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惜 上班的时候,杰打了电话过来询问,馨说:“已经不烧了,现在感觉很好。” 中午,有酒店送饭菜过来,一条鱼,一个菜,一个汤,清爽可口。 晚上,他一下班,便来探望她,她的脸看起来憔悴不堪,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她 的脸,但脸色已比昨天好了许多,他亲自下厨,做饭给馨和强子吃。 强子也放学了,强子与杰似乎特别亲,他喜欢和杰一起玩,杰在厨房做饭,馨 想进去帮忙,杰说:“你就在客厅坐着吧。” 她一时走了神,想起自己对他曾经说过的话:“要追求我,必须先接受我的儿 子。” 电视里,正在播强子最喜欢的奥特曼,强子看得津津有味,难得的安静,杰招 呼他们:“你们先坐着,等会就有得吃了。” 他知道她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他很久没有做菜了,所以有点紧张,杰看 着她脂粉未施,穿一件白色连衣裙,说:“你与我在酒吧看到的感觉不同,酒吧里 的你,很成熟,而现实生活中的你,有点纯真,带着点清纯,其实,我并不喜欢流 行的歌曲,我更爱古典音乐。” 过了一会,他们围在一起吃饭,杰谦虚地说:“让你们见笑了,尝尝我的手艺。” 馨一看,竹筒虾、清蒸石斑鱼、糖醋排骨......全是强子的最爱,吃饭 时,杰一直在帮强子剥虾壳,强子兴奋得整晚都在不停地说话,而馨则一直微笑地 看着他们,心想:我们此刻真的像一家人。有时,馨与杰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馨 觉得很甜蜜,她已不再对他有戒备,他一直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眼神不再有严肃。 吃完饭,馨坚持要帮杰洗碗,而强子不愿走,杰说:“就让他在这里住一晚吧, 我明天再送他去上学。” 馨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杰送馨到楼下,轻轻的抱住她,说:“我真的很希望和你还有强子生活在一起, 好好地照顾你们,看得出,你很重视他。” 馨说:“是的,他是我的命,没有了他,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杰笑了:“不过,现在,你是大明星,也算事业有成了。” 馨笑了笑:“我现在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 在生活中的她并不是像她在酒吧里那样,面对陌生男人,有点拘束,还有点害 羞。 渐渐地,他们彼此相知相惜。 他们去公园散步,从见面到现在,他们第一次如一对热恋的情侣般的牵手地在 公园里漫步,他们看着周围繁盛的树木和远处飘香的花草,心中溢满幸福,他对她 说:“我能牵着你的手散步,这也是我的幸福。”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接受这份感情,她知道,她与他都是对感情认真的人, 在付出感情之前,她一定仔细思量,而她现在内心唯一清晰的事情是,她已经在与 他的相处之中,慢慢地被他感动,爱上了他。他对她说:“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 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一刻,而是一生一世。” 杰送她回家,车子穿过黑暗的大街,来到她家楼下,他扶着她进入了电梯,在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电梯里,她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他们都沉默着, 然后,他把她拉入怀里,她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他的嘴唇触到了她的黑发,一股 暖流在她的心里滋长。 “我很需要你。”杰说。 尽管她有些疲惫,但有杰相伴,她觉得安慰。 这套房子,她只住了几个月,本来想换套大的,但经过勇的这么一折腾,不但 买不了新房子,还欠下了巨债,最后,连个健康的身体也没有了。她依然舍不得搬, 因为这套房子是她离开勇以后精心挑选的,每个房间都能有阳光,风格是紫色的基 调,家具虽然不多,但都是她喜欢的风格,房子虽小,但设备还算完善。在清凉的 夏日里,她常常柞一大壶的青瓜汁,给强子解暑,房间整洁干净,散发出严谨的气 息,一切有条不紊。 她把大束的鲜花放进花瓶里,而后进了卫生间洗澡,她觉得很累,心情却很兴 奋,不想马上就去睡。 