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青,起床!”掀开丝被,驻足在床沿的风逆无可奈何地朝床上的她唤道。 斐青像只无尾熊似的攀附着被子,漂亮的眸子是紧闭的。 “不要嘛,逆,人家想再多睡点。”睁开眼,斐青睡眼惺忪的揉眼,向他撒娇 道。 “青,起来。不然我们就留在床上做运动好了?”他嘴坏的口出威胁。 她叫他不管如何,都要在早上九点钟叫她起床,但是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她 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什么运动?”斐青很感兴趣地问他,却忘了自己从不做运动。 她觉得奇怪,有什么运动是能在床上做的? 毫不避嫌的,风逆明白地告诉她。 斐青一脸吓坏了的模样,马上就从床上坐起身。 “你好坏!”她不依地嗔道。 “我好坏?!”暧昧地皱眉,他取笑道,“是因为不让你试试,你骂我……还 是,你根本就想主动?” “讨……厌。” 不痛不痒的细碎拳头纷纷落在他身上。 “再说我讨厌,那我要走了喔?”他笑得好甜。 “不要嘛。”抱紧他,斐青闭一下眼,乘机打个盹儿。 “青。”风逆轻轻地摇了摇她,语气里颇多无奈。 “逆,我们早餐吃什么?”她闭着眼问道。 “虽然我们吃的是厚片吐司,但我更想吃的是你。”附在她耳边,风逆跟着取 笑道。 “不正经。”轻捶了他一下,斐青自动自发地跑到浴室去梳洗。 五分钟后,她精神抖擞地步出风逆的卧房。 “哇,好香喔。”闻香而来似的嗅着吐司的味道,斐青夸张地大叫。 “可惜这比不上青青的手艺,就凑和点吃吧。”他一脸可惜地说。 青青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只是她曾说过她不喜欢早起,所以早餐就沦落为 他平日的精简,果酱吐司和牛奶。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笑着坐了下来,先啜饮了口温牛奶。 “青,你要什么口味的果酱?”风逆向她扬了扬手中的蓝莓果酱。 “我喜欢直接吃,不加果酱。”斐青皱起眉头,有一丝厌恶地看着他手里的果 酱。 “然后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向来都不吃早餐的吧。”他瞧出了一点端倪。 “好聪明喔,你怎么知道?”她掩不住兴奋地问。 风逆好笑地摇摇头。“我用眼睛看。” 枉费他准备了这些东西,呜呜呜……青青居然是不吃早餐一族的。 “人家向来就只喝一杯咖啡解决早餐,不吃的原因是因为太浪费时间了。”她 正色道。 “难怪你这么瘦,不过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子了哦?”锐利的眼光瞅着她,风 逆把盘里的三块厚片吐司,都一起推到她面前。 ‘ “我吃一片吐司和一杯牛奶就好了好不好?”斐青不依地摇摇头。 “可是,青……”他还想说些什么来说服她时,斐青已经离椅。 “我好饱,那些就只好麻烦逆了。”伸伸懒腰,斐青舒服地拍拍小腹。 讨价还价的结果,让她只吃了半片吐司,喝了半杯牛奶。 接着,眼睛一亮的斐青从他的书架上拿来了几本点心食谱,高兴地研究着今天 晚上饭后点心,也没有细究他书架上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是巧克力饼干好,还是胡萝卜蛋糕,还是薏仁绿豆汤,还是……不知不觉,斐 青的烦恼堆满了整个脑袋,如果她做出逆不喜欢的东西来,那么逆一定会以为她是 笨蛋的,怎么办? “青青,我喜欢吃蛋糕。”坐到她身旁,风逆跟她一道看着她手上的点心食谱, 以最寻常的口吻,告诉斐青他喜欢的口味。 最后,风逆环住了她的腰。 “喔,蛋糕。”那简单。 斐青马上起身,又把点心食谱全部由客厅搬到厨房去,几乎已经当风逆是隐形 人。 碰钉子的风逆,摸摸鼻子就跑到书房去看他的医学研究报告。 “哎,真是。” 看来,往后他得跟食谱抢女人啰。 “咦,逆怎么不见了?” 怀疑地抓抓头,刚从厨房里,端来一杯花茶的斐青愣在当场。 “难道……” 是他不喜欢她的中途离席,或许她该等逆跟她说话,说个尽兴后才离开的,他 一定是开始嫌弃她了。 