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姑娘(2)
3.北大研究生宿舍当我再去可英写字间时,见墙上多了张前卫风格的油画,看
不出具体像啥,或者说像啥都行。我说:这准是津津送的吧,你丫懂么?可英宽宽
的一笑,却说,她每月都能卖出一张呢。我说:瞄上她的男人买呗,我没准还想买
一张呢。可英说画是她送的,说:她几次说要送我画,我若再不要就不礼貌了,前
天下课就去她那儿挑了这张,这张还不太刺激,盯完电
脑,看看它就算休息眼睛了,对了,北大分我的研究生楼的那一小间,津津现
在住着呢。
我自己去冰箱找了听啤酒,坐在可英电脑桌边的休息椅上,说起了津津找老魏
租房、找钱宁借钱的事,我说:她这方面的风格也挺前卫的。可英说:这些我都不
知道呀,我见她挺可人(聪明可爱)的,几次聚会就带她去了,我也没想她那么快
就跟人家熟到可以借钱的份上了,不过我知道,她生活挺困难的。
我问:你北大的那一小间咋回事?他说:去北大时我会在那儿午休,房间太小,
没法当我工作间,也不好给外人住,怕系里的人提意见,我也只让津津暂时住住,
她一画画的也肯定住不惯那么小的房子。我说:小是小点,那可是住在北大学府里,
名头可大呀,一月房租一百,但她手里也没钱呀。
过了些日子,我去了一次津津那儿。那是研究生宿舍的老楼,现多半分给年轻
的单身教师。窄黯的楼道里摆一溜煤气灶、碗柜、破烂什么的。当时津津屋里有一
我不认识的男的,一看发型不是玩行为艺术的就是玩摇滚的,我便也没多呆,抽了
根烟,瞎聊了几句便走了。记得那屋一小床一张桌,还有一堆码叠起的画,再就是
屋角有一堆酒瓶和扫成堆的烟头,看来这房间挺热闹的。在屋里我还问过津津住这
儿怎样,她说:挺好,就是邻居挺讨厌的。我当时还以为是邻居性搔扰她呢。
又过了些日子与可英喝酒,差不多时可英才问:津津最近找你了么?我说没,
又问:是不是她憋着要嫁给你了?他哼笑一下,说:不至于吧,是不是你憋着啥呢。
然后可英跟我说了,大概是,津津没有遵守可英要求她的“一个人悄悄住,别太招
人”,常有人在她那玩通宵,又是音乐又是喧哗,邻居找到系里,系里找到可英,
可英又严嘱了津津“一定要注意”,但没多少天,邻居又告到了校保卫处,保卫处
找到可英说要收回房子,所以最近津津没怎么在那儿住。
我劝可英把钥匙收回来,可英说:是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向她要了,她说过几
天就给我。
过了大约几个几天,我问这事。可英一脑门子烦地说:不是特别像话,几天前
钥匙她还我了,屋里的画、音响她说暂存的,被褥本身就是我的,可一次我去午休,
一开门她和一男的在屋里面呢,我当然没说什么就走了,反正特不高兴,她不把钥
匙还我了吗,她怎么还有一把?
我说:我估计她基本不在那儿住了,至少不在那儿聚众玩乐了,但她有时会悄
悄地去那儿住一住,别急,回头我帮她再找一房子吧。可英说:那就算你帮我一个
忙吧,唉,这个津津,是挺着人疼,可也着人气呀。
我知道可英心宽,不在意津津与哪个男的相好于他的房间,而是因这小房间的
事影响他分房。
4.在拉萨的胡子房间
拉萨的一家杂志主编胡子请我和可英去拉萨开会,来回飞机票均给报销。可英
以前飞过一次拉萨,说这次坐汽车走青藏线过去,我说那路上辛苦,虽然有卧铺车。
我又告他一些具体事项(因我坐车进过几次藏),约定在拉萨的胡子那儿见。
我飞到贡嘎又乘大巴到了拉萨,兴冲冲地去敲胡子房间的门,开门的是津津。
我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可英呢?进屋一看,可英还半躺在长沙发上,面灰眼黯,
嘴唇略紫,他有气无力地说:达泰,真应听你的话坐飞机来,路上差点儿没熬死我。
我得知他和津津同路,便佯怒道:津津,一路你怎么照顾的可英,是不是尽折腾人
家来着。
其实津津也一脸疲惫,那张白脸像是被不太干净的橡皮擦过,不过她对我还是
尽量微笑的。她说:达泰,你得好好陪我逛逛拉萨吧。我则阴阳地说:当然我会好
好陪你,可英身体不如我嘛。
胡子去办公室还没回来,听可英说这会议有二十多人,北京的只有咱俩。趁津
津偶尔不在,我问可英:你怎把津津带来了,临来前你不是说好她虽然想来但也不
带她么。可英说:是这么想的,可津津非要跟着,还说她自费来玩,与会议无关,
那我有啥权力拦人家。我问:谁买的车票?可英说:她没钱,我先垫的,不过都是
车钱,俩人的也没超过一张机票,胡子说都给报。
在拉萨开会是次要的,主要是胡子想让我和可英来玩玩,津津较知趣,酒席上
不挨可英和我坐着,并且总是酒后快要胡闹时就先一人回房间,不过她也目睹了些
我们的丑态,难免第二天我们酒醒后她向我俩学一学。
我和可英还有些纳闷:胡子好像不特喜欢津津,只是比较客气。一次酒桌上,
我还跟胡子说:津津可喜欢你这种文武双全的大汉了。胡子说:这种女的我见的多
了,文艺流浪女郎,反正是可英带来的,就一块跟着玩儿呗。
津津皮肤嫩,不经晒,可她又爱出去逛,想淘换些小纪念品啥的。一次拿回一
块图案丰富的马尼石,胡子一看,说是从药王山拿的吧。津津说:趁人没注意,我
就拿了。胡子半嗔的说:这样偷供佛的东西要烂鼻头的。果然津津的鼻子第二天就
鼻头如花,翻起皮了还往下掉“花瓣”呢,其实是晒的。
胡子也尽地主之谊,陪津津逛了八廓街,以当地口音砍价后给津津买了些小工
艺品。我见津津蔫蔫地跟威风凛凛的胡子回来,我问津津:跟胡子哥逛街去啦,美
吧,哟,手腕上套的这花花绿绿的,是定情的镯子吧。津津半真半假地说:这一路
上,拉萨半城的姑娘都跟胡子打招呼,我哪配得上胡子呀,他根本不爱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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