他替她收拾房间,问,“你要睡了吗?” 馨答道:“没有。” 杰说:“我要走了,希望我到家的时候,你已经睡着。” “晚上早点休息,好好地睡吧。”他替她关了灯,而后,关上了门,独自回家。 在杰的精心照顾下,馨彻底地恢复了健康,同时,也恢复了她的纯真与乐观, 这才是真正的她的风格,而偶尔忆起勇,她会觉得与勇的那一段过往经历,简直像 做了场恶梦。 杰对她说:“你不像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女子,因为你拥有一双纯真的眼睛,你 的眼光很清澈,你的身上并不会有太多的故事,简单而明了,我亦不想知晓你的故 事,向前看吧。” 每当她要向他倾吐她曾经的往事,他总是说:“别说了,我不想听,即使你有 再多的故事,也不知从何说起,又如何说得清楚。我情愿看着静默的你,慢慢变得 欢乐活泼。” 有时,她找他,他在开会,表情很严肃,他只是对她说了句:“你稍等一下。” 馨点头,在门口等着他,会议一开完,他立刻朝她飞奔而去,散漫而轻松。 他们带强子去超市里买巧克力,强子看看馨,馨点头,强子一下子活跃起来, 指着酒心巧克力,杰笑了,一下子拿了十包,馨又放回去了几包,说:“下次再买。” 杰给强子买了好多的零食:上好佳薯片、虾条、棉花糖、乐百氏......馨很 喜欢研究星座,她是双鱼座的,她问杰:“你是什么星座?” 杰回答:“魔羯座。” 馨想,真是巧了,据说这两个星座的合适度是100%。 这天,她在酒吧里演唱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这首《我只在乎你》是她的 最爱,是唱给他听的,她想,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最爱,一定要深情地唱给他听, 此时此刻,她唱给杰听:“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 如蜜......”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不 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是的,他是她唯一在乎的爱人。 在酒吧里,有男人连喝了几瓶啤酒,醉醺醺的嘴要朝她凑上来,伸头过来要强 吻她,杰过来,拉开了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这男人看到杰愤怒的眼神,灰溜溜地跑走了。 杰对她说:“这里太复杂,不适合你。” 不久,在杰的安排下,她的演出换了地点,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登台,这里 的环境品味很高雅,客人也斯文,没有人胡乱起哄,她与另外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儿组成了一个组合,一个可分可合的乐队,翻唱流行歌曲,还有人在昏暗的灯光下, 吹箫、拉二胡,演奏高雅的音乐。 她翻唱邓丽君甜美的老歌,为她赢得了小邓丽君的称号,偶尔客串一下粤语的 演唱,陈慧娴的《千千阙歌》也是她喜欢的歌曲:“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 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 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多年演唱的经历,已经给她打下了相当 深厚的基础,在音乐上有相当的悟性,新歌听几遍就会,声音分外甜美。 每天,一唱完歌,洁身自好的她立刻离去,她并不喜欢应酬,更不沉迷于欢场 作乐。 这时,她与杰的绯闻开始被媒体爆炒,他们却旁若无人,大胆地爱着,成了公 开的一对。 专业的经纪人也找上她,与她签约,她不知道与她签约的是现在响当当的演出 团体,其旗下有一批颇有影响力的歌星,她签约只是为了谋生,仅此而已,她对出 名没有任何的野心,虽然老板这样对她说:“我会把你培养为我们的台柱。” 有专门人员替她规划工作,所有的事情,别人都替她安排得好好的,她不必操 心,彩排、上台演唱、宣传......都由她的经纪人来安排,“你只要人到。” 这是他们对她的要求,对于琐碎小事,她不需要奔波劳累,比以前要舒服轻松许多。 在洗手间里,她又一次毒瘾发作,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身上似乎被小黑 虫咬得厉害,她无助地靠在门上,心想,也许自己随时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