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改换门庭(1) 8 改换门庭 牛宏回办公室后,就安排秘书科去给自己定从省城飞上海的飞机票,看时间 到了四点钟,就来到一家茶馆。马一怀上午与他约好了在这里见面谈一些事情的。 他前脚进茶馆,马一怀后脚也就跟了进来。他俩开了一个包间,各泡上一杯铁观 音,安然地品起茶来。 见马一怀久不做声,牛宏喝了一口茶后说:“马局长,我知道你一年四季都 是个大忙人,徒然间,你不至于无聊到以品茶打发上班的时间吧?有什么事你尽 管说,不然,我可不奉陪了。” “牛主任,你说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是不是?”马一怀盯看对面而坐的牛 宏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坦诚相见是不是?” 牛宏见马一怀那一本正经的神态,不由得一阵怪笑:“马局长,你约我到这 里来就是为了说这句废话?那我也问你,你大脑现在出了毛病是不是?你下一句 就还要问我到底还爱不爱你是不是?你不觉得肉麻我肉麻。” “牛主任,我现在可没有同你开玩笑的心情,”马一怀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 看得比较认真的人,平常与牛宏在一起的时候多,他说的话没有牛宏多,但遇事 出主意一般则以他的为多为准。 “好,好,”牛宏又是一笑,“我也正儿八经地听你说话,你有什么指示抓 紧作,我那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呢。” “赵刚市长是安然上山了,”马一怀说,“可我们该怎么办?” “还不是照样上我们的班,办我们应该办的事。”牛宏想都没想地接口道, “照样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落,照样过我们年复一年的生活,还有什么怎么办 又不怎么办的新玩意?” “牛宏,你——也同我玩起心眼来了,有意思!”漫天的乌云汇聚到了马一 怀的脸上,他徒然站起身子,“只当我马一怀从来不认识你,我们好聚也好散。” “哟,马大局长,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认真。”牛宏也站起身,把马一怀按 在沙发上坐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先来点小吃点心,然后再上大菜,未必 就不行?” “这才像几句人话。”马一怀的脸色才逐渐开朗起来。 一般而言,在江城市,大凡从政的人,都各有各的体系,各有各的旗手,然 后才是各自的小圈子,在不违背大圈子团结的前提下,各小圈子搞各自的活动, 各谋划其小圈子的利益,甚至各搞其小动作,发生些许小摩擦,这样的事是难免 的,一如自己的牙齿咬到舌头,也属很常见的事,故在江城政界混的人,真正的 知己并不是太多,即使是同一小圈子的人,凡说话总要留几分,办任何事,总也 要留一手,把口袋的家什一不留神全掏空了,那以后还怎么混?这是叫从政者特 别忌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