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相亲 这天正好赶上方家女孩子轮休,母亲就带着我一起去见方家母女。 在路上,终于有机会和母亲单独聊天。 “妈,我爸是因公出来旅游,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你爸爸呀,现在可厉害了,全县上下都知道的,教物理的那个‘电’,还 有那个‘力’可出名了,在假期里,好多县城的孩子都跑来找你爸爸补课。” 母亲文化不高,她说那个力那个电,我有点好笑,她一定觉得父亲的教学太 高深了。 “那我爸怎么就没调到县城去教书呢?”我插了一句。 “你爸是个死脑筋,县一中很想要你爸爸,可是你爸爸说不能一有点名气就 离开老学校。不过现在的中学对你爸确实不错,给个教导主任当。这次县教育局 组织旅游,就让你爸爸出来了,而且还特批可以带上你妈,别的老师都没有的。” 母亲说这个的时候,充满了自豪。 与母亲继续聊的过程,我也基本知道了其他情况。 那方老师是我们那边县一中的老师,此次教育系统的旅游她正好和父亲分在 一组,和母亲一聊后,非常投机,两个女人很自然地就谈到了自己的孩子。 我和母亲是到那女孩租的房屋去,那方老师说,外面消费太贵,在家做饭吃 比较省钱。 这点让母亲很满意,她本身是个很节俭的妇女,来上海这么多天,一直是自 己做着吃,从来没在外面的饭店吃过一顿饭,她觉得外面的饭菜太贵了。 快到那女孩家的时候,我心里猛然窜起个想法,这女孩子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子?会是美女?是丑女?还是一般中等? 一有这个想法,我就骂自己该死,现在已经有了张萍,怎么还要期待人家这 个女孩子的模样? 不过当我真见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花心真的有些控制不住。 这是一个我相亲中遇到的感觉最舒服的一个女孩。她皮肤没张萍那么白净细 腻,身高163 厘米左右,给人非常健康美丽的感觉,不似张萍那么让人感觉不可 接近,也不似房洁那般张扬,却比汪芳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看这个女孩子,我的脑子一下就滑过了另外3 个女孩子,看这个女孩子的时 候眼睛直直有10秒,据说一般礼仪中,看陌生女孩子的脸上超过5 秒,还不转移 眼神,就是失礼。 “你就是段剑吧。”她用家乡话和我说话,在上海除了和父母,和她是第一 次用家乡话交谈,感觉距离好亲近。 “对,嗯。”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 她笑了笑,好像很习惯了很多人这样看她。 本来是想和她说清楚,我现在都觉得有点舍不得,我很想看看我自己是不是 有点吸引力。 有了这样的想法,说话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一向靠嘴吃饭的我却沉默了。 母亲和方老师在厨房里一边烧菜,一边谈着话,我能感觉到她们很和谐,母 亲的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楚,“年轻人的事情,我现在也做不了主,他现在都30了, 更不听我的话了。” 一听这样的话,我知道母亲是希望这部“戏”由我唱独角,全部都由我来决 定。 我们还没开谈,两位母亲就把饭菜端上来。 “你一直站着做什么,先坐下准备吃饭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乐乐。” 那女孩子自报家门。 “嘿嘿。”我傻笑一下,随她的话坐下了。乐乐?我突然想起了孟子的一句 劝告齐宣王的名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卖弄的时候,我看到那饭菜中有我 爱吃的番茄炒蛋,记忆一下就回到了当初张萍脚受伤时给我做番茄炒蛋的时刻, 那个卖弄被我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 这个菜,我怎么也吃不香,因为我醒悟起我的心游离得太对不起张萍了。 在饭桌上,方老师对母亲说,这孩子好像不大爱说话。 母亲看看我,感觉很奇怪,眼光中的意思——你不是想说清楚,怎么无声了? 当母亲和方老师到了饭桌上,余乐乐也不多说什么了,只顾自己夹菜吃,偶 尔用眼睛斜我一下。 由番茄炒蛋引发,我脑子里全成了张萍的影子,想着她当初坐着轮椅给做番 茄炒蛋的可爱笨拙样,想着她跑着见我的景象,想着她喊我段乌鸦的情形,我想 着张萍写给我的信,太多太多的细节刻在脑海中,我实在没心思说什么,我以前 很多相亲都是这样,一次见面,之后结束,就让它自然消亡吧。 由于我和余乐乐的沉默,这次相亲成了母亲和方老师的独角戏。 回家的时候,母亲说,这个乐乐不如张萍好。 我有点惊讶,母亲怎么一下就这样转变? 母亲继续说,这个女孩子,连洗碗都不帮她妈妈一下,以后怎么和你过日子? 还有,她要和人相亲了,脸色一点也不红,在饭桌上吃饭对我连声招呼也不打。 我有点失笑,没想到母亲相亲和我这样的年轻人一样,也全靠第一印象,就 把人家否定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