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回到学校后我马上埋头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中,我决定这次考试把希望寄 托在自己身上;南方妹们更刻苦了,成天废寝忘食地学啊学的;小白跟着了魔一 样一天到晚往厕所跑好几趟,说都三个月不见“大姨妈”了。 浙江妹认真地说,这仅仅是考试的到来使小白的内分泌系统进入暂时的失调 状态,考试一过,压力一解除,经脉畅通,阴平阳秘,胞血自溢……听着怪慎人 的。 “我靠,就一考试能让我内分泌失调,你也太小看我了妹妹!”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湖南妹微微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小白的肚皮,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怀孕了!” “什么?这不可能!——这他妈不是真的,我没干过那样越轨的事儿呀。不 可能!”小白“邦唧”一声倒在床上,“这不是真的,那个不算,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也没问小白的“那个”指的是什么,她最近总是怪怪的,说出的话也让人 摸不着头脑亦真亦幻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正常的,成天到晚心里净想些什 么。 上次她问我男人在自慰的时候是不是都在想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一定是他 最爱的。我想了想说也许是这样,因为我曾经有过意淫的行为。但那个对象不是 唐朝,是我白天看的男模大赛里一个身材很正点的小伙子,他在表演泳装展示的 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顿时都沸腾了起来。当时我正在做一道关于抛物线的 数学题,前思后想都没有思路,也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就想起他来了,我联想到 我们在一起吃意大利餐馆,然后来到一个到处充满鲜花的地方,撩人的月色下, 他显得格外的魁梧……我还没更进一步深入地联想时我妈进屋来给我送牛奶,这 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你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你幻想着和一个跟你一点关系没有的人……花 前月下?” “当然啦,谁都会有美好的愿望嘛。但我绝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是 一点点的崇拜;那时候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光记着那一身肌肉块了。” “这么说精武在干那事的时候想的应该是李文或莎朗斯通那样的女魔头,但 他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吧?”小白若有所思地问。 我双手一摊说,这事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我哪知道男的是怎么回事啊! 装什么腼腆呀你还! 小白道出了她的苦衷。他说郑精武最近一段时间瘦了,成天腰酸背疼的,还 手脚冰凉、嗜睡、潮热盗汗……她怀疑他是那见不得人的事干多了伤了身体,一 这么想她就害怕郑精武又看上别的什么女人了,她天天这么认为都快患上忧郁症 了。我对她也没什么辙,让这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自生自灭吧。 寝室里学习的气氛越来越浓,每个人都紧锁着眉头凝视着书本。我喜欢在这 种环境中学习,它让我感觉到时间的紧迫性,让我更疯狂地把书上的东西牢牢地 印在脑海中,虽然我知道也许并不是每个人的紧张都是为了学习。 此时此刻小白和浙江妹已经入睡了,就剩我和湖南妹还在挑灯夜战。学校为 了配合学生的期末复习,采用了通宵给电的政策。像我们这样既有嗜学如命的南 方妹们,又有像小白这样一学期只抓住一个星期学习的懒鬼,基本上点的都是长 明灯。一会儿某个人要睡了,肯定会再有个人醒了接着学习,一天二十四小时每 个时间段都有站大岗的。这个时间段坚守岗位的是我和湖南妹。湖南妹两眼直勾 勾地盯着书,突然哭起来了。 我赶紧安慰她说你别这样,你已经学的够好啦,还有什么担心的呢?看看小 白,她心里还没底儿那就睡那么香,有时候你得学学她。像你这样太累,就算挂 了又能怎么的?何况你根本不可能…… “宋昭,你别说了。其实不是那样,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只是有点担心。” “那你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办法呀,别在这自己憋屈了。” “没事儿,真没什么大不了事儿。这事别跟她俩说行吗?”她指指床上糊猪 头的两个。 “那没问题。什么事儿都别怕啊,有我们呢!” 我了解湖南妹的想法,浙江妹跟她太好,知道这事肯定得为她担心;小白是 个急脾气,知道了肯定要刨根问底,也怪烦人的了。我还是挺担心她,希望正如 她所说的,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哪,承受能力都被一点点地腐蚀掉了。 要搁以前,她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有一点担心的,最近一段时间来我却发现我 们之间变得越来越融洽了,小白也和她们冰释前嫌了,其实都没什么大事,就是 一些态度上的差别和地域上一点小小的差距,习惯了也就容易接受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那么多不快乐的事困扰着我们,我们何必再自找苦吃呢? 没有不可爱的人,没有不可原谅的事,我们还是善待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吧。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