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结局的结局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父母早早已经为我办好了所有的休学手续。秋意渐浓的时 节,火红的落叶似乎道出了我的前程——离开。这早已是决定好了的事情,是我同意 了的事情,所以别无选择。我默默接受了父母所安排的一切。在我的身体在好一点的 时候,就去千里之外的杭州苦读雅思。赶在春季班之前,进入我父母所期望我所去往 的大学——伦敦大学。 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也许,会回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手机在震动,看着这只手机,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好像它并不是我的。 是莫新,我想林妍或者曼曼跟他说了,我要离开的事了吧。 “喂。”我还是很虚弱,我的体质本来就不好,经过这样一场车祸,气色明显不 如过去。 “灿之,怎么声音还是这么软绵绵的。不是出院都有一段时间了?”莫新还是一 如既往,我的一点点变化他都能听得出来。 “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没事的,多吃点东西就好了。”我这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 自己? “傻瓜,这样的状态还怎么出去呢?这样的状态还怎么去经受高压式的培训呢?” 他很心疼我,我知道。 “莫新,我会回来的!”即使是谎言,我也希望能够温暖一下彼此的心。因为只 要有希望,人就会有继续前进的勇气。因为希望在前方! “灿之,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他是在哀求我么?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嗯,莫新,我累了,想睡觉了!”想哭泣,很想大哭一场。 “灿之,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会回来的!”这个承诺也许永远不会兑现,只能是深秋的一丝温暖的谎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觉醒来后,我便离开这个让我伤透了心的城市。在陌生的城市里,我只知道埋 头苦读。我不想再去伤害谁了!也许,离开是最好的决定。2001年的冬天,我的雅思 成绩出来了,我考了6.5 分。达到了伦敦大学对本科学士的语言要求。我的父母很高 兴,我的朋友也很高兴!而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一直期盼着这天的到来,结 果这天终于来了,我却觉得莫名的伤感。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叶 轩了么? 2001年春节前,我和林妍守护着今天最美丽的女孩——曼曼,和一群伴娘一起捉 弄着来迎亲的新郎。这年,我们才21岁。其实,我们并不看好他们。但是出于朋友的 立场,我们必须祝福他们。 “灿之!你一定要回来,我以后的小宝宝还要叫你干妈的!”在我们准备打开房 门之前,曼曼突然紧紧地抱着我,她的拥抱一直一直是这么地温暖。曼曼,你一定要 幸福,一定! 房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我们眼前的曼曼满脸写着幸福二字。新郎是她办公室的一 个阿姨介绍的,比我们大好几岁。相亲后不过一个月,他们便迅速结婚了。也许,曼 曼再也不想玩爱情游戏了。每个人都会有归宿感,想给自己找个归宿。虽然大家并不 看好他们…… 婚宴很热闹,可是我却莫名的伤感。越是热闹越是觉得寂寞,其实我应该去适应 寂寞。因为接下来的几年我所要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寂寞与煎熬。 曼曼婚礼后,我就要启程离开了。时间总是这样,在我不经意间溜走。让我不安, 让我措手不及。2001年的冬天,我要离开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也许…… 出了车祸后,我的体质明显弱了许多。在路上多走一会都会觉得非常的累,直喘 气。所以,自从我出院后,我基本上都不怎么出门。在杭州学习的那段时间,我也是 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跟旁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但距离离开只剩几天了,我突然想 好好看看这座城市。这座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城市。 一个人走在路上,与路人擦肩而过。天气有点冷,我已把自己裹得熊一般。但仍 然觉得很冷。走在路上,不禁有点颤抖。 “这么怕冷还怎么去英国呢?”又是这个声音,为什么又是这个声音。“灿之, 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离开?!”声音的主人很激动。拉着我的手臂怎么也不松手。 “叶轩,很痛。”即使就这样站在他身旁,我却没有看他一眼。我不想看到他。 多年后的我,终于明白了此时的我的心情,为何我会如此挣扎。我是爱他的,而他并 不是如我爱他般爱我。当然,我并不可以否定了他的感情。 “对不起。”叶轩松开了手,“我们去哪里坐坐吧。”话音刚落,叶轩就拉起了 我的手径自前行。拦了辆出租车,便带我去人民路的肯德基餐厅了。 还是老位子,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钟爱这个位子。我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傻傻地 坐在那里等着叶轩拿着吃的过来。只是,现在的心情更为复杂。 “灿之,为什么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如果林妍不愿意告诉我,那么你去英国的 事我也不知道。不论我去哪里都找不到你了,对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叶轩刚 坐下来便丢了一堆问题给我。 “没有碰见你,所以就没有说。”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给我写信,甚至可以上网,在QQ上告诉我!”他将我的借 口反驳得一干二净。 “我最近比较忙,没有上网!” “你不想见到我?” “不是。” “你说话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简洁?” “你想我说什么?”我轻轻地吸了一口可乐,心很凉,比这口可乐还要凉。 “灿之,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这样对我嘛!”有时,我觉得叶轩更像女孩子。 “叶轩……”我话还没有说话,叶轩便俯身吻住了我。为什么又是这样的一吻?! 这一次,我并没有推开他。因为我知道这之后,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吻我了。 “你会回来的,对吗?” “我会回来的!”我欺骗了第二个男人!对不起,我并不是存心想这样欺骗。但 是,我不希望叶轩和莫新难过。也许,我会回来的! “今天我们看场电影再回去吧?” 我一语不发,我知道叶轩说出来的话便是决定。今天让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吧。 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到时,我和他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也不会成为爱情叛 徒。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论以什么方式来拖延时间。我们最终还是要告别。还是那 个老地方,我家楼下的电线杆前。叶轩终于还是松开了我的手。 “灿之……”他欲言又止,突然上前将我拥入怀中,“我爱你的,真的,我很爱 你的!”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告诉我?!“叶轩,你早点回家吧。”我真的觉得很无奈,为 什么是这个时候告诉我,他爱我?! “灿之,灿之……”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哽咽,我知道他很难过。但是,我们必 须接受现实。 “我回去了!”我挣扎出他的怀抱,“你回去吧!”这时的我必须无情,不仅是 对他无情也是对我自己! “你一定要回来!” 我点了点头,“你先走,我想看着你走了再回去。”这个是我最后的请求。 他上前亲了下我的前额,便转身离开。路灯将他的背影拖得很长,天气很冷,但 我们的心却更冷。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面对现实,跟彼此说再见! HowdoIgetthroughonenightwithoutyou? IfIhadtolivewithoutyou,whatkindoflifewouldthatbe? Oh,Ineedyouinmyarms,needyoutohold, You''remyworld,myheart,mysoul,Ifyoueverleave, Babyyouwouldtakeawayeverythinggoodinmylife, AndtellmenowHowdoIlivewithoutyou? Iwanttoknow,HowdoIbreathewithoutyou? Ifyouevergo,HowdoIever,eversurvive? HowdoI,howdoI,ohhowdoIliveWithoutyou,There''dbenosuninmysky, Therewouldbenoloveinmylife, There''dbenoworldleftforme.AndI,BabyIdon''tknowwhatIwoulddo, I''dbelostifIlostyou, Ifyoueverleave, Babyyouwouldtakeawayeverythingrealinmylife. 在2001年的春天到来之前,我离开了。带着那段遗憾的感情离开了这座令我伤心的城 市。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