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洗浴完了,他们又来到了宾馆的小餐厅。 黄金贵望着那满桌的酒菜,从心里涌出了无限的感激之情。 王老板坐在黄金贵的旁边说:“现在国家对耕地问题限制得这么严格,公开出 卖和变相出卖可能是全都行不通了。我总在琢磨我们能不能再变一种方式,再换一 种说法,上它一个既不怕下边去告,也不怕上边来查的项目呢?” 黄金贵一听兴奋了。“要能想出这么个招儿来,那可太好了!” 王老板笑着说:“不瞒你说兄弟,这个点子你没来之前我就有了。” “真的呀?”黄金贵一听急了。“你快说说。” 王老板说:“不急不急,咱们先喝酒,来,倒酒!” 马莲陪着唐喜参观完了查干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们走进了东屋一看:餐桌上摆满了酒菜,连小碟小碗筷子都整齐地放好了。 马莲前屋后屋地找了一圈,没人。她风趣地说:“我们家这是唱空城计了,老 的小的全没影了。来,大兄弟,咱们吃,你指定是饿了!” 唐喜拦住了马莲说:“大姐,我不饿!咱们再等他们一会儿吧。” 马莲想了一下说:“这小成上午就该回来呀?咋这时候还没影呢?” “那小子会不会有啥事儿呀?”唐喜不安地问。 “我猜呀,那小子十有八九是上他对象那儿去了!”马莲望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说:“要不咱们先吃吧……” 她的话音刚落,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回来了一个!”马莲说着去给唐喜盛饭。 咚咚咚,又传来了敲门声。 马莲冲屋外喊:“回来就回来呗,一个劲儿地敲啥门呢?”她过去推门一看: 门口站着的是郭老汉! 马莲一愣。“是你呀?天都快黑了,咋还出来走呢?” 郭老汉吱吱唔唔地说:“我想赊点儿饼干。” “唉呀,小卖店都黄了!不卖饼干了!”马莲怕郭老汉听不着,大声地喊着。 郭老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眼睛瞅着一桌子的菜饭说:“我……我肚子饿了!” 马莲一脸的无奈。她说:“肚子饿了那……那就进来吧!”她冲唐喜介绍说: “这是大芹的老公公,亲家。” 马莲挟着郭老汉进屋问:“那你没吃晚饭哪?” “没有。” “那大芹也没给你做晚饭吃呀?” 郭老汉坐在了椅子上,把两根拐棍立在了墙根说:“没有。回来就……就…… 哭,不做饭,就哭……” 马莲一边给郭老汉盛饭,一边问:“哭啥呢?两口子打仗了?” 郭老汉摆手说:“没打仗。郭子孝铲地去了,大芹……照像,没打仗。” 马莲把饭碗递给了郭老汉说:“吃吧!” 这时,二芹回来了。她一边往屋时一边拿着手机讲话:“嗯哪,知道了,就这 样吧,拜拜。”她关了手机一见郭老汉坐在桌前,说:“呀,你老爷子咋上我们家 ……我大姐又没给你做饭?真烦人。” 郭老汉也不吱声,低头吃着饭菜。 马莲看了看二芹挎在脖子上的手机问:“这手机是李飞给买的呀?” 二芹高兴中夹带着几分自豪。“唉呀妈,问啥呀?买个手机还算事儿呀?”说 着她上炕从被垛里掏出了一沓钞票,往餐桌上一放说:“妈,给!” 马莲拿起那厚厚的一沓钱,高兴地问:“老闺女,在哪儿整来的呀?” 二芹的脸红了起来。“反正不是偷的抢的,你就拿去用吧!” 拿着这么多的钱,马莲沉浸在激动之中。“妈呀,我老闺女都能成捆地帮妈张 罗钱了!哎,这是借来的还是……” “唉呀!”二芹坐在餐桌边说:“这老太太,让你拿去用就得了,还非得刨根 问底儿的问啥呀?你不是正为今年的承包费犯愁呢吗?你老闺女咋也不能看你的热 闹吧!” 马莲一边打开了炕梢的柜门往里放钱,一边说:“唉呀妈呀,知道闺女这么借 力,那时候不节育多生几个闺女好了!” 唐喜和二芹哈哈大笑起来。 马莲的话引起了郭老汉的同感。他对二芹一伸大拇指说:“嗯哪,闺女……好!” 忽然,一柱白光照在了窗棂上,接着从院子里传来了摩托车声。 二芹站起来喊:“我哥回来了!”说着迎了出去,自打韩成被派出所抓走,她 好几天没看见哥哥了。不一会儿,哥俩手拉手进屋了,二芹在灯光下又打量了哥哥 一番,才说:“哥,吃饭吧!” 韩成摘下了摩托车帽子说:“我吃完了。” 马莲说:“我一猜你就是上乌兰家去了,是不是?” “嗯哪!” 郭老汉望了一眼韩成,语无伦次地说:“你整天上外头……跑,你老妹都帮你 妈张罗……钱,你对你妈……不关心!” 韩成看着二芹说:“你给妈张罗回多少哇?” 二芹自豪地伸出了一个手指说:“一万!” 韩成从衣袋里掏出了两捆钱放在了桌子上说:“这是两万!” 二芹笑了。“唉呀哥,你真行啊!” 马莲把两捆钱攥在手里说:“妈呀!你……你在哪儿整的呀?” 韩成站在屋地上说:“我上乌兰她们家借钱去了,她爸上头挺不愿意借我,后 来我给他学小号,架子鼓,小孩儿叫……都没好使,后来我急了,给他学了一阵子 驴叫,这一下子把她爸给震住了,把这两万块钱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