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虽然猪没杀成,可黄老四和马艳华还是砍了一脚子肉来到了马莲家,庆祝她选 上了村长。 马莲、二芹、郭子孝、马艳华和黄老四几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 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马艳华先举起杯说:“来,庆祝老姑包地、竞选双胜利!干杯!”她主动地跟 每人都碰了一下杯,然后是一干而尽。接着,她又给黄老四倒了一杯说:“老四, 今个儿咱们俩还得特一杯,我做梦都没想到你在你大哥家能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她又冲马莲说:“老姑,现在已经证明老四是咱们这边的人了!” 二芹帮腔说:“我姐夫就是不错,上次我去借一万块钱,我姐夫二话没说,拿 去!真有亲戚样儿!来,我也敬你一杯……”说着也要给黄老四倒酒。 马莲拦住了二芹说:“行了!叫你姐夫喝那么多干啥呀?”她瞅了一眼马艳华 和黄老四说:“你们俩上你大哥家打仗还当啥好事儿呀?不管咋说,那是你们大伯 哥,他再不好,也轮不到你们打他呀!你们俩吃完饭赶紧上你大哥家认个错去!听 见没有?” 马艳华把端起的酒杯往桌子上一墩说:“我给他认错去?美出他鼻涕泡儿吧!” 马莲又对黄老四说:“艳华女婿,她不去你去!她没人味儿,你别跟她学!” 黄老四望着马艳华,没敢表态。 马艳华笑了。“老姑你别操心了,他去不去听我的。现在,我是指到哪儿,他 打到哪儿。” 大家都笑了。 马莲看了一眼二芹问:“哎,你爸和你曹叔的菜都端去没有?” 二芹说:“端去了,人俩儿边吃边唠,可开心了!” 二芹说得没错,韩老实和曹大旋网正坐在炕桌前边吃边唠。 喝了几盅,韩老实落泪了,说:“你一进来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张口就臭骂我 一通,你不在家,我心里这一肚子委屈找谁说去?闺女闺女不能说,儿子儿子不能 说,隔壁邻居就更不能说,家里外头就能当你说上,你还扔下我不管走了!我一个 人圈在这小屋里差点儿没憋屈死,你知道吗?还一辈子都不想见我,我要是憋屈死 了,想见我你上哪儿见去呀?” 曹大旋网一见韩老实这副模样儿,把手里的筷子一扔说:“你看看,你老整这 出,这酒还能喝了吗?自从你头一次到我家连哭带啥的说这事儿以后,我才发现你 在大嫂身上心眼儿原来这么小!过后我越寻思越后怕,你说咱俩一趟船伙计这么多 年,几乎每天我都上你家来,我竟然没让你邪上一口,我真算是挺幸运的。” 韩老实瞪了曹大旋网一眼说:“我稀得邪你?别在那儿自觉不错了!就你长得 那熊模样儿比我丑好几倍,我邪谁也邪不到你头上啊!” 曹大旋网还不高兴了。“唉呀妈呀,你长得比谁好看咋的?脸一抽巴跟个猪肚 子似的!” “中了中了!你别不好意思了!”韩老实说:“跟你说我之所以去找你做伙计, 就是冲着你这张大破脸去的,明白不?不信你回家自个儿照照镜子去,小心可别把 别人给吓着啊!唉呀,人类哪能长出这种脸哪?” 曹大旋网一听韩老实这么说自己,认真了起来。“我咋就不信这个劲儿呢?走! 咱们俩现在就找个镜子照照去!看看谁那脸不像人类?走!”他来拉韩老实。 韩老实一摆手说:“行了行了!照啥照哇?”他一撩衣服,露出了肚皮说: “皮肤在这儿摆着呢!你瞅你那啥色儿,我这啥色儿?还用去照吗?” “唉呀韩老实,你也太能糟践人了!”曹大旋网站起来脱了上衣说:“今个儿 咱们俩就比比……” 韩大芹推门进屋了。曹大旋网赶紧忙用衣服挡住了上身说:“我……我和你爸 都喝热了,嘻嘻。” 韩老实还说:“大芹,你瞅你曹叔那皮肤,跟非洲人差不多。”说着也笑了。 韩大芹一见这两人挺高兴,问曹大旋网说:“曹叔,你咋把我爸哄乐呵的?” 曹大旋网穿上了衣服说:“你爸这个人太傻,啥事儿就瞪眼儿算不过账来。你 妈炒四个菜烫一壶酒过来哄他说:唉呀老头子,想开点儿吧,别生气,别看我跟他 好,也不耽误对你好……这不明摆着是在故意气他吗?这比打他一顿都解恨哪!你 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韩老实又倒了一盅酒说:“你曹叔要是早回来,我心里这个疙瘩早就解开了。” 韩大芹也劝说着:“爸,你明白了就好,往后你就乐乐呵呵的吧,可别再上她 的当了。你们老哥俩喝吧,我去趟后院。”大芹说完开门走了。 后屋,马莲在着急地吃着饭。她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说:“徐三懒在家等着我去 帮他接媳妇呢!” 马艳华捅了一下黄老四说:“老四,麻溜地吃,你送老姑她们去!” 黄老四立刻放下了饭碗,嘴里嚼着饭说:“我去发动车!” 马莲制止着说:“唉呀,你叫他吃饱了哇!这家什的,吃半截饭就给撵下去了 ……” 这时,韩大芹进屋了。她一见郭子孝坐在那儿,冷着脸说:“我真服了你郭子 孝,嘱咐你八百遍都没个记性,你那脸皮咋那么厚呢?你没吃喝过呀?” 郭子孝站了起来:“你看……妈这不是选上村长了吗,咋的也得庆祝庆祝哇! 我在这儿直接也把你代表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