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发横财情迷夜总会 就在岩嘎追捕牛刚之时,英子和老刁一直合计着,准备想办法将海洛因加工 厂储藏的大批“货”贩运到中国,在中国寻找销售市场。 这天清晨,英子到仓库走了一圈,看到库里又堆积了一大批“货”。返回的 途中,她想起了老刁,看来要想将这批货运送出去,得让他想办法。她回到卧室, 只见半夜才从赌场熬夜回来、正在睡觉的老刁,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老刁,醒醒。”她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老刁的脸,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地叫 道。 老刁翻了一下身,睁开困倦的眼睛看着英子说道:“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好 吗?我再睡一会儿。” “不,老刁,你快醒醒。我有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 老刁一听有重要事,睡意全没有了。他“噌”地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将英 子搂在怀里问道:“有什么事,你说。” “老刁,看来你用的那个叫杜豪的人不错。下一步,你继续好好地把他用起 来。拿一笔钱给他,拴住他。然后让他到中国大陆地区跑一圈,最好在各省都建 立一些关系。”英子说道。 “杜豪这小子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为了挖他,我没少费工夫。”老刁 答道。 “看来,当初你建议搞一个赌场,还真是有眼光呀。好好干,能多挖几个像 杜豪这样的人才,我们的货就不愁卖不到好价钱了。”英子说。 “我这样操作,使得这些危险的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杜豪知,你就藏 在后面,永远平安无事,只管坐享其成就行了。”老刁殷勤地凑近英子的耳边说 道。 英子紧紧搂住他,说道:“这事,你盯紧点。”说完俩人亲热着滚做了一团。 第二天,脸上还留有一丝倦意的老刁走出豪宅,开着奔驰车来到了赌馆。途 中他给杜豪去了个电话:“你现在过来一趟,我有重要事与你商谈。” 没多久,杜豪赶来了。老刁专程为他接风洗尘、设宴款待。吃饭的时候,按 照英子之意,老刁将一个装有一百万元钱的皮箱递给了杜豪。 杜豪拎着手里的钱,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自己付出了,也得到了,这是 他从前上班时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但忧的是,他一个从前的国家干部,竟然与贩 毒分子同流合污,干这种毒害自己同胞的事。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间泛起一 丝莫名的伤感。 有的时候他真想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可是,当他想到自己的处境时,会猛 然觉醒过来,自己确确实实已无路可走了。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吧。当初 如果不是自己违规到老刁这里赌博,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尽管知道自己走错了路,看到老刁对自己还算慷慨,杜豪借着酒劲对老刁说 道:“老刁,当初我恨过你。现在我想通了,跟着你继续干下去。干完这一把, 我想法将老婆儿子接出来,让他们也享享福。” “会有这一天的。让你和全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老刁对他说道。 “老同学,我杜豪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成为百万富翁的一天,成为你老刁 手下的一员。学生时候就受你欺负,斗不过你,可是现在,还是斗不过你。好了, 为了你,我打算赌这一把。”酒后的他,十分的激动,泪流满面地趴在了桌子上。 老刁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瞧你,说到哪儿去了?我们过去是 同学,现在是兄弟,是一条船上同甘共苦的兄弟。你我是被我们共同的利益捆绑 在了一起,而不是谁为了谁,阿豪,你一定要搞清楚。” “老刁,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再来一瓶酒。”杜豪睁着血红的眼睛,抓起一 瓶五粮液便往嘴里倒。 “喝吧,要喝就喝个够。在我这里,你高兴怎样就怎样。我想让你到内地走 一趟,再寻找一些客户,建立一些有用的关系,为下一步的‘货’铺路。”老刁 对他说道。 “知道了,老刁。”杜豪说道。 “阿豪,听说内地搞了许多夜总会,里面的女人,一个赛过一个的漂亮,有 了钱,正好一路上你可以享受享受。”他对杜豪说道。 杜豪“咕噜、咕噜”一口气将瓶中的酒喝光了,然后倒在了地上。 阳春三月的春都市,太阳暖洋洋的,虽然不是很舒服,但却十分的暖和,不 像北方,这个时候还刮着冷风。也许因为城市人口的膨胀、污染的增加,使得空 气不像从前那样清新了,让人有一丝浑浊沉闷之感。 大街上走来了一个一只裤腿高一只裤腿低、衣冠不整的男人。只见这个男人 背着一个老式背包,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朝着大马路两边东瞧瞧、西看看。 那一幢幢鳞次栉比的商业金融大厦、星级饭店吸引着他的眼球,才两年没来春都, 这里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这时,不远处一个景色秀丽的小区里,碧绿广阔的高尔夫球场吸引着这个男 人的目光。