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联想起“驴蛋”的厮
晚饭的时间,“中国城”饭店的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拨客人。在一号桌,
阎理正和安华聊天:“这些日子不知是怎么了?就是没生意!有个把月了吧?一直
就没缓上来。”“通常‘高粱地’的中国人生意火,咱这里就好。他们不行,吃饭
的人自然就少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还不到淡季呀!我听说最近‘高粱地’又
闹警察呢,骚扰得挺历害……”
阎理见一个中国人走进饭店,中止了和安华的谈话。来人的问话很轻,像是担
心其说话声音“砸”坏饭店的主人:“请问这里谁是阎老板呀?”“我就是,您先
请坐。安华弄点饮料!”安华站起身来,客气地问:“您喝点什么?”“随便什么
都行!您就是阎理?我叫王忠,刚从法国来。这是我的名片!”说完,他双手把自
己的名片毕恭毕敬地递给了这里的主人。
“你是‘卫了生’的秘书?这个‘卫了生’,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卫了生
’?”“对,就是他!”“行了别再介绍了,说吧,什么事?”“是这样的,您大
概就是这里的‘中国华联会’会长吧?”阎理对这个头衔很反感,纠正道:“不,
是副会长。”“对,我们知道,据说您比会长说话还管用呢!”
自从王忠一迈入饭店的大门,阎理对他就一点好感没有。首先他相貌鄙陋不扬
:虽说找一个倾倒全城女孩子的靓男人有点不易,可是一个人能长成王忠这副模样,
也得说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自认为“我很丑”的贺东没见到来人,否则他
肯定会产生雇王忠当“陪衬人”去看“对象”的念头;如果是那样,贺东瞬间就能
变成“英俊小生”、“白马王子”。王忠的长相也并非一无是处,公理公道地讲,
他挺白的。俗话说:“一白遮十丑”,遗憾的是他该遮的地方太多了,所以这句话
也不大适合于他。另外,王忠的言行总有一种宠物巴结主人的味道,这也使阎理不
快。
阎理显然有点不耐烦:“你这都是哪听来的消息呀?你大老远的从法国跑到这
里,不是专程来奉承我的吧?得了,直说吧,什么事?”“我们想在罗马尼亚,发
展组织……”“行了,就到这,别往下说了,向后转吧!”王忠不死心,还要继续
往下说:“我们想发……”“吁——!”
阎理在农村赶过驴车,至今仍清楚地记得他二叔家的那头青驴。它脾气特犟,
发起“驴劲”来爱谁谁,叫起来没完没了。每当这时,阎理就用一个自制的柳条鞭,
用力去抽打它的那个“丢荡”,嘴里喊着“吁”,不出一分钟就将其驯服,使它变
得老老实实。今天也怪了,阎理见王忠说话的神态,自觉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那头青
驴“唱歌”时的情景。“别‘发’了,你赶紧该去哪去哪吧!”
见“客人”没有要走之意。阎理站了起来:“最近我知道一些关于你们的消息。
说实在的,这个‘卫了生’,十几年前我还是有点同情他。可是现在不能为了生就
不‘卫生’呀,谁给骨头就帮谁咬人吧!前些日子这厮是不是去了趟台湾?和那个
李‘鸡巴’什么登来着,说要把中国分成七大块。你这样吧,让这个‘卫了生’下
月来罗马尼亚吧。我先给丫儿的小兔崽子分成七大块。还弄来你这么个什么狗屁的
秘书。今天爷是心情好,不然,我把你杂种(操)的‘切了西瓜’。跟你这么说吧,
在其它问题上可能有不同的观点,但是在台湾这件事上,这里的中国人没有支持你
们的!”阎理讲到这里,见安华端了一大杯苹果汁走了过来,说:“安华,别往这
里拿了,送客!”王忠见苗头不对,动作有点像纯种的“京巴”狗,“夹着尾巴”
溜了。
阎理见李振走了进来,便迎了过去:“来,坐下喝点什么?”李振看见安华手
里的苹果汁:“行,就这杯吧,挺好。你叫我?”“对,最近……”
李振从安华手里接过杯子:“得,别说了。我就怕听你这个‘最近’。最近手
头紧,对吧?瞧我这杯苹果汁喝的!”“最近我急需一笔钱,是办家里的事!”
“要多少?”“十万美元!”
李振顿感后脊梁骨“阴凉”:“十万?老兄,是不是太多了?”“其中四万算
借,行不?”李振后背的“温度”有些回升:“你说话可算数?”“姓阎的坏事干
了不少,这是事实,可是本人什么时候食过言?”“就这么说定了。钱我可以给你,
有件事你得帮我!”“说!”“最近又有几个中国人干起‘提货柜’的活!”“把
名单给我。帮你铲!”
李振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阎理看了一眼“黑名单”:“这上面人名、
电话不是都有了吗!行了,你别管了,回去准备钱吧!”“明天一早我就给你送钱
来。好话不怕重复,今年的账就算清了!”“你就放心吧!”李振用开玩笑的口吻
说道:“我放不了心!”“你准备银子吧!”
李振起身走了。阎理看着李振的背影对安华说:“我今晚动身去‘锡比乌’
(罗马尼亚中部的一个城市),三天后回来。他明天早上送来的钱,你先收下。然
后给于一心打个电话让他拿走,加上铁柜子里的五万。别忘了,把那个账号也给他。”
“还用转告什么吗?”“钱给于一心就行了。在此之前我都说清楚了,如还有什么
不明白的地方,叫他打我的手机。” ……
于一心卧室里的写字台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五沓美元,他和妻子正忙着做
“清野”工作。于一心用塑料纸先把整沓的美元包好,递给身旁的刘畅,让她用电
熨斗把美元热封在里面。之后,他把钞票依次放入被倒空液体的饮料盒里。这是一
种纸包装、容积为 750 毫升的原汁饮料盒。刘畅问道:“会不会漏呀?”
“没事。漏也没关系,饮料怕什么。关键是纸盒的封口不能露破绽,别让海关
的人看出它们曾被拆开过就行!”“要是发现了怎么办?”“不会的!”“为你的
老情人!冒这么大的险!值当吗?”“又来了!不是老情人,那是我单相思!”
“我不信,大学四年,那么长的时间里天天见面,你就没碰过她?”
“你以为那时的学生和现在的一样吗?我上大学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开化:‘恋
爱’成与不成,先‘耕地’、‘撒种’、痛快了再说。那时的赵男心里只有这个阎
理。就是到了今天我也弄不明白,当时他给赵男使了什么魔法?”“还是你不行呗!”
“那是赵男笨、不识货,谁能有你这样的好眼力呀!”“你别孤芳自赏了。全世界
也就我这么一个傻瓜嫁给了你!”“一个就足以,多了麻烦!还不打起来呀?”
“我真是看走了眼!”
“别管走没走眼,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我可是整天地把你当眼珠子捧着!”
“你娶哪个女的,都是这副穷德行!”“可是反过来,你找的男人就不一定都对你
好,要是碰见一个李振,你怎么办?”“我不会!”
于一心忍俊不禁:“没错,你不会,还是眼力好呀!”“这么多的钱万一让海
关扣了,咱们把‘锅’砸了也赔不起呀。阎理硬说是你装兜里了,怎么办!他可不
是一般的人!”“我还没走呢,你就说不吉利的话!”“不是不吉利,我觉得不值!”
“怎么不值?你别老把我和赵男往‘花前月下’、‘夜深人静’那地方想。我们俩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是同学。仅凭大学同学这一条,我就不能不管!”“不仅仅
是同学吧?”“又来了,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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