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深人静,人人正酣睡时,一品堂内一条黑影鬼鬼祟祟潜进雪儿的书房,只见 他借着依稀的月光,柜子书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每封张纸仔细辨认,终于在书桌 的抽屉里翻出一封信。就是白天那龙拿给雪儿的那封元明的“家书”。这黑影四周 看看确定无人,将信往怀里一揣迅速离去。 快速穿过走廓向自已住的地方跑。 “这么着急,赶着去哪儿呀”?正前方传来调侃的嘲笑声。文雪儿从假山旁边 闪出来,从容自若地盯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就知道你有问题”。 “你”。见行动被发现,黑影“嗖”的放出一把匕首向雪儿飞去。就在靠近她 时。 “噹”。从旁边飞出的那龙打开匕首。一面上前抓黑衣人,两人交战在一起, 显然那龙武功更胜一筹,将他生擒。 书房内,点上蜡烛。 “果然是你,当初公子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那龙愤愤不平地指责她, 幸亏听了小姐的话自已一直暗中注意着。今晚一发现情况立刻请小姐出来。果然出 事了。 这个人正是静兰。那龙的指控对于她来说不削一顾。倔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死死地瞪着外面。 “原来我真的没猜错,你是李元昊派来的。”我平静地对她说。其实我还真希 望她是个探子。相比之下骗子要讨人厌多了。探子至少还是个忠于国家的正义之士。 静兰还是不说话。身为探子营的一员。早有了失手就擒,视死如归的觉悟。 “小姐,该怎么办”?那龙问雪儿。这可有点棘手了。他们是西夏人。而且这 是西夏内部争斗。如果报官非但不会有结果而且还会连累小姐。这如何是好呢? “静兰你走吧”!我对她说。“我不会报官的”。 这下子静兰可有反应了。轻蔑地斜视着我,反唇相讥:“报官?你敢吗?你就 不怕惹不必要的麻烦”? 咦?竟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大姐姐我还小看她了。不过……我文雪儿 可不是好惹的。反咬我一口,可要有你受的。 “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装做悲惨地回话。“不过,就算不是这样,我 也会放你走的。毕竟我对你的感觉还很好。至少在你没露出本性的这段时间我还错 把你当成我的姐姐……” “小姐……”!!!“凄凉”的男中音从旁边传出,长期的相处使那龙明白这 位大小姐又开使整人了。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雪儿小姐邪恶的那一面。 “你……”静兰怪异地看向雪儿,心中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并且开始有些动 摇。再看向雪儿的眼神竟然少了些不屑,多了些人性。 我收起婉惜,拿了包银子放在她手心里,诚恳地劝道:“听说李元昊杀人不眨 眼,对自已人也一样,你就借这次离开他吧。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家的大门随时为 你开。” “我……”!望着手中的银子,再看看雪儿诚恳的眼神,镇静如静兰开始迷茫 …… 但是……“多谢好意,我为国家办事,不会被你收买”。毫不客气的将银子放 回桌子上。静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小姐,你为什么那么说?你不是早就知道……” “告诉你吧。她已经认定了我们不敢报官,所以万一她要去官府反咬我们一口 那吃亏的是我们自已,我这么一说呢至少能打击掉她五成这个念头。” “那如果她回西夏报告大王子”? “那不是更好?走得远远的对我们更没威协”。 “那如果她还是要用剩下的五成念头报官呢”? 我白了他一眼,打着哈欠往外走,边走边说:“那只好听天由命了。反正我也 尽力了”! “对呀”!老实人那龙在书房里想了好半天,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语:“为什么 我就没想到呢?雪儿小姐也太聪明了”! 西夏皇宫 拿着手中飞鸽传书过来的密函,李元昊深锁的眉展不开,不悦的言语在空中响 起:“紫渊失败了。该死”。手中的纸条被捏得粉碎。其背后恭恭敬敬跪着十多名 部下。 “没用的东西”。他痛恨地嘀咕,沉思片刻,又开口:“红鹰,你去中原代替 紫渊。” “是”。跪在旁边的女人晗首领命。全身火红的红鹰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 睛在外。此时双眼射出复仇的火焰。中原…… 李元昊又复加一句:“记住,别让我失望”。 “属下明白”。 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再也没传来要我进宫干嘛的消息。感情皇上想通了!也好, 落得自在。 “甫轩,跟我上街”。我摇着扇子站在门口大叫:“再不出来不带你了”!死 小孩,越来越不像话了。 好半天甫轩才着急慌忙地跑来,嘴里还不停地辨解:“等等……不能怪我呀, 我在帮人家做事……” 人家夫妻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是一日不出门如隔三年。还是外头有意 思。 “哎呀~~~ 文公子,可好久没见着您啦”!一阵天外来的娇呼把我吓了一大跳, 还没回过魂来之际已经有一只肥腻的粉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硬把我往一个地方拉。 等我定睛一看,怎么是万花楼的老鸨子啊?再一抬头~~~~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荣妈妈擦了不知多少层脂粉的老脸堆起一堆笑,眼睛眯成条缝缝。“公子,您 这么久不来可把姑娘们想坏了,快进来坐坐。” 是你想我的钱想坏了吧。人都被你拉进来了还走得了吗?“好啊,就坐坐吧”! …… “春药”?我和甫轩都惊叫出声。 “哎呀,您可别怪我。