突然难过起来的斐青,就连热茶浇在手臂上也不晓得,是骨瓷杯落地的声音, 惊醒了她的沉思。 痛! 斐青难过地皱起眉头,赶紧跑到洗手台去冲凉。 “青,你怎么了?”闻声而至的风逆,在看到地面上的碎片时,只能无奈地摇 摇头。 原本他是想看看她的伤,不过在顾及青青可能会难过她把他的杯子打破,而没 脸见他,所以风逆先把杯子的碎片扫起来,再回到客厅,把茶几下的薄荷药膏给拿 出来。 “逆!” 回到客厅想毁‘杯尸’灭迹的斐青,就看见这么样的情形,碎片躺在畚箕里安 息,而风逆则在沙发上望着她,嘴边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看到这样子的风逆,斐青的直觉反应是捂着手伤,逃离风逆远远的。 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会训话她。而天生讨厌挨骂的斐青,就只能把他当隐形 人不存在似的,逃命似躲回风逆的卧房。 不过,她才走没两三步,马上就被风逆叫了回来。“青,你过来。” “现在吗?”她没来由地问。 完蛋了,逆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而她就是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可怜人。 “对!现在,立刻。”不容人质疑的声音,坏了她想借故拖延的意图。 一脸惭愧的斐青,捂着手臂上的痛处,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他面前,殊不知她 那鳖脚的样子,早已叫风逆识破。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斐青。 “逆,人家……人家不是故意打破你心爱的杯子的。”斐青难过得头都抬不起 来了,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最后终于落了下来。 “该死,谁问你那个杯子,我是问你……”风逆忍不住翻白了眼,再三呼吸, “你的手,有没有怎么样。” 他关注的视线,随即落在她手上。 “喔,没有。”痛得咬牙,斐青硬撑着。 逆一定会骂死她的,所以她才不告诉他呢。 “骗人,把手拿开我看看。”识破斐青的伎俩,风逆严肃地看着说谎的她。 “不要。”她咬着唇,固执地说。 “快点,让我帮你搽点药。”他也坚持己见。 听到他的话,斐青高兴地又落下更多泪水,“不会痛的,真的……” 没想到,逆在关心她耶。 “过来。” 觑了他一眼,斐青捂着手伤,乖乖地坐到他身旁。 “都流眼泪了,还说不痛。”他温和地斥责着。 “人家感动嘛。” “骗人!把手拿开。”注视她手臂的风逆,马上道。 “你在说什么呀。”斐青装傻。 在他的‘淫威’下,斐青没有再说些什么抗辩的话,她选择屈服,乖乖地把手 从伤处移开。 “都这么红,这么肿了,你还跟我说笑。”他挖了一点薄荷药膏,轻轻地涂抹 上她红肿的手臂。 “还会不会痛?青青。”风逆揪痛了心看着她。 天啊,青青的脸上,全是泪水的痕迹。他心疼地把她拥紧了。 “不会了。”她哽咽地说。 现在,她可以感觉到,逆正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眼眶边的泪珠,嘴缓缓地往下 移,试图吻干她脸上的泪痕。 “你别再哭了,弄得我的心好疼。”捧着她的小脸,风逆再度俯下身去,吻干 了斐青又落下的泪水。 他的青青,不久前正哭得像泪人儿一样,现在则像兔宝宝一样,哭得两眼红。 “我真的不是故意弄破你的杯子。”突然间,她杀风景地告诉他。 她真的觉得自己愧对逆,他对她这么好,她居然弄坏了他心爱的杯子,逆一定 是忍着不骂她而已。 “我知道,不过你可不可以停止你的自怜,我并没有虐待你,不是吗?”风逆 摇摇头,有种快被她气死的感觉。 她为什么只在意他的那只捞什子骨瓷杯,难道她不晓得,比起那只喝水的杯子, 他更关心的是她以及她手上的伤。 “我不是故意的。”收起泪眼,斐青伸手在脸上乱擦一通。 逆生气了!她的心不自觉地痛了起来,是跟他的表情有关系吗? “谁在乎不在乎那只杯子,我只在乎你呀,小笨蛋!”风逆抽了张面纸,神态 自若地帮她擤鼻涕。 “真的吗?”她笑得好开心,最后又愁眉苦脸地说,“可是那骨瓷杯,好像不 便宜耶?” “这跟价钱无关。”