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姜胜武要报仇 梁红女急匆匆回来了,满脸怒色地径直上楼。潘德贵斜视着她冷笑一声,悄悄 跟了上去。姜胜武的叫骂声从一个屋里传出:“娘!你放开我,让我去跟他拼了!” 潘德贵悄悄上楼,顺着门缝儿看到,姜胜武已被五花大绑捆在床头,仍叫骂不 绝。 梁红女流着泪劝道:“儿啊,你还记得小时候滚猪窝、吃猪食的日子吗?是娘 把你从那个火坑里救出来的!你要听娘的!那首韬晦十戒是怎么说的,你背给娘听! 背呀!” 姜胜武也落泪了,背诵着:“韩信胯下忍辱负重,孙膑装疯报仇雪恨。江东弟 子枉称一霸,卧薪尝胆古今英雄……可娘,儿等不及了!你让儿去!” 梁红女说:“可时机未到啊!他们人多势众,不等你下手,就可能……我姜家 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也就没法再活了……” 姜胜武叫着:“那杀父之仇就不报了?” 梁红女一抹泪:“报!只是再等等,让娘想个万全之策。” 姜胜武说:“可今天的事,已经让天下人耻笑,哪还有万全之策?娘,反正没 有活路了,您就让我和他拼了吧!” 梁红女连连摇头:“不!不……” 身后传来脚步声。潘德贵一回头,见是大茶壶。大茶壶把他推进旁边的一个空 屋,去了梁红女和姜胜武在的房间。 “老板娘!王炽在门外求见。”大茶壶说。 “他是来寻死的!”姜胜武脱口大骂,“娘!您让我去问问他,我爹死了这么 些年,为什么还要跟咱们过不去!我要替爹报仇!” “听娘的,不准再吱声!”梁红女伸手捂住姜胜武的嘴低声吼道,转身来到窗 前,向下望去,见王炽、巴力站在各自的马前。她压着火叫了声:“王炽!”王炽 一抬头看见了她,叫着:“表嫂!表嫂你让我进去好吗?” “我们之间的事,不是靠说能解决的。你走吧!”“表嫂!当年的事,一定是 表嫂误会了!那决非是王炽的本意!表嫂若非要怪在王炽身上,王炽决不争辩,只 要能化解这多年的积怨,表嫂你说怎么办都行!” 梁红女刚要开口大骂,忽见王炽身旁的巴力跪下了。他手指自己,指着王炽, 指着春和楼,比比画画。她不明白,愣了一下,叫道:“你个哑巴来凑什么趣儿? 都给我滚———” 王炽扭过脸,看着巴力,心里明白,忙说:“你不要这样!快起来……” 梁红女回头对大茶壶吩咐了一句,又望着楼下,说:“王炽,你为自个儿洗刷 清白?好啊,我成全你,送客———” 大茶壶端来一盆脏水,从窗口倒下。 下面的巴力、王炽顿时有如落汤鸡,却一动不动。两人抹了一把脸,相互望着。 梁红女放声大笑,关上窗户,回过身,忽见门内已经进来了潘德贵:“你…… 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潘德贵说:“我来帮你复仇。”“你……”“是的,我!” “谢谢你的好心。可我不用!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他王四儿!”“是的,你确实 对付不了他,宝珠的事已经见了分晓!”“你给我滚!滚———” 潘德贵冷笑一下,转身离去。 姜胜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娘,这是谁呀?”梁红女没有回答,开了窗户, 见王炽、巴力已经上马离去。 王炽、巴力回到钱庄,只见李香灵哭着迎了上来:“老家来人了,老娘……病 危!”王炽“啊”了一声,叫道:“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