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姑娘(5)
9.我去她的套间做客津津在新居里又开始画画写诗了,我去她那儿的时候她让
我看。那画倒具体地看的懂了,这一批主要是女人体与昆虫体的重合或映衬。她不
嫌麻烦地一张一张码开,又为我找来把椅子放在画前,然后她就看着我的嘴。我抽
了两根烟,说:画得挺可爱的,我估计我和男人们都喜欢看,不过你千万别都给卖
出去,留一两张,等我有钱了我要出高价买。
我去躺在她的床上,她又拿来装订好的一叠诗给我看。我说:我先看看你行么,
诗我拿回去细读。她扒拉下我摸她腰带的手,说“别讨厌”,一边把诗塞在我手上。
我随意翻开一页,故意大声朗读起来,像中央电台的声音。没想到她倒挺认真地听
着,我一停下,她便催我往下念。我说:咱俩都光着在被窝里我给你念好不好,一
边念你的诗一边跟你亲热那多好玩,亲热的节奏完全按照诗的韵律来。
她说:不行,你别老这么粗俗行不行,你应该知道,我这人不是特别喜欢亲热,
我最喜欢的是写诗画画。后来我只好把那诗粗看了一遍,边看边评论,直到说得她
脸上特满足,也允许我亲了她几下。她说:你不会是瞎夸我讨我好吧,我先告你,
你把我诗夸得再好今晚我也不会和你亲热。我说:没瞎夸,你的诗还真不错,意象
特有色彩感,这和你画画有关。
我骑车带她出去吃晚饭,因我兜里没什么钱,就说去附近一哥们儿家,不管他
在不在,我有钥匙,他家冰箱里肯定有吃的。开了门,那哥们儿不在,冰箱里有扒
鸡,但腿和翅都被撕了去了。津津吃得特香,稍微不硬的骨头她都给嚼咽了。我没
吃,只喝一瓶啤酒,看着她那么可爱的吃态,我说:亲爱的,你中午肯定没吃饭,
为什么骗我说吃了,你真让我心疼呀。我又找来苹果,挑一个半斤重的洗了给她,
她也全吃了。不知是胃里有食儿了,还是吃东西让脸活动热了,她的气色立马儿好
起来。我站起来,说“擦擦嘴”一边亲了会她的嘴唇,我说:真好亲,又有鸡香又
有果香。
又骑车带她去我西单小屋,找了一件未开封的大羽绒服、一个电蒸锅。她挺高
兴,当时就打开并穿上了羽绒服,说:又暖和又轻,正好穿着在屋里画画。我俩又
回了她那儿,她说:困了,我睡了,你要在这睡就在这睡但别跟我捣乱。我问:是
像在拉萨胡子房间那样的睡吗。她说:没那么多被子。
小床显得略挤,她头冲里睡去,我半躺着看书抽烟。她睡的挺好,脖子后有股
淡香。差不多时我也睡了,把她搂转过来,让她睡在我怀里。
早上是她先醒的,扒拉我的脸玩,她说:睡得真暖和,跟挨着一个大号热水袋
似的。我说:那让热水袋放放热水吧。她没听懂,说:你是要去撒尿么。我说:不,
撒点别的。我去摸她,她挺高兴,那儿居然有一些润手了。窗外已经有太阳了,我
说:来,一日之计在于晨,咱们劳动一把。
这一次做得挺好,正面反面,颠三倒四地弄了半天,最后她还哼哼了几小声。
事儿后,她说:今天你怎么这么行。我说:一般我都这样。
我俩躺着聊天。她说她姐要来北京看她,还说她姐比她漂亮但嫁给了老实的当
地人,过得小滋小味或者说挺没味的,说她姐估计要在这儿住一星期。我说:那咱
们拉着你姐一块玩呗。她说:那不行,破坏了她的心理平衡,那她回去怎么过那种
小城的日子呀,尤其你这样的不能跟我姐见面,告诉你啊,下周一周别来。我说:
怕啥呀,让你姐离了婚也到北京来混呗,我不会不管咱姐的。她说:得了吧你,不
许打我姐的主意。
10. 胡沫紧急找我
我们朋友圈里新来了一个法国姑娘,汉语不错,人也漂亮。一来一去,她跟津
津也熟了,有时还相拥出入,弄得跟恋友似的;俩人的背影都挺苗条,尤其脚踝和
