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走出精神病院的女孩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的身躯撑起好大的超载压力。 有天上坠的陨石,还有曾被黑洞吸收的火箭残骸,最要不得的是…… 她的双脚被固定在地底深处,逃不了…… 出门回来还看见晨曦躺在床上,她翻了身,眼睛微微张开,被单将她浮躁的身 体给紧紧捆住。 “几点啦。” “两点多了。”我将外套挂起。 “你刚冈0 出去啊?” “嗯,见你睡得熟所以没叫你。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太累了?”我坐到床上摸 着她的脸蛋问。 “是啊!昨天终于可以没有压力地好好睡了。” 我觉得晨曦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感觉她的身躯撑起好大的超载压力,有天上坠 落的陨石,还有曾被黑洞吸收的火箭残骸,最要不得的是她的双脚被固定在地底深 处,逃不了。 “你去哪里啦?” “我去买个东西……拿给你看!”我将放在椅子上的手提纸袋拿到床上去,拿 出纸袋里的东西,“嗯,这是送给你的。” 晨曦没多大惊讶的表情,应该说没任何表情…… 她双手拿着鞋盒,动也不动地盯着。 “打开来看啊!”我好希望她开心,尤其是拿她喜欢的东西让她开心,我瞧她 慢慢地将鞋盖打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在盒子的中央向她打招呼。 “这上面有一双翅膀,你猜在哪里?”我问晨曦。 那双高跟鞋是素面的,她轻摸着鞋子的车边,“我知道这双鞋……蝴蝶在右脚 的鞋底。”晨曦对我说着。 “哎呀,真糟糕,难道你已经有这双鞋了?” “没有,我只是看过这双鞋子而已。”晨曦语气温和。 “你看过这双鞋却没有买,难不成你不喜欢?”我问,也很在意,这是我第一 次买鞋子给女人,我要破除男人买鞋子给女人为的是要女人离开身边的迷信之说。 “我非常喜欢这双鞋,真的。” 晨曦怎么又掉泪了呢?这不是我要的,我以为会让她开心的。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她,猜测一个人的想法或感觉有时候是很累的。 “对不起,我只是很感动,所以才哭的。” 如果是这样那倒不打紧,好不容易睡饱的双眼可能又会红肿,是担心拉扯着她 哀伤的心过了头。 “你知道吗,我看见那双鞋子在橱窗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你的双脚已经踏在上面 了,如果我的晨曦能穿上她,她就会是我的灰姑娘。”我将晨曦抱在怀中。 也许她又要用脑子里的错想来谋杀她自己。 “李伟,谢谢你。”她的声音没有不对,气力也用得还好。 她从我怀中抽身,将这双鞋子放在地上,两脚轻轻地踩进了鞋子里,“大小刚 刚好……我的size. ”晨曦微笑地望着我。 “23.5,对吗?”她点头,知道我很细心,好像是几个月前我替她清理沾了泥 的鞋子时看见的号码,晨曦站起来走了几步路给我看。 “好看吗?” “当然好看。”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我已经习惯了,她走到音响旁,将肖邦的音乐开得很 大声,她转着圈,在我面前转着圈,眼神朝我这里看着。 “李伟,你看我像不像神经病?”她突然停了下来要我回答这个不用思考的问 题。 “不像,但是只要是人多少会有点神经质,你我也不例外,因为我们都算是容 易感伤的人。过来,别站在那里。”我对她伸出手。 “李伟,我很喜欢握着你的手,很温暖。” 她把手放在我的掌心上,握住她,要她到我身边。 “可是,我妈妈好像不太喜欢我,她老把我当做怪胎在养……” 我疑惑地看着晨曦。 “这都怪介川先生,他把我妈的爱全都偷去了……” “晨曦,别提这些事情吧,感觉你并不喜欢想起过去的事。”若是感触伤神的, 莫将愁苦又添上一桩吧。 “不,我得提,而且我要在介川先生的面前提!” 晨曦好像又想到什么了。 “不如这样吧,晚上你帮我约介川先生,说我有事要跟他谈,就晚上十点吧… …叫他今天十点就打烊。”晨曦开始找着烟,她爬上床头旁点起一根烟,她这样说 着,好像是要跟她哥哥摊牌的感觉。 如果她要选择面对我也赞成,只是到底他们兄妹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窗外的天色灰暗,隐约见到远处的天界有闪电的浮动,小雨开始下起,滴滴答 答地落在地上,背靠在床头的晨曦抽着那根我未看过的香烟,一口接着一口,我怀 疑是大麻——晚上,雨下得好大,我把车子停在以枫餐厅的门口,店门的招牌灯已 经暗了。 在车上我还是有点犹豫:“你一个人下去吗?” “不,我要你跟我进去,现在只有你是最关心我的人,我的事情没有什么你不 能知道的!”晨曦的眼神坚定。 我将车子熄了火,撑了伞走过去替她开车门,握住她冰冷的手。 