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说情解危(1) 13说情解危 孙云芳正在召集纪委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在开会,见李云彤敲门进来,就客气 地问:“李市长,有事吗?” 李云彤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开会了。我先在外面呆一会,等你们散会 后,我再与孙书记谈事。” 这可是李云彤到江城任职以来第一次上纪委的门来找自己,自己曾有两次主 动提出要同他谈谈心,交换一下工作上的意见,他都总是以工作忙为理由而推辞 了,现在他既然能主动找上门来,自然不能冷落了他。再说,现在市长的空缺出 来差不多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周一民除了自己在加强活动外,他一定也在暗中 为周一民使劲。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在暗中使的劲,其价值比周一民自己出面的 价值要大得多。据马一怀向自己说,前两天,他与牛宏联手,很轻易地就成功地 阻止住了周一民答应罗大康为毕家英贷款所提的苛刻条件,使自己失去了一次很 好做文章的机会。自己曾几次向杨子谦建言,一定要设法把李云彤争取过来,拆 散他们的“周李联盟”,即使是棒打乱鸳鸯,也要狠下心肠,不择手段的打一打 的。可恨的是敬爱的杨子谦同志就像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遇事总是考虑太多, 缺少大将风度,缺乏厮杀的果敢魄力,结果失去了良机,让周一民捡到了便宜, 在决战的沙场上轻而易举地就收归了一员虎将,这对己方的损失来说,是不可估 量的。天势胜过地利,地利强于人和;当断不断,枉为男子汉。这样浅显的道理, 也不知道杨子谦想过没有。这时候,绝不能让李云彤枯等自己,孙云芳马上宣布 散会,看时间才十一点二十几分,就小声交待坐在身侧的余副书记,说是快到吃 午饭的时间了,李市长在江城又是单身汉,赶快去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订一个包 间,要几位能喝酒的同志都留下来陪同李市长喝一杯酒,人多也热闹些,还有两 位年轻一点的女科长也一并留下来,天塌下来也不准请假,到时宴会的氛围始终 要保持在热情、热烈、热火的“三热”状态。 孙云芳客气地让李云彤坐下后,担心李云彤说完话后掉头就走,绝不问对方 来市纪委的目的,只是之乎也者之类的东拉西扯,以图拖拉到下班时再谈正事。 尽管李云彤是满腹心事,但自己毕竟是有求而来,也不愿硬梆梆地直奔主题,以 免引起孙云芳的不快。于是,他们两人也就从北京的城皇聊到南京的土地,从上 海人的扣门扯到四川人的麻辣,两人是笑也哈哈,不笑也是哈哈,那是兴致越谈 越浓,也觉得两人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多,关系也似乎越来越融洽。不知不觉间, 一、二十分种的时间也就溜过去了。两人又都觉得是该谈正题的时候了。孙云芳 笑了笑,“李市长,我们今天聊的是很痛快,那么现在也请你痛快地告诉我,你 今天到我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刚才到纺织机械厂去了一趟,”李云彤说,“听厂里的工人说,他们的 厂长出了一点事,昨天下午被市纪委喊来谈话,再就没有回去。不知有没有这样 一回事?” “是有这件事,”孙云芳说,“不过这事还没一个结果,我们还需要认真调 查后,才能下结论。” 李云彤说:“这肖力生的事,真有那么严重吗?” “有多严重暂时还不太清楚,”孙云芳说,“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用公 款购物送人,这确实是一种贪污行为,而且数额达到一万多元,有他受的。” “还有其他嫌疑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 “这还算有救。”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云芳盯着李云彤问。 “能不能先放他出去几天再说?” “你开玩笑吧,李市长?”孙云芳说,“你看哪个地方办案有这样一个办法 的?” “这……”李云彤一时实在找不出好的理由来说服孙云芳。 孙云芳想起了周一民,一笑,“你是来替人家做说客的吧。” 李云彤有些莫名其妙:“我替谁做说客?” “李市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你又何必装糊涂呢。” “孙书记,”李云彤说,“你这可是越说越玄乎了,叫我猜哑谜啊?我才懒 得费那些神呢。” 是隐晦一些说,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他与周一民之间的关系呢?唱戏要敲铜 锣,丑媳妇要见公婆,反正有一天要谈到他们“周李联盟”的,趁早捅破这层纸 也无所谓。孙云芳说:“你同周市长是最要好的朋友,他知道即使他亲自出马, 也洗脱不了肖力生的干系,所以他才躲在幕后不露面。李市长,请你说老实话, 是不是他委托你来打通关节的?” 李云彤说:“这事与周一民又有什么关系?” 孙云芳很是有些不相信地摇摇头:“这个肖力生是周一民老婆高中时代的同 学,自从周一民当上市领导后,他们两家就走得十分勤密,当然是肖力生主动找 上门去的。只几年时间,他就从一个车间主任的位置,爬上了厂长的宝座,这当 然都是周一民的功劳。他们厂里很多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说得是十分 地道的。” 李云彤说:“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这件事?” “你来江城的时间还不长,怎么搞得清楚江城官场上的所有裙带关系呢?再 说,一家企业的主头,也不是什么扎眼的人物,你就更是弄不清楚了。”孙云芳 说,“我想你是被周一民的几句假话蒙住了吧,是不是?” 昨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李云彤突然接到了周一民夫人的电话,他问周夫 人有什么事,周夫人开始好像是支唔了几句什么,他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后来周 夫人说,周一民到现在也还没回家,打手机也没人接,现在有事也找不到周一民, 就问他是不是与周一民在一起。他告诉周夫人,说自己一整天都没与周一民见面, 既然她丈夫的手机是开着的,也许是一时人机分离了,就要她再打她丈夫的手机 试试看。挂上电话后,他的心情陡然之间又有些紧张起来,上次赵刚市长出事时, 也是打电话联系不上市长,莫不又是一个悲剧重新上演吧?他就急忙打周一民的 手机,没想到手机一拨就通,而且周一民马上就接上了电话,他悬着的一颗心也 就落了地。周一民问他有什么事,他不好意思地把自己担心的事说了出来,周一 民说自己老婆就是喜欢咋咋唬唬的,凡是她说的话,千万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