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打架我也不怕他!他敢惹急我,我作不死他!” 马莲还是劝:“大华呀,这事儿有上级领导来解决,咱们可不能瞎整,你回去 吧!” “老姑,用我吱声!”临走,马艳华还愤愤地说。 马莲送走了马艳华,一转身看见二芹过来了。 “妈,我爸呢?” “谁道他死哪儿去了!前屋没有!” 二芹急了:“妈,你说爸他能上哪儿去呢?” “甭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当一家人正在找韩老实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黄金贵家的门口。那辆小 轿车闪闪发光,几个小孩围着车玩耍着。 韩老实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黄金贵屋里,人们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着马莲的事儿。 “不能去做做工作么?”李乡长是想化解这个矛盾,平安地把承包合同的事儿 办了。再说这也是陈书记临来时的一再嘱咐。 黄金贵把酒盅里的酒一口进去说:“李乡长,做不了哇!你不了解她,那人 那脾气才犟呢,上来那劲儿谁也整不了!人越多她越敢说话,刀摁着脖子都不带回 头的。” “对对!”黄老四有同感了。“跟我们家那娘们一样儿一样儿的!他们老马家 就是那个品种,属滚刀肉的!” 这时,韩老实悄悄地出现在了屋门口。“呀,吃饭哪?” 陈快嘴一摆手不让大家伙儿继续议论马莲,忙着站起来问:“有事儿呀?老姑 父。” 韩老实又往屋里走了两步,眯缝着眼睛说:“那什么,我吧,我来找金贵赔个 不是。你老姑找乡里这事儿出得太不是人!你别往心里去。用机动地建度假村,那 是村长给咱们老百姓造福呢。我们都举双手赞成!那什么,你们吃饭吧,我走了… …” 这一席话说得黄金贵心里就像泡了蜜一样甜。他真恨手里没有个录音机,否则 把这段话全录下来,叫当书记的小舅子也听听那该多好啊!“哎,老姑父!”黄金 贵走了过来,拦住了韩老实问:“你说的这话能代表你们全家吗?” “能啊!”韩老实又来了男子汉的劲头儿。“我是一家之主,怎么不能?” 黄金贵着实地感谢韩老实啊!他把韩老实拉到了餐桌旁介绍说:“老姑父,这 是咱们李乡长,这是派出所的小王……” 韩老实还真地多瞅了一眼这个警察,郭子孝说的没错呀,李乡长是真的带着警 察来的呀!弄不好真得把马莲给带走哇!多亏自己提前来承认个错误,也许能把这 事儿摆平了呢。 黄金贵提醒着韩老实说:“老姑父,你当着他们俩的面再说一遍!” 韩老实点头哈腰说:“我们虚心承认错误!村委会咋决定我们咋拥护!” 李乡长点点头说:“我听说你老伴想用那块地制什么谷种?有这事儿?” “唉呀,可别听她扯了!李乡长,家里没钱,拿啥去交今年的承包费呀?开个 小卖店都让她搅黄了,还制种呢!东挪西凑整点儿钱让她进城去办货吧,出去就把 钱白送人家了,就换回一张纸来。你说可气不可气。我发现她最近有点儿精神不大 正常,是不是到了那叫什么期了,你们可千万别拿她当正常人!” “你看看,我说的呢,我也觉得这次老姑的举动行为有点儿反常么。”黄金贵 又对李乡长说:“我们这是实在亲戚,我家老四是人家的侄女女婿。” 韩老实说:“可不是咋的,这事儿整的让我上老火了。” “别上火了,老姑父。话说开了二侄子还能怪你们哪?”黄金贵把韩老实往前 拉了拉说:“来老姑父,坐下喝几盅,我知道你有点儿量。” 韩老实挣脱着说:“不行!不行!你这有贵客,哪天的,哪天听们再喝!” 黄金贵使劲儿地拽住了韩老实的胳膊说:“老姑父,这李乡长和小王都不是外 人,我哥们儿!”他一边硬把韩老实按坐在椅子上,一边冲陈快嘴喊:“快去给老 姑父拿双筷子来!”说完,先给韩老实满满地倒了一杯白酒。 韩老实是如坐针毡,急出了一头的汗。他不安地说:“金贵呀,我这上了一肚 子的火,胃病都犯了,喝不下去呀!” “没事儿,说开就结了吗?”黄金贵亲自把酒杯给韩老实端了起来说:“老姑 父,喝吧……” 无奈,韩老实只好喝了一口,这酒他感到了好辣好辣呀! 接连喝了大家伙儿四五杯敬酒,韩老实觉得心发热,头发胀,身子发轻。 这时候,黄金贵又对韩老实说:“爷们儿,你能管住我老姑,让她保证以后不 再去上告吗?” “能啊!”韩老实的脸涨得通红,喷着酒气喊道:“堂堂男子汉,生在三光下, 活在天地间,下生的时候嘎呀一声怪叫,老娘婆双手托起来宣布一声说咱是小子, 还能管不住自个儿的媳妇?”他借着酒劲儿,越说越激动。“媳妇是啥呀?啊?媳 妇她是块面!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你不把她降服了,使用起来能顺手吗?” “好!”黄金贵伸出了大拇指说:“是条汉子!纯爷们儿!”他又端起了酒杯 说:“我代表全村百姓向你老人家表示感谢!来,干它!” 韩老实一干而尽,把酒杯往桌一墩说:“倒上!” 人们都有点儿震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