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节 善于伪装自己 “凉粉姐,我什么德性您最清楚,兄弟想要干的事,没有什么不妥,心气儿 您应该理解,之所以这样,就是不能让别人小瞧咱们。至于宝丽姐,大可不必担 心,你的心思我全明白,以前的过四,已经不存在,取代的,是新的我,担惊受 怕的日子不会让你过的。 “大姐,见过您我心才踏实,有您在给我撑着,我谁也不惧。唉,六年后才 来看您,没辙,心有余而力不足,人被拘着,这一猛子,还真不短,出来就奔这 儿,匆匆忙忙的,没带酒,等到您的忌日,咱姐弟俩好好喝一道。” 区娴头一次让男人远拒千里,不舒服,但反而激起她的强烈占有欲,她认为, 自从进京城,过奇是最能让她激起兴奋的,他的做派,他的举止,他的任性,他 的狡猾,她都喜欢,搞得她经常发呆。 米璐推她:“死样儿,这回碰上对头了吧?你的武器威力彻底失效,早就讲 过,那小子,狂得狠,他那种狂藏的特好,不,应该是深藏不露,善于伪装自己, 这种男人,太可怕。” 区娴随意一甩飘逸的秀发,道:“什么可怕,而是可爱,敢作敢为,敢承当 一切,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跟你葛叔比,咋样?” “两回事,不一样的味道。” “沾都没沾上边,还味道呢。” “别着急,有机会。” “前面有拦道的。” “无所谓,没关系,像他这样的人,苦痛比很多人要深,抓住了他的苦痛, 就抓住了他。” “对付男人,你是星星级的。” “谈不上,只不过,他太吸引我。” “臭不要脸,哎,前面有个单机,你上还是我让?” “很费时间,没戏。” “中了魔了,爱去不去,挣钱都不挣了,真成,姐们儿上。” 不大工夫,米璐空手而归。 “不听老人言,只一眼,看面相就不是善碴子,根本就不是耍的人。” “你丫什么眼睛,属猫头鹰的?” “瞧他那两步,正常人挺胸抬头,平视,而他呢,架着膀子,左右晃,脑袋 转来转去,还在踅摸(踅摸——北京话,又作寻摸、寻觅,多指用眼睛向四周扫 视,寻找。)呢,这是占便宜不吐血的主儿。” “服,是战士。” “战争考验了我,在战争中学会战争。” “怎么,痴心不死,还要继续?” “当然,继续。” 过智走进自己的家门,老人家颤巍巍地站起来,不自觉地老泪纵横,宝丽赶 紧走过去,搀扶老人家。 “跪下。”老人家语调不高,施着家长的威严。 过智想都没想,老老实实照做。 “你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为思卿,你是受苦了,不是 逼你,今天,你得给我个准话儿,也不是妈狠心。要不,你要宝丽当我的儿媳妇, 要不,你从这个家出去。”一点不容商量,直给主题。 老太太惊人的话语,让宝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带着满脸的红晕,看着 过智的反应。 过智瞧着满头银发的老家儿,根本不假思索,不打磕巴:“当着您,我过智 非她不娶。日子,您跟她定,行吗?” 老人家笑了,宝丽心里乐开了花。 过智抬着头:“我能起来吗?” 老人家:“那当然,儿子,开饭。”宝丽赶紧过去拉他。 过智冲着她:“宝姐,你合适了,怎么跟老太太串通的?” 宝丽有点撒娇:“妈,他欺负我。” 老人家:“敢,给他十个胆。” 真难为老人家,愣是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足有二十多个,盘叠盘,她想让儿 子都尝一尝自己拿手的家常菜。 过智香甜地大口享受着老太太的美食,宝丽在旁边不停地夹菜:“慢点,都 是你的,饿死鬼,三天不吃饭似的。”说话特亲。 老太太特得意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我儿子就是棒,心善,心眼也好,有良 心,不忘本。宝丽,你也别太得意,得替我管着他,人,可给你了,得死管,不 能惯着他。” 宝丽微笑不语。 过奇闯了进来:“喝,开撮了,老四,我判断正确:先去看凉粉姐,后回家, 让老妈强行发婚,还行。” 过智看了看,继续死撮一个点儿。 过奇又找话题:“宝姐,咱们怎么论呀?冲您,冲过四,这怎么叫呀?” 老人家:“平常怎么叫就怎么叫,没讲儿。我告诉你,今天是好日子,别捣 乱。” 过奇:“您瞧,您瞧,以前咱们家就我不灵,拿我不当菜,现在还没戏。” 一直自顾自的过智马上替他霸闯:“二哥,你现在可以,可以得让我害怕。 妈,他也不容易,多担待。”说完,很亲切地拍了拍过奇的肩膀,“好好干,比 我强百倍,看来,最的就是我。”自嘲的口气让在座的人心酸。 过奇很快反应:“甭怕,缓缓身体,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想干什么,吱声。” 过智:“领情,你没看现在这景儿,我敢动吗?” 宝丽:“我不会拉你后腿的。” 过奇:“妈,给我拿一下毛巾。” 老人家:“干什么?” “擦眼泪呀,真让人感动。”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