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无踪影 在拘留所里,A 与B 依然用他们那三寸不烂之舌与警察周旋。 C 痛苦的抱住了头,他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炸开了,馨那美丽的容颜,让 人心碎的苍白,深深地抓住了他的心,他恋恋不舍地看她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在 他眼里,馨只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一想到她,他的精神就有些恍惚,整个人 飘飘然起来,身体无法自己做主了,他的心被她牵动得几度悲喜交加,她原本是个 美好的女子,却被他们这群畜牲白白糟蹋了,他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 上。 她是美人,可是他非英雄,没能上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的感人剧情。 警察神情严肃地问他们:“这个女孩子有心脏病,你们知道吗?” A 与B 没有回答,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她真是心脏病,他们可算是瞎猫碰到了 死老鼠。 B 顺势说:“我不是早说过了吗,她就是心脏病发作,我们要带她去医院。” 只有C 牵挂着她的生死,他的心里似乎已被悔恨吞噬着:“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警察漠然地回答:“经过抢救,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C 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在惨剧发生的第二天早晨,他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大石, 此时,他竟然高兴得热泪盈眶,略带哽咽地说:“谢谢你们!” 他是如此渴望听到她平安的消息,脸上原本的忧郁马上化为笑容,心底的懊悔 化为了衷心的感激:“她真的已经平安了吗?” 在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了的微笑,眼神中闪现出 欣喜的光芒,接着问道:“现在,她在哪家医院?” 看到C 居然惦记着馨,A 与B 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B 脸上露出阴毒的笑:“那她说了些什么?” 警察厉声说:“还没有详细地做笔录!再让你们逍遥两天,看到时候你们还笑 不笑得出来!” 此时,馨躺在床上,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似乎瘫痪了一样,失去了任何 的知觉,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想起眼前的一切,她想,也许她会就这样孤单地活着, 脸上,很难再看到欢笑了。 外婆依然陪着她,外婆不敢把她单独留在这里,外婆安慰着她:“馨儿,事情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坚强面对。” 馨看着外婆为她流泪,自己最亲的人为她心力交瘁,她的心就快碎了,她更加 心烦意乱,不想留在这里。她不想再次面对警察的盘问,不想有人再提她的伤心事, 她人在医院,可思绪却是肆意飞扬。 馨带着泪:“外婆,我想回家。” 外婆点点头:“好的,等你养好身体。” 馨摇摇头:“不!我想现在就回家。” 外婆沉默不语。 此时,馨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馨儿......” 她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没错,是母亲的声音,是从小就疼她爱她的母亲,她看到母亲从外面冲进来, 她立即扑进母亲的怀里,无法抑制的泪水瞬时喷涌而出。 在外国打工的母亲一听说女儿出事,心急了,立刻买了回国的机票,赶紧赶回 家。 在医院,她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儿,她抱着馨痛哭:“孩子,这不是你的 错,你千万别自责,都怪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为了停止母亲的眼泪, 馨勉强笑了一下,这笑里带着苦涩。 母亲赴外国打工赚钱,就是为了女儿能够更好地生活,出国务工的生活把她的 身体累垮了,她得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才能取得同样的工钱,她做梦也没有 想到,女儿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见到了母亲,外婆略微放了心。 母亲的泪水也汹涌着:“孩子,你受苦了。你哭得妈妈好心疼啊,你和妈妈回 家,以后,我们会好好地照顾你,再也不会有任何恐怖的事情发生。” 外婆也流着泪:“外婆回去马上做肉丸汤给你吃,先养好身体再说!” 馨对着母亲,哀求道:“妈妈,我要回家,就是现在!” 母亲低下了头:“你真的打算放过那几个畜牲?” 馨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母亲无奈地说:“好吧。”心想,省得在医院这样的环境下,她总胡思乱想。 望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外婆,母亲默不作声,脸上划下两道泪痕,坚强的她身体 微微颤抖,抽泣着,人生有着太多无法挽回的无奈。 刚下飞机的母亲强打起精神,对着外婆,勉强挤出个笑脸,过度的伤心已快要 将她压垮。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和走路蹒跚的母亲,她的心就快要碎了。 半夜里,她们走得得如此匆匆,没有任何的迟疑,清爽的风迎面吹来,母亲的 心底荡起一阵阵心寒。 母亲搀扶着馨与外婆。 馨睁着伤心的双眼,向后张望,身后的医院已是渐行渐远,四周静悄悄的。可 是,天崩地裂的感觉猝不及防地袭击了她的现实,在她的心里,留下惊天动地的回 响。她眼神仓皇,脸色惊惧,努力使自己从惊恐中平息下来。 她们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于黑暗的夜色中,馨想离开这里,离开得远远的。她眉 头纠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努力地忍住哭声,身上的疼痛她能够忍受,可是, 心上的疼痛她却无法平复。好不容易,她止住了哭意,把惊恐的心压住了,她让自 己镇定了一点,看了看四周人迹杳然,她很无辜地看着母亲。眼前的母亲是她唯一 的依靠,孤立无援的她握紧母亲的手,往前走去,黑幕完全覆盖了大地。 母亲皱着眉头,悲苦又慈爱地望着馨,她怎么才能减轻女儿的伤痛?她不知道。 空气中,只有外婆粗重的叹息声和步履蹒跚的脚步声,母亲的心愈来愈冷。 当警察不知疲倦地赶到医院,却发现馨已经杳无踪影,他们也不再搜寻,一同 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