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被高高地由上抛下,跌入一张柔软如云的床,吃惊得一喘。 一进这寝宫果然如他所吩咐,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的家具都被换新,换成截 然不同的风貌,也让忘记恐惧,她不由得转头四望,为这神奇的高效率发出赞叹。 “好快……真的像在变法术呢。” “还喜欢吗?”他侧坐到她身边,把玩着她丝绸般的黑发说。“要是有看不顺 眼的,还是可以把它扔出去。” “不……我喜欢,尤其是这床好软,我还没睡过这么软的床……这上面还有花 瓣洒着呢,怪不得这么香。这些都是谁弄得?我想谢谢他这么费心。” “不必。你是我的爱妾,不管底下的人为你做什么,他们都是为了赢取我的欢 心,所以你只要谢我就够了,用你这张可爱的小嘴……谢谢我。” “谢谢你,凤勒。”她坦率地说。 “不是用嘴说……这样才是我要的谢礼……” 他再度封住她的口,这回除了火辣辣的热吻,他还上下其手地掀着她的裙角, 抚摸着她的腿肚儿。子萤不敌他的纯熟吻技,很快的就在他的身子下,虚软地发抖, 整个人醉倒在他的吻中。 “凤……凤勒……”他吻着她的颈子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的子萤,推着他的 肩膀,试着逃离他的大手。“……你在摸哪儿,不要!” “没有不要,我的小蝴蝶儿,你忘了吗?这才是你最想要的惩罚。以前你就在 我身下,享受着我赐给你的鱼水之欢,嘤嘤啜泣,哭着说:‘还要、还要’呢!” 他面不改色的说着漫天大谎。 “骗人、你骗人!”子萤死也不相信自己过去是那样丢脸的人。她一转身,背 着他往床的另一端逃亡。 “我没有骗你,试过就知道。”凤勒拉住她的脚,一寸寸的把她从床尾再拉回 来。 子萤揪着床单,还是止不住身子从丝滑的床上被他扯回去,她天真的想着自己 只要不转过去看他,就不会觉得这么丢脸、可耻。可是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料错了。 “嗯,好可爱的细腰、圆臀,你应该能生个小胖仔。”他的手指头从脚上爬到 她的腰间,他的唇则从她的颈背一路滑下到腰窝。“这么诱人的景象,更叫我忍不 住了,瞧我有多火热,小蝴蝶。” “啊!”她看不见、却感觉得到自己身后所抵着那灼热硬挺的玩意儿。 凤勒的手穿越过布料,两手大掌分别攫握住她丰满的双胸,轻轻地把玩捏弄着, 子萤的身子就像有看不见的电流传过,一波波的快感从他碰触的地方汇集到可耻的 地方去。 “不行……”她仰起颈子,脑中满是喜悦的色彩,教人无法思考。 “没有不行,你的身子已经为我敞开了……瞧,这儿……也和我一样火热……” “啊!”子萤咬住下唇,他指尖压住的一点,仿佛有小撮火被点燃了。“不要 凤勒……那儿好奇怪……” “那不是奇怪,是很舒服才对。想不想要更舒服一点?说。”他的指头在那一 点上徘徊不去,就像是故意隔着衣料逗弄她、折磨她,而他的手段也很成功。受不 了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快感诱惑,她无助地点点头。 “很好,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要动……” 看不到凤勒在自己背后做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裙子被掀开,接下来下半身一凉 ——“啊啊……” 被舔了,那个……她羞于启齿的地方感受到凤勒的舌尖,他一会儿咬一会儿吸, 最后还深入她颤抖发烫的……子萤又哭又叫的满口不要,但他始终没有放过她,直 到子萤身子发出阵阵痉挛,滴出成熟的花蜜为,他才从身后抱起浑身乏力的她,让 她坐在自己盘稳的腿上。 “子萤,我是谁?”他低声在她耳边询问,一边以双手抬高她的腿。 “凤……勒……” “没错,也是你的主人,知道吗?”未等她的回答,凤勒已经由下而上的贯穿 她柔软盛开的花心直达她的深处。 “啊……”苦闷的快感一下子被强烈的刺激所取代,她身子绷紧的同时,也深 深的接纳着凤勒的欲望。“啊啊……!” 如同灵魂的锁被人拆下,她解放了一直沉睡在自己体内,和他此刻一样的一匹 野兽。他前进,她包容,他后撤,她挽留,在交织的快感节奏中,她全身都泛着未 曾享有过的快感,而且还坦率地要求更多,主动地扭动着腰身,反手抱住同样汗湿 的他,愉悦地喘息着。 “凤勒、凤勒!” 他灼热的吐息就在她耳边。“舒服吗?子萤?