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冒充者是谁 天还没亮,远处传来隆隆炮声。烛光映照着王炽在屋地上焦急地踱步,旁边坐 着巴力。一阵脚步响,王鸿图走了进来。王炽注视着他问:“事情办好了?” 王鸿图说:“所有货物全部登记造册,埋在门头沟的石墙里,已派了人日夜看 守,保证完好无损。” 陈爱堂气喘吁吁地进了屋:“我打听到了,老佛爷确实是从紫禁城后门往西去 了,随行的还有皇上和几个大臣,因为走得急,盘缠都没顾得上带。那么多人,可 如何度命?”王炽叹息道:“一国之母后落难如此,我大清的脸面何在?鸿图、陈 总爷,你俩赶快带人、带足银两,骑快马西行,追赶太后御驾。”陈爱堂一怔,犹 豫着:“我们……现在就走?”王炽说:“马上走!晚了怕想走也走不了哪。”王 鸿图说:“爹!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王炽看着儿子:“你不要管我,国家大事 为重,赶快去吧!”王鸿图和陈爱堂转过身刚走两步,王炽又说:“陈总爷!立刻 给山西、太原、陕西、西安各分号发电报,以我的名义吩咐他们,老佛爷所到之处 一切费用,皆由我天顺祥无偿提供。”陈爱堂应了声“是”,和王鸿图出去了。 姜胜武头戴一顶破草帽,伫立在昆明街头,痴痴地望着天顺祥钱庄,他既希望 又害怕地等待着王小妹能出来。王小妹正在卧房里对着画像发痴。忽然,她像心有 灵犀般地疾步走到窗口向下望去。“云鹤?”王小妹瞪大眼睛惊叫着。“云鹤—— —云鹤———”她飞快地跑下楼,来到大堂,边喊边打开了店门。王小妹时惊叫声 惊动了张春娥、李香灵和在大堂里的唐小雨。他们跟着王小妹来到门口。然而,刚 才姜胜武出现的地方,已没有他的身影。王小妹还是飞快地横穿街道,四处寻找着 喊道:“云鹤!云鹤———”张春娥、李香灵和唐小雨追上来,拉住她。大家连拉 带劝将王小妹拉回天顺祥店内,王小妹不甘心地不断回头。姜胜武从街角隐蔽处露 出,他眼角挂着泪,再一次凝望天顺祥二楼王小妹的窗口,随后决心已定,转身离 去。 一辆洋马车飞快驰来,停在钱庄门口,王炽匆匆下车,急奔大堂,匆匆上楼。 进了屋来,王炽一见女儿躺在床上,立刻大惊。王小妹脸色惨白,鲜嫩的小嘴唇皮 爆裂,两眼痴呆呆地望着上空,听到王炽的喊声,没有一点反应。王炽立刻就落了 泪:“小妹———”王小妹叫着:“你们都出去!出去———”李香灵拉过王炽, 小声说:“让她安静安静吧。” 夜幕降临了。乌云翻滚,远处传来阵阵雷声。姜胜武站定,他看了看手中给小 妹的信,又看看二楼小妹卧室的窗户。他将书信包在一块木头上,用线绳缠好,顺 着开着的窗户扔了进去。王小妹被“咣当”一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解 开线绳,看着书信:云鹤已断翅,芳草岂能知?欲了不明事,速会初见时。“云鹤!” 王小妹暗叫一声,将信塞到枕头下面,拿了把伞,跑下楼去。 王炽坐在三楼的太师椅上,对坐在旁边的巴力问:“这个李云鹤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走?还走得莫名其妙?”巴力没有看他,也在凝眸苦想。门 外传来马嘶声。浑身湿透的唐小雨走了进来,王炽立刻站起身:“怎么样?”唐小 雨说:“我先去了东坡镇,又去了丽江,总算找到了李云鹤的一个亲戚。李云鹤是 确有其人,但是这个人10年前就死在大理了。李云鹤的舅舅带我们去看过李云鹤 的坟。”王炽吃惊地问:“那个冒充东坡镇李云鹤的是谁?”唐小雨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