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九妹的死并未在宫里起多大波澜。只有地牢里她的亲人伤心欲绝。八姐喃喃自 语,呆滞的脸上没有血色:“红鹰,红鹰……九妹”? “莫非是西夏探子营的”?穆桂英算是比较精明的了。死寂了十年还能一下子 猜到点子上。 八姐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愤怒的反问:“难道不是刘浩南下的手吗?”难 道除了刘浩南我们还要面对一个危协?八姐的精神已经无法再受刺激。这样担心受 怕的为什么不像几个嫂子一样一死了之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别过脸去,不 让别人看见滑落的泪水。 穆桂英默不作声,一会儿才解释心中的想法:“他的目的就是要折魔得我们生 不如死。这样杀掉了岂不是少了乐趣。显然。那个人是冲着红鹰来的。” 隐隐约约墙角传来抽泣声。是八姐忍不住终于发出声音来。这下像传染病一样, 在场的人包括佘太君均暗然落泪。桂英想起十年前出生的儿子,儿子一出生天门阵 即刻自行破溃,那时才知原来文广乃武曲星转世,是天门阵的克星。就在大家正要 喜庆胜利时。岂料刘浩南稍稍转移阵法,反而压制住武曲星的威力。结果是,文广 没克成天门阵,反被天门阵给克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只抱了一会儿,还未来 得及亲亲他。就死在了自已的怀中。 想及此,穆桂英也忍不住哭起来。为了这个孩子为了大宋,她怀着身孕还四处 奔波,到头来却落得如此惨景。 杨宗保走到她身边,心下明白坚强的妻子之所以流露出软弱的一面只因想起了 孩子。他体贴的将她搂在怀里,适时的安慰道:“不要哭了,再苦再难也能闯过去 的。文广……”他停顿了一下,哽咽着说:“文广……在天上,也会过得很好的。” 杨宗保自认是男人,有苦也要往肚子里咽。那个孩子自已都没来得及抱一抱就 已经咽了气。他这个做爹的心也痛啊。 一时间,牢里哭泣成一片。连守门的都受不了了。嚷嚷着:“别吵了……” 可是效果适得其反,越叫不要吵则吵得越厉害。 我拿着一封信去找刘浩南。这个可是我的大酬码,耶律飘絮,你想不到会被我 反摆一道吧!可是……我好像迷路了。这里……似乎很偏辟啊! 我到处走走看看。 咦?怎么有听到什么哭声呢?很凄惨的说。我四周看看,没有人啊!难道大白 天见鬼了?呸呸……!我打了个冷颤。还是到处找找吧! 我说的嘛,这世上哪来的鬼呀!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 个破旧不堪的房子门口站着七八个守卫。声音就是从房子里发出的。 我走过去,想进去看看。可是守卫不让我进去。 “这里面关的是谁啊?怎么哭的这么惨”?我问那些个人。即然不能进那搞清 楚状况也好啊。 “这个……”,被我问到的这个人悄悄与其他同伴对看了一眼,才说:“这里 关的是钦犯,文姑娘还是请回吧”! 钦犯?“钦犯不是关在刑部吗?什么江洋大盗要关在这里”?我瞅着这小子, 想逃过我的眼睛可没那么容易。我不问个水落石出来不罢休。可惜现在没带小玩意, 不然就把你们撂倒了我自已进去看。 “这……”这下轮到几个人一起发难了。 我一下抱起胳膊,装做生气了:“说啊,不然我告诉皇上你们对我不敬,让皇 上砍你们脑袋”。 哈!这一招果然有用,看样子我实在是做奸人的料。 几个侍卫一听吓趴下了,这罪名可大了,谁也不敢冒这个险。虽然“不敬”是 假的,但谁能肯定皇上不会听她的呢! 这下还不肯招?我暗爽,继续下一记猛药,好人坏人一起做。于是我又陪笑蹲 下和他们并齐的高度:“几位大哥,我也只不过是好奇,况且我现在还急着找皇上 有事,只要告诉我是什么人就好了。我不会进去看的。” 哎呀!劝动了。他们都抬起头“感恩泣淋”的望着我。其实我是坏人啦! “求求你们了”。 “那……您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某一位实在不放心小声嘱咐。 我当下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做生意讲的就是一 个”信誉“。而且您看我像不守信用的人吗”? 几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那互相传递的信息是:“像”。 “好了,快说啊”。 “这里关的是前朝钦犯,天波府的人”。 我大吃一惊,天波府。他们没战死吗? “好了文姑娘,小的也只能说这些了,您快回吧”!那个侍卫哀求着。我本来 还想问些什么的。可是刚刚答应了人家,马上就反悔,以后还怎么打探呀!反正我 还会来的。 问过那个侍卫御书房怎么走。离开时又看了那个破屋子一眼,里面传出来的哭 声激得我也快掉眼泪了。 我……会来看你们的。我默默的说。 御书房 刘浩南盯着眼前嘻嘻哈哈的文雪儿,怎么她能那么胸有成竹的肯定他能放她出 宫呢?朕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出宫,又想落跑”?浩南走近看着雪儿,白晰娇俏的脸庞上闪烁着 一双精锐的大眼睛,光从外表看,没有人不会把她当成单纯的小女孩。可惜啊。要 是朕连这么点把戏也看不出来的话,就不是刘浩南了。 他干嘛那么看我呀?我又问一句:“行不行”? 伸手抚上她的粉颊,浩南用那一贯对雪儿的如秋风过水的温柔声音:“不行”。 果然有问题,破例的没有把我手打开。 “喂,出去一下都不行吗”。我急燥起来,“你不能那么专制吧”! “如果你不是整天想着落跑,朕也不会这么专制啊!”浩南说得很无奈。忍不 住将她纳入怀中。 好温暖!……不行,我不能沉溺于这种温情中。可是越是挣扎他搂得越紧,我 完全在做无用功。 浩南缩紧双臂,身体痛苦的微微颤动。他很艰难的发出声音:“你还要逃避到 什么时候,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用一点点时间去正视呢? 雪儿”? 心里某一处被触动了。他……我在想什么?只知道抱着我的身体在颤抖。而现 在,只能依这个况态而以。 “可是……那个公主请我过去做客。我能不去吗”。我问,他都抱着半天了还 没有要轻开的迹相,也只能这样发问了。 “耶律飘絮”? 浩南轻轻放开雪儿,端详着她,刚才有没有把她吓到? 我点点头,拿出信函递过去,边揉肩膀边说:“不信你看啊”! 还是真的呢!不过……耶律飘絮真的有那么简单?那女人的“本事”他可是托 雪儿的福,见识过的。万一她要对雪儿不利呢? “那我去不去呢”?看他不说话,我又问。 “你说呢”?把问题丢给雪儿自已,只怕她是巴不得点头,然后在路上就跑人 吧!苦涩再渡涌上心头。在她心里完全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吗? “我……”,我也不确定啦!可是刚才他那么难过,我也不好再想走人的事, 那么打击别人是很缺德的啊!还有……我还想去刚才的地牢里,搞清楚一些事情。 “我当然去啦!但是我保证我不会走人的”。耶律嵘渊是个比较精明的人了, 但是绝对可以从耶律飘絮的嘴里挖出点什么。所以这趟我去定了。状且还是人家先 下“战贴”,到嘴边的肉岂有拒绝的道理。 居然…… “你去吧”!刘浩南有十足的把握信任雪儿的保证。其实她要跑也跑不掉。 你好像也没那么坏啊!向他抱以最真诚的微笑,我走出御书房。 雪儿,怎么你自已就没发现已经完全不排斥朕了。 赴宴的时间是当天晚上,还真是赶啊!我是一个人去的。耶律飘絮一改月前的 彪悍,换上温文尔雅的笑脸,反而让我不习惯,只因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雪儿”。耶律飘絮娇呼着向我走过来。听得我起鸡皮疙瘩。从这两个字我已 经能肯定这是场鸿门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杀手了。 接下来是例行的寒掺,这位公主从她小时候的第一眼见到刘浩南说起,跟我大 吐她的爱情史。也不让我好好吃口饭。 “你都爱刘……啊不……皇上十一年了?真不容易”我惊呼,但是听出苗头, 却故意反问:“可是那时候你应该就几岁大吧,那皇上那时候干什么呢?”刘浩南 你真不简单啦,就算再不喜欢人家,可对方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呸……!我在瞎想 什么呀? 说到伤心处,飘絮公主开始抹眼泪:“那时候,皇上是我国国师,我第一次见 他是,他穿着绿色的华服,那么俊逸逍洒。当时我就下决心将来嫁给他,可是…… 唔~~~~~~~~~~~~~~~~~ !”一阵比一阵高的鬼嚎声。 真是的,我气得咬着牙忍住不骂脏话,刚说到重点就停住了。 一块手帕递到飘絮公主面前,她顺手拿过来擦干眼泪。当然也只有她自已知道 为什么哭了! 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可怜巴巴”的哀求,“你也觉得我很不容易是吗? 那你会帮我的对吧?” “呃?我”?我指着自已反问,以确定自已没听错。她有没有搞错对象啊。找 我帮忙,不怕我害死她?真是笨的可以。 耶律飘絮肯定的点头,信誓坦坦的表示:“我不会看错人的。我相信你”。这 个激降法看你怎么拒绝。哼!我可是从你们汉人的36计里面学到的。她苦在脸上得 意在心里。 (可惜啊飘絮,你面对的是两个大奸人,浩南和雪儿,都不是别人三两句话就 能控制的住的) 这个?这女人打什么鬼主意我是不知道,但突然转变态度绝对是大有文章。我 转头看看耶律嵘渊,他碰到我的目光一下子也转开视线。哼!果然有问题。不过… …本姑娘可不是好打发的。 这倒不是不行,但是……刚才你说的还没讲清楚,我对你们两个人的过去又不 了解,怎么帮你们呢?“我故做为难的回答。只要打听到我想要的。谁还记得你呀! 这可是要怪你自已,想利用我。 耶律嵘渊真想要提醒雪儿小心,但基于自已的私心,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上当了!飘絮眼角稍弯,一个不易查觉的微笑若隐若现。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究竟上当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据耶律飘絮所说,刘浩南在未称帝前曾经是辽国国师,也就是说十几年前他在 辽国了!这么一来跟我梦中的浩南完全能对得上了。我梦到他的时候好像也是穿着 绿色的华服的。巧合吗? 还有天门阵。当年宋辽一战天门阵一开死伤无数,叱咤风云的杨家将阵亡沙场。 可他们明明被囚禁在地牢里啊! 莫非我就是杨排风? 同时想到关在地牢的杨家的人。什么时候去一趟。一切大概就清楚了。 夜静悄悄,伴随着我的思考,越来越静。 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