是不是感觉好得快要教人疯狂?” “嗯……啊……”她回应以哭音般的呻吟说:“别……我不行了……” 他却毫不怜惜的回忆挺进的节奏,冲撞着彼此的热情。 “啊——” 子萤剧烈的颤抖着,弓起身子。“饶了我吧,求求你!啊……” 凤勒一手攫住她的下颚,夺走她的气息,深深地占有她。 不行了,她拼命想捉住理智早已不翼而飞,整个人化为一根根轻盈的羽毛般, 高高的飘荡到空中,又快速的坠下,投入那一片灿烂的的火花中。??? 花了长久的时间,他终于到手了。 晨曦下,平姜子萤沉沉地睡在他的身旁,脸蛋上还残留着不久前欢爱所残留的 红晕,揭开床单,雪白肌肤上更遇着他一次次激情所留下的红痕,初次在他怀中尝 到快感的她,茂着和她恨意同样强烈的欲望,像苏醒的兽,不知满足地交合,正是 他们昨夜的写照。 他伸出手碰触着她胸口印着的凤凰,这是过去自己想要在她身上标示所有时, 所做的疯狂举动。可是他已经明白一件事,没有她的心甘情愿,就算他在她身上烙 下再多的印记也不能让她的心归于他。 上天夺走她的记忆,是恩赐给他一个崭新的机会。 这一次他会改变自己的手法,让她从骨子里心悦诚服地做他的女人。 永远不要回忆起过去,子萤,为我重生吧。 他在她酣睡而微启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然后逐渐的加温。原本沉睡中的她发出 呜嗯的声音慢慢苏醒。“凤勒……人家还想睡……” “那你就睡呀。”他的手违背自己说法,不安分地往她的双腿间移去。 “啊嗯……”当他一口咬住她的酥胸时,她已经完全醒来。“你好坏……我还 睡不够呢!” “我没有不让你睡,只是等我做完再说……”他抬高她的腰,把自己送入那温 热而没有拒绝他的潮湿小穴中。 “啊啊!” 随着他热情的抽送,毫无心理准备的子萤,不由得惊叫。 但很快的昨夜缠绵的记忆,配合上他技巧的爱抚,她随即忘却惊讶与小小的愤 怒,投入令一场目眩神迷的欢爱中,双腿不可自拔地夹紧他劲瘦有力的腰,不停地 喘息呻吟,直到最终的设法带走她的神智,她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拥抱。 两人精疲力竭的双双倒入床铺时,天色已经大放光明。 “讨厌!” 她生气地拿起枕头往他一扔。 “怎么?我结束得太快?”他接住枕头,邪恶的一笑。 “趁我还没睡醒时攻击我,你太卑鄙了。而且……把人家的腰搞得这么酸,你 要我怎么去骑马呀!”子萤认真地发火说。 “昨天骑了一晚上,你还想骑马?”他故意语带双关。 “你!” 他笑着把她拉入怀中。“萤儿亲亲,这可都是你不好,昨夜我说了,是你自己 要先来挑逗我的,这热情过火的下场,你早该有心理准备。以后,还多得是你累得 下不了床的早上。” “你这人,根本是披着人皮的大恶狼。” 凤勒为这句话心头一惊,过去子萤曾经当面辱骂过他相似的字眼,虽然现在她 只是埋怨,而非怀恨在心。但那依然提醒了他一件事实——憎恨他的平姜子萤,依 然沉睡在这个天真的平姜子萤心中。 “怎么了?生气啦?”见他不言不语的离开床,子萤窥视地问着。 “我上朝去,你可以一个人睡到日上三竿,等睡醒就不会觉得腰痛了。等到那 时你还想骑马,就算骑上一晚我也奉陪。” 她脸儿一红,总觉得昨晚自己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她自己也颇为乐在其中。 羞耻归羞耻、丢脸归丢脸,但那感觉好得像把人都融化了似的……她不晓得这样对 不对,但她还想再尝尝如沐春风、如浴夏日的火热快感。 凤勒换上一套衬得他俊美英挺的王服,把心事藏在平静无波的脸色下,与其说 他生气,不如说他有种不确定的怀疑……他要找那个男人再问清楚。“做个听话的 甜姐儿,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我又不是孩子。”子萤在后面抱怨,但他已经听不见了。为什么她累得连床 都下不了,而他却一脸没事呢?真是不公平。 想着想着,百般无聊的子萤,很快地就再度去梦周公了。??? 记住,当你听到凤勒说……你就会想起一切……然后…… 谁在她梦中说话? 等等,我还听不清楚,再说大声一点…… “喂,醒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赫!在梦中吓出一身冷汗,那好像是有人正要告诉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是 她不管怎么死命去听,就是听不清楚那人说的话,而自己则为此而感到焦虑不安。 “喂,你睁着眼睛睡觉吗?醒了就看着我们呀!” 