以枫弄了三杯热茶,“下这么大的雨喝点热茶比较好。”以枫把一杯茶推到晨 曦的前面。 “告诉我,妈的电话几号?”晨曦的语气很不客气。 我看以枫的脸突然地沉了下来,我直觉气氛很不对。 “介川以枫,你到底要折磨我多久!沈燕君不是你一个人的!”晨曦吼说着。 “晨曦,跟以枫好好地说……别这样……”我劝着晨曦把情绪放稳。 “李伟,你知道你眼前的这个人是个伪君子吗? 道貌岸然!是个可恶的日本鬼子!“晨曦握着拳头怒骂着以枫。 以枫没有回应。 “晨曦,走,我们回去。”我站了起来伸手牵着晨曦,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 办法好好谈事情。 “以枫,我看我们过几天再说吧!”我拉开了椅子,牵着晨曦走到门口,却听 见以枫哭泣的声音。 我想我的女人也听到了吧……晨曦挣开我的手,快步地走到以枫面前,拿起桌 上的热茶泼到以枫的身上。 “你哭什么!” 晨曦激动地打着以枫,双手用力地敲打着以枫的头。 “晨曦。”我跑过去将晨曦拉开,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以枫始终 不还手。 “以枫,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声地问着。 很不愿意看着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这么悲惨,尤其当晨曦还硬要过去打介 川先生的时候,我想任何人都会惊愕而无法处理。 “臭日本!告诉我,我妈她到底在哪里”晨曦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眼泪不停 地流着。 她的脸又朝向我哀求:“李伟,这个臭日本跟你很好,你问他……你帮我问他 好不好?问他我妈妈到底在哪里?”晨曦两手抓痛了我。 “以枫,你就跟她说你母亲现在在哪里不就好了吗?”我抱住晨曦,现在的我 有些恐惧。 “我……我不能说……”以枫站起对晨曦回应,他终于说话了。 晨曦的瞳孔怒视,挣脱了我跑到柜台拿起一把水果刀。 “尹晨曦!”我大声地叫她的名字。 “你不告诉我,我就死给你看!”晨曦迅速地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我的心脏 快要跳出来了。 “介川以枫,我拜托你告诉晨曦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如果晨曦发生什么事,我 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的身体在发抖,不敢想像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 “晨曦,你把刀子放下,我会跟你说。”以枫镇定地对晨曦说。 我也赶紧转头对晨曦劝着:“晨曦,来,把刀子放下,以枫会告诉你。” 我慢慢地走到晨曦旁边,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拿开她手中的那把刀。 晨曦这时好像出了神,嘴里开始念说着:“李伟,我不能太晚回家,不然我妈 又生气了,她说我是怪胎……我不知道哪里不好……我一直想要问她晨曦到底哪里 做错了,为什么她只喜欢哥哥不喜欢晨曦……” “天啊……”以枫看着晨曦发出惊讶的语气。 “哥,对不起,我刚刚又发脾气了……你不能跟妈说,妈她又会骂我是怪胎。” 晨曦忽然笑了起来,还紧紧地抱着我。 “阿若,你陪我回家好不好,我一个人会害怕……” 她刚刚叫我什么?我愣了,我显得仓皇。 “我好累,好想睡觉……”晨曦突然地倒了下来。 以枫帮着我将几把椅子凑在一起,我把晨曦抱上去,给她盖上外套。 我跟以枫疲惫地看着晨曦“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以枫摇摇头。 “晨曦以前住过精神病院一阵子,以为她用药物。 治疗后已经好了,可以正常地生活了,没想到……有些事情她还是刻意地想记 起来,结果又把自己给逼回去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也许我知道了还能避免一些事情发生。”我对以枫责 怪地说着。 一个好好的女人不可能突然之间会疯掉,以枫到现在还保留着秘密,我心里实 在很不高兴。 “我觉得你有点在利用我,可以让你自己好过一点,我说对了吗?”我问以枫。 “我不否认我有这样自私的心态,可是,也只有你能让晨曦信任,我看见晨曦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以我想你是真的爱她,关心她,所以晨曦能感受到… …因为她很脆弱,也很敏感,一个人对她好不好她都知道……”以枫的话很不明确, 如果他了解晨曦,却为什么又要让晨曦那么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