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古很欣赏丽丽这句话 以往,张古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有一种天然的反感,办公室里就有一位女人 的妆化得很浓,有一次,他无不调侃地说:抹那么多,你不觉沉吗?今天的这个女 人就化着很浓的妆,但不艳,艳,却不俗,一切都恰到好处,也许是这个女人浓妆 淡抹总相宜吧。细瞅,这个女人的眼睛不是特别地大,却格外地明亮,有神,如同 清澈的潭水;鼻子微翘、伸展,嘴唇如五月的鲜桃,总是自然地飘动着一种诱人的 挑逗。总之,这个女人的温柔与妩媚、可人之处全部播洒在了这张令人心醉的脸颊 上,加上这女人的身材高挑,瘦而不柴,皮肤细腻,外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其美丽 真是让你无法言说。 张古的心头泛着躁动、难挨的浪花,扶在女人腰间的那只手微微地颤抖着…… 他们默默无语地跳着舞步。 丽丽在身体的旋转中也认真地打量着张古,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变化,自己 的内心涌起了惬意,他欣赏张古成熟的英俊,英俊的成熟。 “你和我们女人跳舞从不说话吗?”丽丽很优雅地问。 张古躁动的心,难以把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涌动,说话有点艰难:“我记得 咱们是第一次跳舞吧,也许是我的记性不好,请原谅。” “我和你还真是第一次跳舞,不过你是市里的名人,你张古谁人不知,谁人不 晓,你是高山,我们仰止,当然你不认识我了。” 他知道这女人有自己的夸大,但内心有一种舒服感,张古淡淡地一笑:“夸张 了,我和常人一样,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 “别以为人家是恭维你,我可是很崇拜你的呦,你那么有名。” 这女人这么大胆地和他说话,是他始料不及的,只见她满含妩媚,俏皮地歪着 脑袋大胆地盯着他,很诱人,这叫张古不能自持,飘出了要吻她的欲望…… 舞曲恰到好处地结束,他急忙回到了座位上,不敢再和她跳了。 “再跳一曲吧。”丽丽意犹未尽。 “累了。”他不敢看她,把头始终扭向那些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 丽丽索性地坐在他旁边,很有兴致和他聊天,问他没带伴来,夫人没来?张古 回答她不会。丽丽不信,说你跳得这样好,夫人能不会?熏也熏出来,他回答说她 不喜欢跳舞。丽丽点点头,老百姓说舞厅里好人不多,她说完这句话自己先笑了。 这时,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走了过来邀她共舞一曲,不好拒绝,极不情愿地看了张古 一眼,他像没看到似的毫无反应。丽丽只得和副市长进了舞池。 张古这时的内心猛地升起了一种犯罪感,看到丽丽跳得心不在焉,不时往他这 边瞅,他起身走出了舞厅,来到外面的停车场,他是自个开车来的,在市里他从不 用司机,他爱车,开车是一种享受。 停车场上并排着无数的高级轿车,进口的、合资的、国产的,红的黑的白的, 各式各样,现在已开始兴私家购车了,但买得起的百姓还不多,他的车子全市第三, 书记市长在头里,他不敢超过他们,水再高也不会漫过桥,他深知这个理。 刚刚打开车门,后面传来了丽丽说话的声音,她以自己突然不舒服为由抛下副 市长来追张古:“张厂长!舞会还没结束哩,就走呀。” “你不也提前退场了吗。” “嘻嘻!俺们女人事多,又有男人孩子累着,你是不是被夫人看得紧?嘻嘻!” “我不太喜欢这么人多的地方,再说跳得又不怎么好。” “你可不实在,你的舞跳得谁比得了,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会跳舞的男人。” 她离张古很近,彼此感到了对方的呼吸,而且她还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他不讨厌她,却不愿意在这灯火通明的地方单独和女人说话,他便说道:“我 开车送你,可以吗?” 丽丽没有推辞,把自己的坤式自行车推过来,放进轿车的后备箱里: “自己开 车来的?” “我有驾照的,保证你的安全。” “你敢开,我怕什么哩。” 两人上了车,丽丽坐在了前排,把车绕出停车场,小城的灯光暗,公路也不平 坦,人车混行,张古不时按喇叭,车速很慢,到处是晚间遛弯的市民,因为小城的 夜是单调的,玩的地方不多,市民只有在公路上转悠。 “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舒适的轿车,多亏遇上了你这大厂长,今儿的天气又这 么地好,咱小城虽说不大,我还没在夜里看过全貌哩,你常在星光下开车兜风吧? 那多美!”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浪漫、自在。”他笑了:“我有我的难处,一天到晚地忙, 什么事也得你拍板,现在的下属大都是应声虫。” “是权力的应声虫。” 这句话张古很欣赏。 这晚,张古开车和丽丽跑遍了小城的每一条街道,一直到午夜,两人还不情愿 地分开了。第二次是张古约她见的面,两人又是在车里度过的,就是这一次,两人 做下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该发生而又自然发生了的事情。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层纸一旦捅破,羞臊将被抛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赤裸 裸。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