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方向 黑色七月如期而至,我们胆战心惊地进入了考场,准备接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每年的七月总有一批热血青年怀着最美好的梦想踏进这个战场,有怀着笑容圆梦了的 ;有含着眼泪遗憾了的;甚至有梦想破灭而自尽的。而曼曼、林妍和我则都不是这三 类中的一个。 考试结束后,走出考场第一见到的并不是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的忙碌,他们并没 有如别的父母般站在考场外,翘首期盼着我,更没有安慰或者鼓励。 “灿之,今天考得怎么样?”莫新面带微笑地迎向我。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 考试结束后的我,双手冰冷。他手心的温度不仅温暖了我的手,更温暖了我的心。 “就这样。”我几乎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欲望。我并不在乎考得如何,因为几乎没 有人会在乎。 “想吃什么呢?”莫新还是一贯的温柔。 “不想吃。”我低着头继续前进。如果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叶轩,他一定会直接拖 我去吃肯德基或者牛排。有时,男生的霸道并不是件坏事。起码现在的我需要别人为 我做决定。 “小傻瓜,没事的。不就是场考试嘛,过了就好了。”莫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去吃麦当劳吧,刚开没多久。”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顺着他的脚步。考试,真的让人觉得很累。但是,结束了之 后却令我觉得更累。因为我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我的方向究竟在哪里! “你男朋友吗?” 莫新停住了脚步,而我则因径自前进而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怀。我抬头,听到那 声音我就知道是叶轩,果然是他! “你是?”莫新紧握着我的手,在这一秒,似乎害怕失去什么。 “我是叶轩,灿之的好朋友!”叶轩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拽到了 他的身边。而我则糊里糊涂地站到了他的身边。“他是你男朋友?” 我不敢看着叶轩,因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意。虽然,我知道他没有资格这么问 我。却仍然觉得害怕,一种莫名的害怕。 “是!我叫莫新!”莫新语气很坚定,走到了我的身边,牵起了我的另一只手。 “我在问你,陈灿之!”叶轩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似乎在控诉我背叛了他的感情。 但是我有吗? “是。”我很小声地回答。 “抬头!”叶轩低吼着。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转身看着莫新,松开了他的手。“你先回去吧, 迟点我给你打电话。” 莫新很惊讶地看着我,他点了点头,样子很落寞,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他转身 离去。看着他背影的那刻,我知道我不应该去伤害他。我小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莫新,对不起。我晚点找你!等我好吗?” 爱情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经营爱情则需要一种勇气,一种毫不惧怕结果的勇气。 “我知道了。”他挣开了我那双冰冷的手。那双写满失望的双眼令我失去了再次 紧握他的手的勇气。我很想叫住他,却没有了勇气。 “走吧。”叶轩好不客气地拉着我往反方向走去。 这次的地点不再是肯德基餐厅,而是位于师院附近的拉芳舍——温州最近新兴的 咖啡美食坊。昏黄的灯光下,我们凝视着彼此,却无语。我玩着手中的茶勺,搅拌着 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咖啡。他似乎还是很生气,但是生气的理由却非常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自己是个考生吗?”最后,还是叶轩选择了打破沉默。 “知道。” “那为什么还和那个莫什么的在一起?”他似乎在试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因为一时冲动。”我实话实说。 “冲动?”他瞪大了双眼。今天的他真的很特别,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和理智。 今天的他浑身充满了怒气。 “恩。”我点了点头,疲惫不堪的我真的不想多作任何解释。 “他哪里的?”叶轩拿起咖啡直灌如喉。 “师院大三的。” “怎么认识的?” “曼曼男朋友的室友。” “又是这个刘曼曼!” 我低下了头,“曼曼怎么了!” “你根本就不应该跟刘曼曼一起瞎闹。她放弃考大学了,难道你也放弃了!” “你不要这么说她。” “我有说错嘛!她放纵自己是她的事,你干吗没事跟着她瞎闹。” 叶轩的语气令我感到非常压抑,非常质疑。终于,我鼓起了勇气,缓缓地抬起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我关心你啊。”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并没有觉得我错了。起码和莫新一起很不错,他帮了我很 多忙。”又一次,我在叶轩面前辩驳,而且是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 “他有这么好吗?”叶轩冷笑着,摆出了十分不屑的表情。 我不想为自己的感情作任何辩解。因为我不需要向他解释。但是,我真的爱莫新 么?没有爱,那喜欢呢?是喜欢,还是很喜欢?我很茫然,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原来莫新对我并不是那么重要…… “灿之!”叶轩轻声唤着我的名字,让我觉得很恶心,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恶心。 难道我们那奇怪的关系就不能允许我有一个正常的男朋友么? “灿之!”他再一次唤着我的名字。而这一刻,我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 地离开了这个让我觉得窒息的地方。我只知道这一刻我需要新鲜的空气来唤醒我的大 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因为叶轩而伤害别人——起码莫新不应该伤心。 昏黄的路灯把我的身影拖得很长,长得似乎没有尽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 ……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