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短兵相接(2) 郭达平点了点头，对市政府和市公安局的前期工作表示了肯定，然后说： “公安局要不惜一切代价，要举全局之力，尽快破案。有关案件的进展情况，要 随时向市委报告。我在回江城的路上，与省委常委、省政法委姚书记通了电话， 姚书记说，省委书记也十分关注这件事。他还说我省建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 的凶杀案，歹徒居然到市长家里杀死了市长，而事情过了一个晚上后才被发现， 可见我们各级党政机关的内保工作还存在很大的问题，要求全省各级党政部门都 要引起高度的警觉。我们的党政部门的领导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了，何谈去保 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同志们，我现在想，姚书记的这番话，既是对赵刚 市长遇害案的重视，也是对我市保卫工作的一种严厉批评。姚书记责令我市无论 如何也要尽快抓到凶手，挽回不好的影响。”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市政法委 书记和周一民，说，“这次案件的侦破工作，要特事特办，由市委政法委书记亲 自挂帅负总责，如果侦破工作不力，我不问其任何困难与理由，你自己去向省政 法委书记说清楚。在这次案件的侦破中，特侦组要钱要物，市财政应全方位开绿 灯，如果因钱物方面的因素影响了案件的侦破，我不说，我想周市长心里也清楚， 你应该负什么责任。” 市委政法委书记、周一民副市长、市公安局长都当场明确表示，一定不折不 扣地按书记指示办。 郭达平同时又交待周一民和主管政法工作的罗副市长，赵刚市长的夫人邓萍 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要尽最大可能地予以满足，要尽力做好她的安抚工作，免 得又弄出一些新的麻烦来。他又向孙云芳说，你是常委中唯一的女同志，平时同 她也还有过交道，尽量抽点时间，去做做她的劝慰工作，都是女同志，毕竟好说 话些，稳定了她的情绪，对市里来说，总是一件好事。至于市长的丧事如何办， 市委办和市政府办立即拟出一个初步方案，几个书记碰碰头后再定。 郭达平最后说：“还有一个问题我特别强调一下，市长被害案既要举全市公 安干警之力尽快破案，但也不要让广大群众和外地人感到江城是在闹大地震了， 不要搞得鸡飞狗跳墙的，这对我们江城影响不好。一句话，就是内紧外松，尽快 破案。” 关于凶杀案的工作安排完毕后，郭达平说研究下一个议题，即电器厂工人堵 塞轮渡码头的事件。 周一民接着向与会人员介绍了工人堵塞轮渡码头的缘由及自己和李云彤当时 在现场如何处理这一突发事件的情况。 好一阵，常委们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说话。对于这样的突发事件，在 现场的领导对这一事件处置的正确与否，在市委书记还没明确表态之前，谁也不 好对现场领导的处置方法定什么基调，说好说歹，既不合时宜，而言多必失，弄 得不好，还是很得罪人的事，除非你存心不怕得罪人又另当别论。 平素在常委会议室从不抽烟的郭达平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烟，坐在他身边的 分管党群组织工作的市委副书记杨子谦给他递了一支烟，他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 口，说：“一件是市长被人残害在家里，一件是下岗工人堵塞轮渡码头，两件事 发生在同一天，影响实在太大了。我们怎么向省委交待？大家谈谈意见吧。” 又过了一阵，见大家还是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孙云芳习惯性地用手理了理 耷拉在眼前的散发，首先打破沉闷的格局，“刚才郭书记说，我们江城今天是连 续发生了两起很不好的事件。关于赵刚市长遇害的事，郭书记已做了很妥当的部 署，我觉得这是非常正确与必要的，我也没有更好的意见要表达。至于第二起事 件，就是下岗工人堵塞轮渡码头的事件，我个人以为这比赵刚市长遇害的案件更 严重。为什么这样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因为我们国家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现 正处于攻坚的阶段，我市的经济改革工作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真可谓是牵一发 而动全身。尽管我市已有一些小企业早已实行了破产，但对大中型企业的破产来 说，江城电器厂是很有代表性的一家企业，我们对此必须慎之又慎，第一步路没 走好，下一步路走起来就更为艰难，这也就是说，这是关系到我市经济体制改革 发展的方向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