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原来就在我的身边 一直很讨厌雨天,因为湿漉漉的。喜欢秋天,因为秋天很凉爽,不像冬天那么寒 冷也不像夏天那么酷热,更不会像春天总是雨水。 小的时候,喜欢坐在窗台前仰望着天空数着星星。那时,城市的污染没有像现在 这么严重。天空中总布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星。而且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甜美、 自然。就连从自来水管流出来的水也显得比现在美妙百倍。 随着城市的发展,在夜晚天空中再也不能抬眼就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了。取而代 之的是那些眩眼的霓虹,叫嚣着夜晚的喧闹。就这样在城市地不断变化下,我也懵懵 懂懂地长大了。 小时候,因为胆小不敢多说话的性格,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唯有班级里的“女 霸王”林妍跟我走得很近。其实一直很喜欢她,所以在她身边的我总是格外地小心翼 翼,生怕惹她不高兴而离我远去。也许正因为我总会附和她,讨好她,所以她愿意一 直做我的朋友。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爱情”这个词是在1994年的秋天。那年,我和林妍一起升入 了市里一所还算不错的中学念初中,我们不仅继续做同学,还是同桌。也就在那年, 一向大大咧咧林妍总会在一个高大、帅气的学长面前装做一副很斯文的样子,总是面 带微笑,连说话都会变得轻声细语。 每次,我们下完体育课总会往校门旁的小卖部跑,而每次总会在这个时候遇见那 个学长。毫无顾及的我总会大声喧哗着,这时,林妍总会使劲得扯我的衣服,暗示我 小声些。 “为什么刚才老拉我衣服?”走出小卖部,我有些不满,不知道为什么林妍最近 总怪怪的。 “你傻啦!没看到刚才张建峰学长在里面啊。你那么大声乱叫的,他一直盯着你 看呢!我可不想他以为我们都是这么爱乱嚷嚷的小毛孩呢?”说着,林妍的脸红了, 粉嫩粉嫩的红晕泛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显得特别好看。这时,我才发现我们这些小女 孩似乎开始长大了。 那时,港产的爱情喜剧片特别多,也特别火。看着她的样子似乎跟电视里的主角 有些相像,我轻笑着揶揄她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学长了?说呀~ !”拉着她的手 的我特别兴奋,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离爱情很近。 林妍点点头,神情羞涩,含情脉脉的样子就像一朵雪白的百合。“千万不要跟别 人说,尤其是最近跟你走得很近的,叶轩!”这时,她的嘴脸又变回了以前那样。 “咦!学长在你身后呀!” “哪里?”这时,林妍马上收起了凶恶的嘴脸,回头一看。 “骗你的!”语毕,我便跑了。 人们总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个傻子,而在1994年的秋天我便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 道理。 那个时候的我们简单又单纯,每个人都只顾自己埋头学习。在老师的口中爱情对 于我们这些年幼的中学生而言就如洪水猛兽,被缠上了就要赔上我们目前所拥有的一 切。 当时的林妍并不这么认为,她的思想一贯都很新潮,打扮也十分新潮。当时我们 的学校是市比较出名的中学,学校里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学校很大,很美丽。 照现代观念来看,当时我们的学校环境十分适合恋人谈恋爱。但是,当时的学风 抓得非常紧,且升学率不高。所以,一般学生都不敢不听从老师的话,更不敢在学校 里提“爱情”二字。 当然每个时代总有特别出格的学生,而林妍就是那时的典型的行为出格的学生。 但是她学习成绩总是班级前茅,老师也没有什么借口拿她开刀。 在单恋了那个学长半年后,也就是在1995年的春天,每天下午活动课时必出现在 学长面前的林妍,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张建峰学长的女朋友,一个高我们两届,正面临 着升学考试的高才生,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在我们 一年级一贯出名的美女林妍,在学校更是名声大噪。 而一向扮演林妍身边的绿草的我,当时真的很讨厌那个美少年张建峰,因为他, 我身边少了个我觉得可以保护我的人。因为一下课,就不见了林妍的身影。更别提放 学的时候了。 我和曼曼似乎就是在林妍处于热恋的时期走近的吧。曼曼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人不是很聪明却很勤奋。在没有了林妍的日子里,我们总相约一起回家。然后在路上 一起分享属于我们小女生的秘密。 在我最讨厌的夏天,我总是喜欢在放学的时候到学校门口的阿婆那里买条棒冰吃, 当时的我们都不是很富裕,家里人给的零花钱很有限。而曼曼的家境很好,她总是有 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零花钱。所以,几乎每天一起回家曼曼总会买棒冰顺便买根给我。 “灿之,你说林妍这次期末还能拿奖学金吗?”曼曼边啃着棒冰边问。 一心只关注在手中的棒冰的我,突然意识到,品学兼优又争强好胜的林妍会不会 因为恋爱而在班级里失去了竞争优势的问题。“应该可以的吧,最近张建峰学长快升 学考试,应该很忙。我想他们现在应该会比较疏远些吧。” “最近看林妍上课都在睡觉。希望她能振作点!老师不是说过嘛,女生和男生就 是应该保持距离,不然女生很容易在升学考试中失去优势的。”曼曼总是一副好学生 的样子。 “谁说女生恋爱了就考不上好高中了!”不知什么时候林妍钻了出来。 “妍妍,你今天不是说要看学长打球的吗?” “他们临时要月考,所以我就先回家了。我就知道馋嘴的灿之一定会在这里。” 林妍的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笑容,年幼时代单纯的我们总是非常容易满足。而当时的林 妍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一定会和这个男孩走下去,直至生老病死。但她可能不会意识 到,自己其实根本不屑柏拉图式的爱情。 “明天就要月考了,你准备了吗?”曼曼十分关心林妍的学习状况,因为女人的 妒嫉吧,即使再善良的天使也不能忍受一个比自己差百倍的魔鬼却受到万人瞩目。 “书呆子,你呢?”林妍一向不屑与曼曼这样勤奋的学生为伍。照她的话,像曼 曼这样的人不过是老师用来监督我们的棋子。 “我懒得理你,灿之,我先走了!你回家要好好复习功课噢!”语毕,曼曼就往 另一个方向走了。 “妍妍为什么总喜欢欺负别人?”看着曼曼的背影,觉得特别孤单。可能从那时 候开始,我就是个特别害怕孤单的女子吧。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对了,灿之,最近叶轩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欺负你?” “我怎么知道,他神经病的,没事老来找我麻烦。走路都喜欢故意撞我一下。” 说起叶轩,我的眼眶就开始湿润了,因为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着,讨好着几乎身边 的每个人。而这个安静的叶轩就是不放过我,老是找我麻烦。不是故意拿走了我的课 本,就是拿了我作业本,有时候甚至还在我的书包里放死老鼠。当时,我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真不明白这种大闷蛋怎么特别喜欢整你?”林妍的样子很苦恼,在她那双水灵 的双眼转一圈后,林妍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贴着我的耳朵说:“叶轩不会是喜欢你吧?” 林妍的话犹如一个炸弹,嗡的一声,我的脑袋不能运转了。“应该……不会吧。” 虽然很喜欢看那些爱情片,总是梦想自己是片中的女主角。但从来没想过,班级上一 向公认为安静的男孩叶轩会喜欢我。“不会的。”这回我的回答非常斩钉截铁,看似 对林妍说的话,其实在向自己说明——我陈灿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连班上 的大胖(公认的没有女孩喜欢的男孩)都看不上眼的我,根本不可能会被叶轩这样的 男生所喜欢。 这天,我没有和林妍打招呼就独自跑回了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