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爱上梅菲斯特 在天堂鸟的国度里有明亮的色彩,转瞬间,人间有钢铁所打造的窟洞,一层压 着一层,住在这里的人,脸上都是怀着憎恶的表情…… 红灯禁止了所有人横越马路的权利,一部部的汽机车在等待的行人面前驰骋而 过。绿灯一亮,衣晴跟着这群踩踏斑马线的人们到了对街,她脑子现在还停留着李 伟跟她说故事的最后一个画面。 对衣晴而言,故事并没有结束,可是李伟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衣晴走进了居住的大楼,照惯例走到电梯前按着往上的箭头按钮,等了等,始 终没有动静。 “这电梯又怎么了?”衣晴不想再等而决定走楼梯,多不情愿的感觉,尤其现 在脑袋空空的,要她踏着阶梯一步步往上踩的感觉多不真实啊,好担心落了空,跌 得碎骨,没了全尸。 到了三楼看到了两个搬运工正在把一组黄色沙发给搬进简昕的屋里,才知道电 梯为什么不下楼的原因。 “杨小姐,对不起让你走楼梯……”简昕闪过那两个人走出来。 “喔,没关系。”衣清和简昕点了头,原本准备往上走的她看见很多纸箱在电 梯门口,“你需要帮忙吗?”衣晴问了简昕。 她现在想出点力,也许看起来不会那么没精神。 “好啊!”简昕听了说好,本来还在想自己要怎么把所有东西推进屋子里的, 结果遇上了热心的衣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搬运沙发的工人离开后,电梯也顺利地继续运作,衣晴和简昕两个人把装满书 本的纸箱合力抬起搬进屋内。 “摆在沙发旁就可以了。”简昕指示着衣晴动作。 这是衣晴第一次来到这里,很欣赏屋内的设计。 “哇,你的家好漂亮喔!” 依着罗马窗帘旁的壁纸走,复古的立式台灯和书桌与暗色的木制地板很搭调。 “谢谢夸奖,不过也没什么装潢……就随便把家具给摆了摆……” 简昕倒了杯水给衣晴喝,“来,喝点水。” “谢谢。” 她们坐到新买的沙发上,衣晴摇晃了两下,“这沙发好软喔,真舒服耶!” “喔,我也这么觉得,就是因为它坐起来舒服,才把它买下来的。”简昕右脚 和左脚交叉自然摆放,整个人看上去好有气质。 “听说你是心理医生啊?”衣晴问。 “对啊。”简昕笑着回答。 “你看起来好年轻就自己开业,真不简单。”衣晴探露出崇拜又羡慕的眼神。 “也没什么,本来就是学这个的,而且对人类的心理很感兴趣,所以才决定自 己开业的。不过台湾不太流行找私人的心理医生,所以我的客人并不多。” “这样真的很难生存吧?”衣晴很了解这样的状况,好像在贫瘠之地开垦拓荒 般地辛苦。 “我喜欢有挑战的生活,喜欢接触各种人,虽然生存不易,但却是一个值得投 资的事业。”简昕说话的时候都会有些含义在其中。 “你的眼神看起来很焦虑,好像有心事。”简昕问衣晴,她愣了下。 “对不起,我的职业病又来了,我不是要去探知你的隐私……” “没关系……我能了解。” 衣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了,我们有空再聊。”衣晴站了起来, 将包包背上。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也要开口喔,今天还真多亏了你的帮忙!”简昕 跟衣晴握着手。 “好。”衣晴走进了这么陌生又感觉温馨的地方,让她原本焦虑的心似乎又平 复了过来,直到那扇门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自在而没有压迫感。。 人跟人之间的相遇是多奇妙,也许有如拉索遇到搭娜丝那样的奇妙,人类和天堂鸟 的爱情不可思议却也无法抗拒地发生在这世界上。 衣晴开始回想当初在剧院看到的感动是什么…… 的确是搭娜丝亲吻着拉索的那一幕,有如童话,一想到李伟和晨曦……整个身 体就昏沉沉,像永远走不到五楼般的疲累。 衣晴感到自己的心着了魔,是这几个礼拜听李伟说故事所造成的吧,笔记本写 了三分之二了,自己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心里有股酸痛感,好像故事是发生在 她身上一样。 “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好难过……”衣晴在阶梯口哭了起来,离五楼还有 四个阶梯,她很难撑住身体把它走完。 刚好准备出门的Sandy 见着坐在阶梯上哭泣的衣晴,她赶紧放下了摄影机和身 上的大包包,蹲下去看着衣晴。 “衣晴你怎么了?”sandy 摇着衣晴,她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感觉,她摸了摸衣 晴的额头,烫得很,sandy 将衣晴扶进房里,让她吃了一颗退烧药后才离开。 衣晴始终看不见晨曦的脸,在天堂鸟的国度里有明亮的色彩。转瞬间,人间有 钢铁所打造的窟洞,一层压着一层,住在这里的人,脸上都是怀着憎恶的表情。吃 着死去发臭的野猫,一只接着一只,很过瘾…… 一个好看的女人却选择穿着高跟鞋踩着灌入蝎子毒液的湿泥土地,这是什么道 理……举枪自尽的、喝毒药的、自焚的、跳楼的、用刀子戳瞎自己眼睛的全都聚在 一块啃食猫皮,跟着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走,她在做什么? 她脱下了唯一可以裹住性器官的薄纱,开始从她身体上的毛细孔排出致命又恶 心的分泌液体,那群裸着身体的男人从地底钻了出来,开始吸食她所排出的体液, 她哈哈地大笑着,看起来很享受…… 衣晴的冷汗湿透了背,她下了床打开灯,跑进厨房灌着开水。 在浴室里,衣晴淋了热水澡,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尹晨曦……她的人现在在哪里?” 衣晴觉得自己像是被催眠过,那个梦好像是真的…… 自李伟跟她说故事的那天起,衣晴每晚都睡不好,失眠已是这两个礼拜经常有 的现象,而李伟的男性体味却是她所怀念的。 “怎么办?我会开始想李伟……”衣晴靠着水龙头下的壁面,热水让她逐渐清 醒,她害怕回想起这几次的经验,她爱上了李伟跟她做爱的感觉。 “我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他先开始的……不是我……”衣晴为自己 所做的事情找着可以脱罪给对方的借口,却又想着跟李伟接吻好特别…… 就在那张书桌上,他们情不自禁地开始捆绑着彼此。 “他真是梅菲斯特……我的梅菲斯特……” 没有挣扎,哪来享受罪恶的快感。 衣晴摸着自己的双颊,很陶醉在想像梅菲斯特占有她的那种感觉,她渐渐地听 到天使合唱的声音,歌颂一种甘美,却营造出一种岌岌可危的氛围…… 有人在外面敲着门,切割掉了种种诡异的画面…… 她围了浴巾走出去,门外是李伟在守候着,她让他进了门,她直觉是错误的动 作。 “你不该来这里,我担心sandy 马上会回来。”衣晴背对着李伟。 “你难道不想知道故事的结局?”李伟摸着衣晴的肩膀。 衣晴紧抓住浴巾,“我们不可以再这样……” 李伟将衣晴转过身,拉开衣晴的浴巾,疯狂地吻着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