被人粗鲁的摇醒,子萤回过神,看到三名各有不同美貌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 “你们是谁呀?” “你别装傻了,我们三姐妹你早就见过,别装不认识。”夏姬气势凌人地说: “你终于还是不要脸的向大王低头,回来了是吗?编什么记忆丧失,一定是你觉得 不好意思,给自己找的下台阶吧。其实你根本没有丧失什么记忆,只是决定要捉住 大王这条大鱼,想贪图点什么!” “我向大王低头?向大王贪图什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而且 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们是谁了……” “你不记得我们,我们姐妹却死也不会忘记你,平姜子萤。”冬姬冷冷地说: “因为你,春姬遭到什么下场,你说忘就能忘,但我们却都忘不了。尤其是我,春 姬和我最要好,我发誓如果我再次看到你,一定要为春姬报仇!” “我们也是,我们每个人都恨不得你最好病死,而不光只是少了记忆的便宜你!” 秋姬取出一条鞭子。“我要让你那张漂亮的脸开花,看大王还会不会只宠你一人!” “咻”的袭来的鞭子,让子萤错愕,但她的反应比脑子快,一手接住那鞭子后, 一个使劲那子已经碎裂成数段了。 三个女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喊道:“我们一起上吧,还跟她客气什么!” 连子萤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她的功夫这么好,只瞧那三名女人拿她一点办法都 没有,不管是刀、剑或者棍棒,自己都可以三、两下就解决她们的攻击,而自己连 气都不喘——除了腰有点痛外,那些女人的手脚打在她身上也是不痛不痒。就在她 们因为集结三人之力还打不过她,正为之气结时,子萤先行和解。 “够了,别打了,我觉得就算你们再练一百年,也还是打不过我。” “你好大口气!” “没有,我天生这口气。”子萤双手一摊。“算我吃亏,不记得我过去是如何 得罪三位,这样好了,我让你们各打一拳,让你们消消气,我绝不回手。不过,打 完后,我希望大家扯平,别再作这种无聊的斗争。” 夏、秋、冬三姬彼此对看一眼,由夏姬说:“话是你说的,我们可不会手下留 情!” 完全不知人间险恶的子萤天真的闭上眼说:“来吧。” 秋姬捡起刀子,往她靠去——??? “说,平姜子萤的记忆,是否还有恢复的可能。” 被囚禁的地牢内的男子,保持沉默的静坐。 “你不希望看到你的徒儿遭到什么不幸或虐待吧。”凤勒冷冷地说。 男人若有似无的一笑。看来计划似乎进行得很顺利。 凤勒眯起一眼,这家伙真教人看不顺眼,干脆一刀砍了他。“我给你最后一个 机会,否则你这辈子就永远不必开口了。” “那么,你要如何向子萤交代我的去向?我不告而别的失踪,现在的她必定会 惶惶不安的四处找我,你能容得下她整天挂意着我,而忽视你吗?”他闭着眼,老 神在在地说。 “我凤勒向来不对任何人交代,只对我自己交代!你不要太自作多情,现在平 姜子萤是我的女人,她根本不会想起有你这号人物。” “她‘真的’是你的女人吗”凤勒大王。这正是你在怀疑不安的吧?你知我知, 只要子萤的记忆一回复,她死也不会属于你。那怕你现在使用再多的诡计,这个平 姜子萤留在你身边,并不代表另一个平姜子萤也会留在欠身边。正因为你清楚这一 点,才会想问我她的记忆是否会回复。” 这个男人何时看透这一切。“我……要杀了你。” “你爱上了我们家的萤儿,是不?”他睁开一双睿眼,笔直地看着他说。 凤勒脸色一僵。“哼,你以为我会有那种娘娘腔的情感吗?谈情说爱,不过是 中原人那些诗人墨客笔下,哗众取宠的玩意儿。平姜子萤对我来说,和其他被我看 上眼的女人没两样,我承认她新鲜、有趣、是我目前为止睡过最棒的女人,但那不 代表有啥意义,等我厌了腻了,她照样会被我打入冷宫。” “那敢问凤勒大王,那又是何时呢?半个月不够?一个月不够?还是半年,一 年,你说个时间,等你把子萤打入冷宫,我会随时来带她走。” “好大的笑话,一个成了鬼的家伙也能带走谁吗?”凤勒俊脸蒙上阴森。 “谁晓得,也许是阴曹地府,也许是人间天堂。” “平姜子萤哪儿都不去,就算我腻了,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我会亲手杀了她。” 明知道自己掉入敌人的语言陷阱,但他控制不住愤而出口的真话。 “你这自相矛盾的话,不也正说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能到手的子萤,已 经全都弄到手了,但我看不出你有厌倦感、丢弃她的打算。