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沉睡的那个女人 巴黎不一定要有铁塔,凯旋门只等待地牛的伺候,我要她用她的本能诱惑整个 城市。 让所有男人见着她翻腾起私淫的欲望,她的笑可使大海变成沙漠,使海底生物 成了仙人掌,有毒汁的仙人掌……使人类干渴之时忍不住吸饮的绿色液体,一层一 层包裹着诱惑的力量——骷髅的竞技场,灭亡无法得到升华的灵魂和那双长了蝶翅 的高跟鞋…… 衣晴醒来后不停地咳嗽,她害怕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别墅里…… 她跑出外面拦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看见大楼底下停了一辆警车,一位 警察正在和管理员说话。她经过大厅去坐电梯时,还注意到大厅墙上的时钟,针正 指着清晨五点。 电梯门一开,警察带着宇彬从家里走出来,sandy 站在旁边。 “宇彬。”衣晴看着警察又看着他们兄妹。 “衣晴,我不知道她是介川以枫的老婆……我不知道她结婚了……” 这像是关键报告,衣晴快要被逼疯了,好像整个事情都是被经过设计的。 “你说什么……陈诗音是介川以枫的老婆……” 衣晴再次用自己稍微清醒的意识问着宇彬。 宇彬的眼睛很混浊,单眼皮好像快要撑不起来了,胡碴子点点黑黑地沾上了他 的脸,头发也盖上了他好看的耳朵了,他点点头…… 这个动作是确定的,衣晴的眼睛落下了泪。 这个男人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而她如果没有认识李伟,就有可能成为第三个 受害者。 就算问宇彬为什么要不断地尝鲜,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患了什么病。 到底尹晨曦是想害她还是想救她? “别担心,我哥只是被带去问话而已。” 宇彬的肩擦过衣晴的手臂,sandy 的安慰对衣晴而言没什么意义,她心里的打 算是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整理简单的包袱行李,出了大楼时,李伟已经守候在门口了。 “李伟。”衣晴丢下了行李紧抱着李伟。 “你想去哪里?”李伟轻轻地问着衣晴。 “我想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我带你去见她……” 衣晴抬起头望着李伟。 “你要带我去见晨曦?” 李伟点头,替衣晴把行李放到车上,两人开车离开。 “你知道了吧?”李伟问衣晴。 “知道了,宇彬跟陈诗音的事。”衣晴点头回答。 他们俩心里有数该要克制那分畏惧感。 李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不过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可以 找出连贯的答案,只是她现在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衣晴仔细听着李伟的分析。 “我曾经跟你说过,晨曦最恨的就是背叛她爱的人,她母亲走上那样的结局就 是她的杰作,我在猜想以枫是她的下一个目标,可是却要拿别人的性命来完成她的 计划,这需要考虑得很详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利用对象,现在来看,好 像不是这样。” 李伟在圆环转了一个大圈,朝以枫餐厅的巷子口驶进去,那家不再迎接客人的 餐厅。 “你刚刚说晨曦现在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衣晴很疑惑。 “到了,进去就知道了。” 他们的车子停在以枫餐厅后巷的别墅前。 “这里是……” “这里就是晨曦的老家,她父母被火烧死的地方。”李伟下了车站在铁门前看 着,拿出一串钥匙出来。 “你怎么会有钥匙?这里不是卖给别人了吗?” “我爸就是这个别墅的买主。”李伟推门而进。 衣晴踏进这个曾经是命案现场的地方。 “你父亲怎么会要买发生过事情的房子呢?”衣晴问李伟。 “那是过户后,等这房子原来主人搬迁的前一个礼拜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料到 有这种惨剧发生,所以我父亲没住过这栋房子……直到我妈从美国回来叫我处理房 屋税单的事情,我才发现我老爸有一笔土地在这里,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那 是晨曦发生事情后的几天。” “晨曦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吗?” 李伟没有回答衣晴,沿着白色的圆形阶梯上楼,衣晴注意到整环境都很干净, 好像有人定期在做打扫,不像是没人住的房子。 李伟停在一个蓝色大门的门前,廊道的右边有教堂的玻璃艺术彩窗透进外面的 阳光,这里一点阴气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发生过命案的地方。 “我们进去吧!”李伟转动喇叭锁。 衣晴跟着李伟踏进了一个好大的房间,房间成圆形状,共有八扇玻璃窗,空气 循环得相当好,整洁舒适的白色房间,一位护士看见李伟来了,从一旁的米色沙发 上站了起来和李伟点头打招呼。 衣晴的眼睛一直盯着中间的那张大床看,她看到上面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动 也不动地在睡觉,真的像个睡美人,李伟牵着衣睛慢慢地靠近……慢慢地靠近。 衣晴终于可以清楚地看见尹晨曦的模样,微鬈的长黑发、自里透红的肌肤、精 致迷人的五官…… “简昕。”衣晴往后退了好几步。 “衣晴,你刚刚说什么?”李伟问着衣晴。 “她是谁?”衣晴慌张地问着。 “她是晨曦啊。” “不,李伟,你骗我,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衣晴一直往后退。 “衣晴,你在说什么,我设计了什么?” “我见过她,她是住在我们大楼的心理医师,她的名字叫简昕!”衣晴哭着说。 李伟头晕地靠向墙壁,一气之下,把晨曦给拉了起来。 “尹晨曦你给我起来,别再做戏了!” 护士见状赶紧制止李伟。 “李先生,你做什么,放开她!”护士推开李伟,把闭着眼睛没有动作能力的 晨曦给慢慢扶躺在床。 李伟看着晨曦依旧昏迷不醒,把蹲在一旁的衣晴给拉了起来。 “走!我们去找那个人!看看她们是什么关系!” 李伟拉着衣晴走出去。 “李伟。”衣晴停下脚步。 “你先让我想想好吗,我的头好痛……为什么晨曦会躺在这里?”衣晴转过身 去看着晨曦。 “她成了植物人了。”李伟的两行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们再次回到了衣晴居住的大楼,衣晴带着李伟坐上电梯来到三楼,只是衣晴 纳闷,三楼的住户格局跟她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在这里啊……可是这里怎么会有两间住户呢?简听住的地方只有一栋 住户在居住啊!”衣晴转了一圈看。 “楼梯……李伟我们搭电梯下去,走楼梯上来。” 衣晴试着用当初和简昕碰面的方式带着李伟走向三楼。 她心里猜想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是唯一的方法,快到三楼的时候,她渐渐发 现旁边的墙壁是不同的,往回一看所踩的楼梯都有蝴蝶的图形,最后一个阶梯踏上 了三楼。 果真,简听的住所就在眼前。 门没关,两人推门而入。 “这太奇怪了。”李伟不得不惊叹。 “这是冰封孤鸟的舞台场景,搭娜丝的家……” 衣晴想着李伟的话,让自己回忆从前看演出的时间。 “难怪我觉得这里看起来很熟悉……会有亲切感的原因也在这里。”衣晴也不 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衣晴,我想我们走进了晨曦的想像空间了。”李伟看着衣晴说。 “简昕。”衣晴叫着简昕的名字。 “她不会出现的。”李伟绝望地看着窗口,“难道你没有发现窗户外面不是这 栋大楼的外景吗?” 衣晴走近窗口,她往下望着,看见的是梦中的场景,底层有好多自杀的人在啃 食着死猫。 “李伟,你看……” 他们看见晨曦穿着薄纱踩着高跟鞋踏在湿泥上,她哼着歌曲走着,旁边有好多 蝴蝶在跟着她,越走越远…… 李伟往搭娜丝的书桌上看,一本画册,那是当初晨曦拿给他看的画册,他找了 好多次都没找到,竟出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李伟翻着画册,一双双的高跟鞋很立体地浮现在画册上,衣晴靠近李伟身边跟 着看,翻到最后的几页,衣晴看到了翅蝶的鞋子。 “这跟我买的鞋子一模一样。”衣晴看着李伟。 李伟仔细地看着,“没错,翅蝶23.5号的那双高跟鞋。” 衣晴从李伟手上将画册拿来继续翻着,“李伟,这双鞋子我看过,这是陈诗音 穿的那双高跟鞋……” 金色两时蝴蝶带的高跟鞋,是衣晴在画廊见到陈诗音站在字彬身边所穿的那双 高跟鞋。 李伟看到被咖啡杯压到的病历。 “陈诗音……来找过简听,我懂了……简昕利用陈诗音来诱惑宇彬,让他们去 刺激以枫……”李伟递病历给衣晴看。 “那……那双高跟鞋会不会是简昕送的?”衣晴问着李伟。 “有可能……可是,陈诗音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李伟还是没办法解开这些 结。 “这里只有走楼梯才能上来,那有其他人来过吗?”李伟问着。 “听sandy 说管理员有见过简昕。”衣晴回想之前的画面。 “要不要去问问管理员?” “好。”李伟拿着画册和衣晴走出了搭娜丝的家,晨曦向往居住的那个地方。 他们沿着楼梯下去,到了一楼大厅找管理员。 “请问一下,住在三楼的住户有没有一位叫简昕的小姐?”衣晴问着管理员。 管理员想了想,“没有啊,三楼住了姓蔡和姓张的住户,没有姓简的。” 衣晴搞糊涂了,为什么Sandy 说管理员有见过简昕呢? 他们俩的眼神互相凝望,如果再找不出答案,也许还有人会遭到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