那位爷似乎对我的姑娘们都不满意,这传出去还叫我怎 么做生意啊?而且没把文公子您的兄弟伺候好也是我的不是啊。所以,老身也就擅 自做主……”说着还眼巴巴有点委屈地瞅着雪儿。风尘中的老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雪儿和那男人之间并非兄弟反而波涛汹涌,而雪儿也是有意要整人家。她这么做只 是想对方高兴将来来花钱的时候银票大把大把的给。 那么娇媚的眼睛瞅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这么说来,难怪上次在宫里见到 那家伙。他那么欲言又止,又有点害怕,仇恨的一副不是表情的表情就能理解了。 不过让他快活一晚上,不是应该感谢我吗? 某处酒楼 终于摆脱那个缠人的荣妈妈。好容易上街怎么能把时间都耗在她那里呢?这座 酒楼是甫轩介绍的。他说有人告诉过他这里的东西好吃。 汴京名菜? “客倌,我们这里的酒菜全是上等货。不如您来一只醉鸡试试。”店小二不厌 其烦的介绍着。 我摇摇头:“我忌酒,给我们来一份汴京大烧鸡。再来只蹄膀。加些小菜。茶 嘛,就上龙井”。 “公子你真会点。全说到我心坎里了”。甫轩乐观的不得了。 这座酒楼规模不小,但要跟临安的大饭店比起来那就不算大了。但是生意还算 好。我们坐在一楼,其余的楼上,楼下包括雅坐全坐满了。 菜的味道也很好。不同的口味不同的感觉。 “小姑娘害什么羞啊”! “放开我……不要……”。吃饭的时候被不和协的声音打扰是一件很郁闷的事。 我和甫轩不约而同的放下筷子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几个客人撒酒讽,搂着一个端菜的小姑娘不规矩。猥亵的脸上露着恶心的表情, 嘴里还吐着污言秽语,在吃饭的都看到了这一幕,可是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那个 可怜的女孩流着眼泪,求救的看向每一个人,眼中的神色从希望到失望再变成绝望。 “可恶”!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啪”的放下筷子,朝那帮人走过去,猛地拉 过那个女孩。对着那几个流氓斥责:“光天化日强欺女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被一个小鬼骂,大男人的尊严都架不住,而且对方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一 时均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子,识相的别管五爷的事儿,不然叫你好看”。其中一个狂飙的看轻我还 走过来准备拉走那个姑娘。 小姑娘躲在我背后吓得直发抖。看见那流氓又过来更哭着哀求:“公子。救救 我”。 “放心,你会没事的”。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她个子跟我差不多高。年龄也 该和我差不多大吧。同样是女孩子,同样的年龄。相比之下。我实在太命好了。 这一幕看在为首的五爷眼里,一脸横肉的他根本不需在脸上写:“我是恶人”, 光是那相貌就已经能把他的为人定格了。而雪儿的自信简直是对自已的挑衅:“小 子,毛都没长出来就充英雄,告诉你,这里没人敢跟我五爷过不去。” “哼!”我嘲笑他:“我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敢跟你过不去,但是我绝对清楚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呃……”??????? 就在那几个白痴发呆的当口,我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对着四周大喊:“给 我扁他们。一人五百两”。 下一秒发生的事连我自已都吓了一跳。只感觉到龙卷风扫过,而且连绵不绝。 周围一片喊打喊杀声淹没了苦苦哀求声。不多会儿当眼前的一片混乱平静下来时只 见地上堆着几摊烂泥巴。走近看仔细了才知道那是几个被揍的奄奄一息的家伙。 “坏蛋,活该”。 二楼一直冷眼旁这场闹剧的,一名身穿红衣服的女人吃惊地看着雪儿,不可置 信地轻声自言自语:“排风”? 皇宫地牢 刘浩南来牢里探监。长期的牢狱生活已经将这些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佘太 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长年与病魔相伴已经累得皮包骨头。目前还算健壮的只有杨 宗保,谁让他是男人呢。体格自然比女人要强。不像他那几个伯母,命好的已经去 见自已老公了。命不好的还活在这里。无一例外的是全部被废了武功。 桂英又病了。可是没办法给瞧大夫。 “近来可好啊”?刘浩南冷淡的“关切”着。 “你……你……”佘太君干涸的嗓子艰难地说不出话。只能无奈地看着一切。 心疼奶奶,也心疼自已的妻子,更痛心于杨家的遭遇,杨宗保质问:“刘浩南, 你也做够了吧。难道看着我们生不如死就是你要的吗”?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敬”。 “住口。”刘浩南毫不在意,在他眼里杨家已与一群凡夫走卒没两样。 “现在知道怕了?这就是你们杨家背叛我北汉生不如死的下场。”噬血的言语 回荡在地牢里,杨家其中几名女眷开始低低抽泣,再坚强的人也抵不住这么无尽头 的折磨。看着他们懦弱的表现,刘浩南的嘴角弯出满意的微笑,这就是他要的,彻 底摧残他们的心防。是最可怕的惩罚。 无情的声音听在子俊的耳朵里,更加确定了皇上对雪儿的感情。现在这残忍的 一面与面对雪儿时根本是两个人。可是又禁不住开始担心。雪儿的心态自已是明白 的。如果她再这么抵抗下去,万一皇上生起气来会发生什么事? 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刘浩南吩咐子俊:“子俊,明日喧雪儿进宫”。说起这 个名字,自已的心情跟着豁然开朗。一阵温情涌上心头。雪儿……排风…… “是”。子俊越来越害怕,雪儿,别再倔强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