相反的,你害怕‘过去’ 的子萤会再度出现,而让你失去她——你过去的冷酷无情、作恶多端,终于让现在 的你尝到苦果了。凤勒。” “住口!” “你不是一度因为子萤反抗而意图掐死她,为什么无法杀了她,你该比谁都清 楚,即使你死也不承认自己显而易见的心意,事实也不会改变。这次,万一子萤的 记忆又恢复,你要怎么办?杀了她?囚禁她?还是干脆来个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住口、住口!”凤勒取出配剑,指向他:“你废话太多了,我这就让你去对 阎王唆,清静我的耳根!” “你不懂得如何去爱,凤勒大王,就算萤儿一辈子不会恢复记忆,但她还是会 离开你的……你只是不断强取豪夺她的情感,试图操纵她的心,照她的个性只会渐 渐跟你背道而驰,和她恨你时没有两样。” “我听你放屁!”他挥下宝剑—— “你给过她什么,凤勒!”无惧于距离他寸前的剑锋,他大声的斥喝:“我付 出十年的心血栽培她,她也敬爱我为师。你要她,可是你给过她什么?身子的伤害、 践踏她的心和自尊,甚至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记忆来忘掉你。假如你不要她恨你,你 就为这一点付出努力,别在这边像条狂犬一样的吠。” 凤勒全身的细胞都在怒吼着“杀了他”、“杀了他”,可是那一剑始终没有刺 下去。“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手软下不了手,而是因为我要你活着看到我怎么把 平姜子萤的心弄到手!管它她的记忆会不会恢复,她的心都只能是我的,我会证明 给你看。 你费尽心血想让我承认我爱上她, 我就让你们看个清楚明白,我凤勒的 ‘爱’是什么样的爱,不要拿普通人谈情说爱的那一套放在我的身上,那你就大错 特错了。” 看着凤勒踏着怒气冲冲的脚步离开,想必他已经忘了自己来监牢问话的目的。 也差不多是该唤醒另一个子萤的时候了,这次的结果将会是子萤与凤勒间所有恩怨 情仇的真正总结吧? 萤儿,为师能帮你的,也只到这边。 到底最终的结局会是谁胜谁负,或者两败俱伤?一切只有天知道。??? 爱?说什么笑话,他这辈子最唾弃的就是那种一点都不值得信赖的玩意。 凤勒忿忿地越过大厅,他不悦的神色吓得一路的左、右随从、侍卫都离他远远 的,惟恐一不小心成了怒火下的羔羊。 他的后母就以“爱”为名,光明正大的谋杀还是婴儿的他。 他的爹爹也以“爱”为盾,名正言顺的以铁腕教育养育教忍无情的继承人。 “爱”是什么?风花雪月、情话绵绵,别笑掉他大牙了。那不过是世人寻找借 口时最便利的台词。“因为‘我爱你’所以……”为起点,连接上无数自欺欺人的 欲望,强行加诸在自我或他人身上的情感而已。 拆开“爱”虚伪的包装,不过就是赤裸裸的欲望——独占对方的一切,吞噬对 方的所有,毁灭所有对方眼中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 所以他承认,他要占有平姜子萤的一切,他要毁灭的四周化为虚白,他要让她 只靠着自己活下去……但,这样就叫做“爱”了吗?别说笑了,他不是圣人更非君 子,但他也不屑作为一个伪君子。 把所有恶毒的言词都冠在他身上也无所谓,他乐意成为十恶不赦的坏蛋,只要 他能把平姜子萤弄到手,管天上地下全都颠倒也好,他都不在乎。 只有权力和力量能够证明一切。 他的“爱”可不是甜美的诗词、浪漫的废物,而是强力具毁天灭地能量的火药, 一旦接下就会引爆——炸得人尸骨无存。 那怕平姜子萤的记忆回来,他也不怕了,她要是打算在以恨意搭出层层高墙, 他就赤手空拳地拆开每一块砖头,直到她无处可闪为止。 哼,他该感谢那男人提醒了他一点——虽然是多余的废话——“你给过她什么?” 十年的心血了不起?我呸! 回头等他见了子萤,马上问她此刻最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下,他也有能力绑上 彩带送到她面前。这样那男人还有脸在自己面前炫耀他那小小的功绩吗?没有权力、 能力,就没有占有佳人芳心的实力! 凤勒才走入自己寝宫,便发现那儿聚集了一小堆宫女们,围在外头,一见到他 立刻呈鸟兽散。他正狐疑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子萤! “你们在做什么!” “啊,大王!”夏姬惊掉了手中的刀子,上面还沾着血迹——子萤的血。 “谁准你们进入我的寝宫,还伤害她……”他跨两个大步走到捂住受伤流血的 手臂的子萤身旁。