脖颈都白晰。圈里的一哥们儿还跟我说:这要是一块睡了,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跟睡胞胎差不多吧。我没正经搭话,因我跟那法姐儿也住过一晚,知她对那事儿像
津津一样不感兴趣,她有过“飞”史并正在抽,有一次她小瘾发作时我还帮她按摩
过呢。
津津跟她打得火热,我当然不太高兴。我在一次聚会上还单独跟津津说过,千
万别跟那法国姐学抽,白给也别要。我甚至用性感健康来吓唬过她,我说:你本来
就没胸,若抽那玩艺儿就该更像男人了。津津说她不抽,但她嬉皮笑脸的态度真让
我不放心,她说过以前在画家村的时候就尝过但一点感觉没有。
几天后我去敲津津的家门。我不速而来让她不是很高兴,但是她说:你有钥匙
自己开就是了嘛。我发现她的屋里比较乱,有若干喝空的酒瓶、两三个调色碟代替
的烟缸。我说:在这开“帕提”了吧,也不叫我一声——那法国姐常来吧。津津说
:我不愿在父母身边呆着,就是烦人管,可你老像个大叔似的,我知道你今天来抽
查,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没怎么找你你就以为我跟别人在这儿睡觉呢。
我叉开这话题,故意讲些用水用电等安全问题,又想拉她出去吃饭。她说她吃
了。我寻机坐在她床头与她挨着,又去搂她的肩,想用语重心长感动她一下,最好
能感动到她不反对跟我玩一下,我说:亲爱的,这房子多好呀,安安静静在这住儿,
想住多久住多久,画画,写作,我也希望你早点儿混出名堂呀——你闷了你就叫我
来呀。她轻轻拿下我抚在她肩上的手,略露耐烦之色。我只好也坐正了说:这房子
是市委的宿舍,你要老招人来,会给房主胡沫他姐添麻烦的。我临走问津津:用不
用把我这把这屋的钥匙也给你?她说:无所谓,你拿着呗。
一周后,胡沫忽然来西单找我,他说:赶紧让津津搬走,三天之内,要不派出
所就来抄她。他又具体地讲了经过:他姐夫因有科研仪器存在那房子的壁柜里,昨
天去取,刚用钥匙拧开大门,身后忽然冲出俩便衣将他反拧住,他忙证明自己的身
份。便衣带他去居委会,他得知:他的“表妹”很可能在这房子里聚众淫乱或者吸
毒,来往者中也有外国人,居委会已经注意很久了,派出所打算这两天行动,可是
他“表妹”没回来。胡沫说:我姐夫跟派出所和居委会说了好多好话,一直辩解他
“表妹”是画家,来的人也都是艺术家,绝不会做违法的事,说了半天之后,派出
所才说那就不抓了,但必须马上搬走,说小区里绝不能有这样的疑点。
胡沫还似疑惑地问我:你丫去找津津时怎没被抓住,倒把我姐夫当嫖客抓住了,
操,津津丫倒底怎么回事呀,你怎么给这种女的介绍这房子呀。我忙解释:怪我,
我也好久没跟她过夜了,我保证她不是聚众淫乱,可能她招的男女里有吸毒的,那
帮人里女的短发,男的长发,可能被居委会的人贼上了呗。
我忙找朋友找到了津津的所在,她这两天可能也觉风声不好,住在法国姐租的
房子那儿。我大概通报了这事件,并要求她今天就搬家。她还颇有怨气,说:没地
搬——那帮居委会的老太太太坏了,老来敲我的门,我就不给她们开,我有公民自
由呀。我见劝说无效,又说:不骗你,派出所的说明天来检查,不搬就抄,若不是
胡沫他姐夫为你说了好些好话,他们连你也要拘留的,再说你那一屋子的画——
我又说:要不你先搬我西单来。津津冷笑一下,说:你不就想着跟我住在一块
么,还是我自己另找房子吧,要不我先搬画家东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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