他简直沮丧得想撞墙。 那只杯子是不便宜没错,但是比起那只杯子,她把他的关心,放在地上践踏, 更叫他心痛。 “你回房躺一躺,中餐由我来做饭。”一把抱起了斐青,风逆心疼地对她说。 “可是,你又不会煮饭?”她皱眉。 逆该不会忘了,他不善厨艺的事吧? “你污辱我呀,谁说我不会?”轻点她的俏鼻,下一分钟,斐青已移至风逆的 卧室,置身丝被海里头了。 “中午就让你尝尝,单身汉的拿手绝招。” “真的好期待喔。”她笑的好甜好美。 真不知道逆会煮些什么? “乖,先睡一下。”风逆把丝被缓缓盖在她身上。 “我煮好了,会叫你起来的。”他亲吻了她额头。 “好,你记得喔。”斐青再三地告诉他。 “我会的。” 替她把窗帘及空调调整好,风逆步出了卧室。 午餐过后,风逆与斐青各自活动。 而斐青的活动范围伸展到屋外,也就是一楼的小庭院。 眼尖的她,看到了三盆在做日光浴的兰花,突发奇想想把它们通通种在芳香的 泥土里,跟向日葵们作伴,因为她觉得兰花住花盆不舒服。 斐青找来了挖土用的铲子,再提了一桶水,就蹲在地上观察被她相中的那块地, 因为上头没有半根杂草,所以她不费力地可以实时动工,把三株兰花通通种进去。 她也没向屋子的主人,也就是风逆报备。就这么大咧咧地把花盆里名贵兰光连 根拔起,放进她挖了个洞的泥土里,看着露出的漂亮花茎,斐青很高兴地把洞口填 平。 大功告成! 这样一来,向日葵就不会寂寞了。 在替花儿洒了些水后,斐青提起水桶,正准备进屋的时候,听到风逆的叫唤— — “青青,你在哪儿?”从书房里传出的声音。 “逆,等我一下喔。” 把水桶放回原位,也洗干净了双手,她兴致勃勃地端了杯提神醒脑的薄荷茶进 书房。 “青青,你又跑哪去了,我叫了你好久?”由椅背里,传出风逆挫败的声音。 青青自从吃完午饭后,就跑得不见踪影,让他很好奇地想把她找来问话。 “我替你泡茶。”斐青献宝似的把茶端放在他书桌一角,然后很快地退开。 “你不需要帮我泡茶,只要好好小心你的手。”风逆不厌其烦地告诉她。 在以双眼扫射过她只有一点点红肿的手臂后,他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的手没事啦。”举高双臂,斐青跟着转着两三圈,借以显示自己的完好如 初。 “没事就好,你都不晓得我有多担心你?”向斐青伸出环抱她的手,他笑咧了 嘴,因为斐青很自然地依偎在他怀里。 “可是人家没事嘛。”斐青撒娇似的赖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 他舒服的怀抱就像避风港,让她忘却一切烦忧,包括刚才的‘摧残兰花’事件。 “以后不准再跑得不见踪影,我会担心的。”亲亲她粉嫩的脸颊,风逆把她抱 至自己的膝盖。 “你都不理我呀。”她感兴趣地注视着眼前英文字,像看故事的把这一页看了 一遍。 她呐呐地说,“好像幼儿童话喔。”只是改成英文版。 “没错,就跟我想的一样。”这就是他所谓的医学报告。 只是以英文来呈现报告的内容。 “青青也觉得无聊吧?”他问。 “呃,有一点。”觑了觑她的双眼,她不太好意思地说。 “我想看点书。”跳下他膝盖,斐青拿了一本故事书,趴在书房里的沙发上阅 读。 几个小时候后,她说—— “这是龟兔赛跑的英文版,你书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的眉头,看似快 打结了。 “这个呀——是我侄女上回来玩时,留下来的。不过大概是因为过了两三年, 所以连她自己也忘了吧。”他解释着。 突然间,两人间沉静了好一下子。 “青青,有个问题我可不可以问你?‘’镜片中的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半 趴的她。 “你不是已经在问了吗?”她觉得奇怪地笑了。 今天的逆,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做事好像都得拐弯抹角不可。 “好吧,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想找个情夫?”才刚说完,风逆就发 现自己的心脏急促地跳动,冷汗直冒。 “喔,这个呀。”正经八百地坐起身,乖乖地维持着淑女坐姿,斐青一副很感 兴趣的模样。 “是因为人家已经三十岁了嘛,所以老妈就说,就算我不想嫁人,至少也得找 个情夫呀,这样一来,生活才有个照应吗?可是我觉得……” “原来是这样,难怪青青会找上我。”不觉有疚地打断她的话,风逆兴致高昂 地说道。 这样一来,青青是绝对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青,这样的话,欢迎你要住多久,便住多久。”他愉快地宣布。 “谢谢你喔,逆。” “不客气。” 在扶手椅上的他,突然间看到一个养眼的画面,就这么直直地摔落原木地板上, 连煞车都来不及。 斐青正无聊地把睡衣的裙摆撩呀撩的,露出青葱般的玉腿,逼得他口水直流… … “青……”风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正巧斐青也看向他。 “你看到了呀?”斐青娇嗔道。 停住了撩裙摆的动作,她尴尬地马上把手拿离开裙摆很远。 “很漂亮的腿,不过只能看不能吃,太伤人了。”他大大叹了口气。 “什么……你要吃喔?”她吓傻眼了。 没想到,第一次有男子赞美她的腿,却是却是……想把她拿来啃,可是她的腿 又不是鸡腿。也没抹调味料呀。 “没有,青青,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看见她怪异的神情,由原本地板爬上座 椅的他赶忙解释。 她把他所谓的吃,想偏了啦,他的那种吃,她居然想成食物方面的吃。 风逆突然有股想跳楼的冲动,只可惜他们身处一楼,怎么跳都死不了人。 “你要怎么证明,你不是食人族的子民?”斐青呜呜地指控着。 她想逆一定是为了想把她烤来吃,所以才带他回家的,完蛋了,她误入魔窟了 啦。 “我说的吃,并不是把人烤来吃的吃,而是男人与女人原始的爱潮,除非你对 这个有兴趣,不然我是不会主动把你给‘吃掉’的,懂吗?” “喔。”斐青似懂非懂地应声。 双手捂着脸,她敢确定现在一定红成苹果了啦,羞死人!她居然会错意?还要 逆给她提示。 “反正不管怎么样,青青到最后一定是我的。”他十分有把握地拍拍胸脯。 “为什么你能那么肯定呀?”她觉得很好奇。 “因为青青喜欢我嘛。”风逆洋洋得意地大喊。 “你好无聊。”红了脸后,她轻斥。 痛! 斐青想在沙发上躺下来,却笨拙地压到了烫伤的手臂,她大叫了一声之后,又 马上正襟危坐。 “青青,你要小心一点。”走近她,扳起脸的风逆,以口吹风帮她吹着,“如 果还痛着,就该叫我再帮你抹些药膏。”他提醒她。 “不过……你不可以太用力喔。”她笑得好开心。 扳着脸的逆,一点都不可爱了。 听了她的话,风逆马上跑到客厅把那罐药拿过来.还抽了空去把手洗干净,避 免细菌感染。 “你笑一笑好不好?”他不笑的模样,真的好严肃喔。 “你那么痛苦,难道我还笑得出来呀。”他抹上了药,最后在她红肿的地方再 三地按摩。 “可是可是……”她痛得快笑不出来了,“你不笑,一点都不好看。” “你就祈求老天,让你的伤快点好,我就笑给你看。”风逆敷衍地拍拍她的头。 “你不可以骗人喔?” “我保证!”他正经地举手起誓。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斐青窝在沙发里,窝得快发霉了。 “逆,我好无聊喔。”她第三百五十七次地喊着。 “乖,喝口茶。”风逆以嘴喂了一口茶,到她不停嚷着的小嘴里。 “好好喝喔。”斐青嘴甜地赞美着。 “那再喝一口。”他忙不迭地又喂了口茶,到她嘴里。 “逆,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张着无辜的双眸,她非常讨喜地问他。 她多想撑着雨伞去外面踩踩雨呀,可是逆说她会感冒;想出去跟向日葵玩,逆 则说向日葵被雨滴打死了;想出去玩泥土,逆则说下雨天会跑出很多蚯蚓来…… 总之,逆说了很多,但是就没有一句,是关于她何时可以出去玩的。 听起来好像都对,所以她每天下床后,不是在客厅里到处乱跑,就是弄乱他书 房里的书,最后就是窝在沙发上看雨,叫逆喂她吃东西。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嘴对嘴吃东西的味道,居然这么甜,只是逆应该被她 累惨了吧? “当然不可以。那些酸雨,会叫你变成秃头的!”瞥了眼外头下不停的雨,风 逆非常严厉地警告她,阻止她外出的念头。 