“你们好大胆子,全都不想要命了!”“大王,不是这样的,是 她自己愿意……”夏姬脸色苍白的说出狡辩之词,她没料想到大王会回来得如此刚 好。 “她们说得没错,这是交易,大王。”子萤觉得她们四人吓成那样未免可怜, 虽说自己答应的是每人一拳,没料想到会有人持刀故意伤她,但也是皮肉之伤,怪 就怪自己太轻视这些女人的恨。 “你不必为她们说话,不管她们有什么理由,凡是伤了你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大王饶命!” “来人,把她们拖出去——” “慢着,大王。”子萤捉住他的手臂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这些女子的主人?” “当然,所以我要她们死就死!” “那你也是我的主人,所以你要我死我就得死?这和你当初说的话不一样, 你说你是我主人,所以我听话你就会对我很好很好。这其实是骗人的事,你想要我 死我就得死,是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凤勒僵着脸说。 “那里不一样?都一样。”子萤指着那些女人说:“她们和我都一样是两条腿、 两只手的人,有哪儿不同,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要凤勒说出“你对我很重要”这种话,如同要他称中原为人“君主” 一样困难。“她们伤了你,你还为她们说话?” “嗯……这和当初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但是,我是认真想和她们和解,看来过 去我好像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假如打我能让大家都消消气,又不要我的命,我就 吃亏点挨打。大王,你说我的想法错了吗?” “当然错了,你竟然允许她们伤害你!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伤 害你!” “那太奇怪了,我自己的事不能自己作主,却给你管?我真的觉得有你当主人 好累喔,可以不玩了吗?”子萤叹气地说。 “你敢!” “好痛,你掐痛人家的手了,放开,我不要待在这边我要去找我师父。” “你只能听我的话——”她的反抗全被那男人说中了。但他不会允许她背离自 己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 “那好,我不听话,你就像要杀了这些女人一样,杀了我是吗?”她高傲地抬 起下巴。“你杀呀,你杀,主人最伟大,我们的命算什么!” “你为什么非反抗我不可,你明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骗了,你欺负我忘了过去,所以编排 谎话来骗我。我现在明白了,我不可能把你当成我主人,谁都不是我的主人,我的 主人只有我自己才算!” “住口,那男人有什么好,你要找他而不要我!” “师父当然好,师父和你不一样,他对我好、他爱我、他把我当成人一样的看 待,不像你把我当成东西。师父爱我,所以不会一不高兴说杀人就杀人,他才不像 你对我好是为了要我听话,不像你这个坏蛋,你放手!” “他爱你也及不上我爱你来得深!”不假思索的他怒吼道。 子萤宛如遭到雷击,她皱着眉头:“你……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爱你!”豁出去了,就算他打从心眼里唾弃这几个字,但要留住她, 扳回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就算要他再说上千万次,他也还是照讲不误。 “我爱你,平姜子萤,所以不许你去找别的男人!” “啊啊啊啊!”子萤突然疯了似的大叫。 记忆的锁被悄悄地开启了,埋藏在她记忆中的引线,终于被点燃。 “子萤?!”他低头握着她的双肩,还不知道此刻的子萤,已非一刻前的她。 “你怎么——唔!” 刹那间,她出手就往他的胸口穴位击去,没有防到她这奇袭,当下凤勒的双手 双脚都犹如被人静止时间,动弹不得。 “凤、勒,你也会有今日。” 站在他身前的不再是天真、无知的平姜子萤,而是顶着艳丽面具的复仇夜叉, 那位一度消失,怀抱着复仇使命的少女,再一次以满怀仇恨的黑瞳,牢牢地盯着他 说:“这次,我就不信杀不死你。”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