你我这次挂定了,你看大家不认识你还这样真是过意不去,“千里马”吧,咱 们吃自助的。我一想这样不仅省下二百块钱,连自己也能捞一顿就心里美滋滋的。 青春痘说算了吧,我这也是受人恩惠。说着指指身边那个同学,“在家靠父 母在外靠朋友嘛。这时候只要大家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变成美好的人间了哈!” 我说那也成,好饭不怕晚。对了哥们儿,你哪个班的? 我呀?英语班的。 在日后的三天考试中,我和小白抓住了事件的主要矛盾,原来大学的考试是 按着学号排座的,南方妹她们坐在计算机的地盘,无论如何也指望不上了。我们 合钱给我身后那个戴着一厘米厚镜片的同学到曼哈顿买了一个劣质的CD机…… 这个同学虽然学号和我很接近,但事实上他的学习成绩绝对是一等奖学金级 别的,因为他属于服从分配那栏里的,迷迷糊糊地就让我们校坎过来了;而我虽 然是全班为数不多的一表一志愿行列里的一员,由于成绩太差,所以学号反倒成 了全班倒数第二。由此得知,学习成绩的好坏下场都是一样的残酷,好在我中学 时代没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惨无人道的学习上。这名被我们学校骗来的朋友从 一开学就成了风云人物,大大小小的纳新会上少不了他英姿勃发的身影,任何一 场演说、辩论会上他都大施拳脚唾沫横飞……脸混熟了,后来就成了我们班班长, 除了风风火火跑班级和学生会的工作之外,他只出现于教室和自习室中,从他那 大镜片就看得出来——此人可以信赖。刚开学时我们校辨协有一场题目为“大学 教育是否已成为走投无路之选”的辩论会,我和小白课没上过几次,但这种有热 闹看的地方少总少不了我俩。走进礼堂时主持人恰好介绍到我们班长身边的一位 辨手:“这位是二辨XXX ;然后是三辨xxx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成了我和小 白口中的“大便(辩)”。 最后一科考完之后我和小白请他吃饭。他假惺惺地谢绝:“那多不好意思, 已经收了你们一个CD了。”我们坚持要再报答他一次,说以后的考试中少不了再 让您帮忙,区区小饭何足挂齿,您就不要再了推辞了。 饭桌上大便君提到了南方妹的问题。“和你们住一起的那两个计算机系的同 学,我怎么每次在自习室都能碰到她们两个?白天夜里都不回寝,不会是你们寝 室内部的原因吧。其实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我们南方人和你们北方人本来就有很 多差异,我们很爱讲道理的,你们却脾气狂躁刚暴得很,这个样子难免会产生一 点点小小的误会和摩擦……”我看他一时间难以住口,吃饭的时候这种说教式的 言语很容易令食欲大减,所以我赶忙说一句:“那是她俩愿意单独在一起,和我 们无关,她们是俩小拉拉嘛。” 大便君奇怪地看看我,问“小拉拉”是什么。 小白回答说就是女同性恋的意思。他颇为震撼,然后就开始沉默,若有所思 的样子。 从那以后我发现越来越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个南方妹,还不时地私 下指着她俩窃窃私语,然后又一阵窃笑……久而久之,连我和小白也渐渐认为她 俩是十足的同性恋了。 这次考试中除了小白在下学期开学时需补考一门“解剖”,其他的一切都圆 满的完成了。 我的大学第一个学期就这样在我的浑浑噩噩中结束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