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有些患得患失,其实我一向是个随意的人,从 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从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但最近我总觉得自己的头很重,心口 窝很憋闷,我想这是因为我想得太多了,瞎操心,时间一长就气机阻滞阴阳不调 了。 这学期刚开学我就有点担心,第一天没看见湖南妹时就有一丝不安撩过我的 心头,我预感中了,没过几天学生公寓的负责人上我们寝室拿钥匙把湖南妹的小 柜打开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全拿走了,说可能今后再安排别人来这住。 小白觉得事有蹊跷拉住负责人不放,“怎么个意思?人家没回来那你怎么就 把东西带走啊,到时候我们怎么跟她交待?” “我告诉你,这事你管不着,我也管不着,学校下的命令,不明白你自己上 学校问,别挡着我们工作。”这位大妈显得有点理直气壮。 “条子哪,你搬东西有学校的条子吗?万一人回来了怎么办?她没通知我们 说不回来!”小白的口气淡了些,我知道她只想让学校给个说法,湖南妹到底怎 么了,总不该就这样消失了吧? “你们这些学生怎么回事?刚大二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再呆两年不得把这楼 给拆了呀!我告儿你们:有问题自己找领导问,我没工夫跟你们闲扯!”大妈说 完话甩开小白的胳膊扛着湖南妹的东西走了。 小白目送着大妈远去的背影,抬头看了看上铺的浙江妹,“怎么回事呀,你 知道吗?” 浙江妹摇摇头,愣愣地坐在床上。 “怎么他妈回事呀?这人到底怎么了,死还得见个尸体,哪有她这么办事的。 我靠,这人办事儿太不讲究!”小白虎着脸一副忧郁面孔,“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了?”她自言自语道。 从那以后我再没听说过有关于湖南妹的一点消息,我们寝室里少了一个人, 就像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似的,一进屋就让人觉得郁闷,那个心结打在我们每个人 的心里,谁都不愿意说出来,就那么各自的承受着。浙江妹变得更少言寡语了, 她本来就那么一个挺好的朋友,现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我理解她的心情, 她仍然每天拼死拼活地学,然后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发愣,像是灵魂出壳了一样。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