青青最近不晓得是怎么了,老想着要跑出去,也不想想外头的雨,下得如豆般 大呢。 “有那么恐怖吗?”斐青咬着唇,像是在考虑着,是否有他说的那么可怕似。 说不定,逆是骗她的? “我不允许你出去,是因为我不想看见没有头发的青青。”换了个方式,风逆 说。 “你说得对!”她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惭愧地低下头。“我不该误会逆的, 逆不可能是坏人。” “知道就好,乖孩子。”以手指梳顺她如瀑的秀发,风逆真挚的双眼,与她对 视。 “你的眼神好烫人喔。”斐青慌张地别开了眼。 然后,像两人没有那么样亲密地看进彼此灵魂深处似的,风逆道:“把这块猫 舌头吃了。” 她咬了一口,风逆则若无其事地把剩下的饼干全吞进肚里。 “那是蛋白薄片啦,而且你吃了人家的饼干。”她不依地抗议道。 蛋白薄片,被日本人戏称为‘猫舌头’! “青青吃过的,格外美味。”他仿佛想证实,缓缓地靠近她,直到额头抵上她 的。 风逆以舌尖舔着她还残留着饼屑的粉色唇瓣,顺道碰触她不知何时伸出来的小 舌尖。 “你……”斐青不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 “我只是舔你的饼屑。”他说的理由充分。 他叹息着,“她们好甜。”她的唇,就像糊了层蜜。 他扣紧她肩头,自己则先喝了口茶,然后喂进她干渴的嘴里,斐青不自觉地把 手环着他颈颈,吸吮他嘴里止渴的茶液。 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后,斐青露出了她羞怯的笑容后,害羞地躲进他怀里。 “茶很好喝吧?”像是不放过她,风逆附在她耳边问。 ‘ “嗯。”躲在他怀里的斐青,敢发誓自己肯定连耳根子都红了。 “那你还要不要再多喝点?” “不要了!”察觉自己拒绝的太伤人了,她呐呐解释道,“我想吃饼干。” “好,自由享用。”在斐青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时,他已经把饼干咬在双 唇间,正含笑地等着她自由取用。 “那我不吃了。” 她想逃离沙发……正确的说是逃离风逆,因为他太危险了。 不过,在下一秒,斐青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被风逆紧紧地扣在怀里。 他指指自己唇间的饼干,然后很严厉地看她。 “一定要吃吗?”注视他唇间可口的蛋白薄片,她有不好的预感。 他面无表情地朝她点点头,递了个‘你想呢?’的表情给她。 “好啦,我吃我吃。”她咬了半片饼干,但是四片唇瓣几乎只距离两三公厘, 而风逆就趁她迷惘的这个时候,吻进她甜美的嘴里,与他共享着他先前含进嘴里的 另外半片。 等两人把饼干全吞进肚里时,斐青已经不晓得让他给吻了几次。 “你都偷吻人家?”她证词薄弱地声称。 虽然她也被偷吻得很愉快啦,但是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亲口承认。 “我怎么可能偷吻,我是光明正大地吻你耶。”风逆又在她唇上一‘滋’,留 下个有声音的吻。 “讨厌啦,逆。”她有苦说不出地轻捶他。 他当然是正大光明地吻她,而她也没有拒绝。 “青青,还要不要喝口茶呀?”大野狼笑笑地望着怀里的小红帽。 “不要,我不渴。”斐青想也不想地马上回绝。 “喝一口嘛。” “不要。”她这下可学乖了。 “青青乖,等天气放晴了,我就让你出去玩喔。”风逆语出威胁,随即灌下一 口茶水。 “好好好,要我喝的再多,我都喝。”她迫不及待地把唇嘟上他的,斐青兴高 采烈地共享着他嘴里的荼。 “还是我的青青,最善解人意了。”结束了美妙的一吻后,他叹息着。 “那你什么时候,要让我出去玩?”她甜如蜜地笑问。 “亲爱的青,我也知道你想出去玩,不过也得等天气放晴再说。”他以食指点 了点她的唇。 “不可以骗人喔,等天气放晴,我就要自己溜出去玩了。”她抱着她的腰嚷嚷。 “好,我甜美可爱的青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才说完,他的嘴又朝她凑了 过来。 “再赏我个吻吧,我好渴!” 红着脸的斐青推拒着,“讨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