走到近处,一幢幢造型各异、小巧别致的别墅楼就坐落在绿油油的球 场旁边,使得他的眼睛刹那间散发出了亮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心想等这一 趟回来,他就在这里给老婆孩子订一套住房,让她们娘俩也感受感受富人过的日 子。 此人就是从边境地区被老刁派出来的杜豪。 当杜豪路过一家海鲜酒楼时,突然间感到肚子“叽里咕噜”叫个不停。他坐 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车,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进 了那家豪华海鲜酒楼。 前来迎宾的小姐看杜豪这身穿着打扮,还以为他走错了地方,不屑一顾地看 了他一眼说道:“先生,你是否走错了地方?” 杜豪一听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他妈还门缝里瞧人,挣钱还挑过路客?” 小姐被他说得一下子涨红了脸:“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给我拿菜单来。”杜豪冲着小姐说道。 小姐给他递上了菜单。 “给我来一份东海老虎斑、一份火? 鸡炖鲍翅。”他停顿了一下,小姐以为 他点完了,刚要转身出去,只听杜豪接着说道:“再来一份芝士? 酿美国生蚝、 一份龙虾元贝烩翅锅、一份红烧金丝燕,外加一份香草牛柳丝焖伊面。有高度五 粮液酒吗?” “有。您要几瓶?” “一瓶。” 小姐一看他点的全是价格昂贵的菜,小声说了一句:“先生,点了三千多元 钱的菜,几个人用餐?” “就我一位,怎么了?难道你怕我吃不起吗?”他瞪了一眼小姐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小姐的目光中带着狐疑。 杜豪看出小姐是在怀疑他付不起这桌子饭菜的钱,他的火气不知怎地一下又 起来了,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大骂道:“别以为老子掏不出钱来,有一天,老子把 你家的酒楼都买了,你信不信?赶快去给我上菜,少废话! ” 小姐吓得赶快走了。 酒足饭饱之后,杜豪走出这家酒楼时心想:“有钱就是他妈的好,有钱说话 腰杆子都硬。”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走出酒店的杜豪,看见大街小巷灯火辉煌,人声车声 依旧,到处呈现出一片繁华的景象。这时,马路边一栋闪烁着霓虹灯、十分豪华 的泰式建筑物上,几个用彩色灯光打出的大字“南雅风情夜总会”跃入了杜豪的 眼帘。他走进院子,看见宽敞的院落里停满了高档轿车,豪华的大堂门口,出入 着穿着打扮时尚的男人和妖艳的女人们。一看这个地方就是有钱有势人的欢乐窝。 好奇的杜豪想起临走前老刁的话:“阿豪,听说内地搞了许多夜总会,里面 的女人一个赛过一个的漂亮,有了钱,正好一路上你可以享受享受。”杜豪只觉 得体内一阵骚动,他想,口袋里有了大把的钱,老子今天也开一次荤,见识见识。 这样想着,他便大踏步迈进了夜总会。 大堂的两侧,站着一排浓妆艳抹、敞胸露怀的妙龄女子,她们对来宾们投去 妩媚的眼光和轻佻的微笑。杜豪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女人 的海洋。上天怎么会造出这样多个标致的女人,就像一朵朵绽放着的鲜花,令他 心旌摇荡。 然而令他有些愤怒的是,他看到了小姐们看他时流露出的奇怪目光,仿佛看 见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突然间冒出了一个怪物似的。本想发作的他还是忍住了,今 天他是来享受的,不是来生气的。当他看见对面的大镜子里自己一个裤腿高、一 个裤腿低的样子,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弯下腰,本打算放一下裤子,搞 得对称些,可是他想,她们不就是嫌他这身打扮土气吗?这些城里人怎么一个个 都以貌取人,一会儿倒要让你们好好看看,有了钱的土老帽进城怎么个玩法。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堂,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来,和吧台小姐要了 一杯XO,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几个妖艳女子的表演…… 几天后,老刁告诉英子:“阿豪来电话说近期他已在广州、福建、陕西、广 西等地建立了一些新客户,但对方要求,让我们将货运到内地。看来,杜豪前一 阵子在勐龙市发展的那批司机,能派上用场了。”老刁说道。 “老刁,你根据各地区接货量,购买几十辆二手吉普车和货车。然后想法将 货藏进车中运进去。”英子说。 “这些我都想好了,我已开始让人在油箱、车门夹板、顶棚夹板、轮胎等地 方加装隔层藏入毒品,随时准备运往内地。” “好,老刁,这方面你是高手,相信你会办好这一切的。有一点一定要注意, 那就是所有拆过和改造过的地方,一定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英子说道。 “是,英子,我会照办的,你就放心吧。” 出了家门,老刁马上拨通了杜豪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去了就不回来了,是不是有女人缠住你了? ”老刁笑 着问杜豪。 “你还真说对了,我被一个上海女人缠住了,好不容易才将她甩掉。” “别吹牛了,等你口袋里的钱被她掏光了的时候,看她还缠不缠你。办完事, 早点返回。” “我现在广州,几次与猛子合作还没有见过他,这次想会他一面。可他去香 港了。”杜豪说。 “那你赶快回来,我这边有急事和你商谈。”老刁说道。 “那好,我明天就飞回去。”杜豪答道。 两天后,杜豪回来了。 从澜沧江凯旋归来的岩嘎,将情况向王义荣局长和杨坤副局长进行了汇报。 他围绕着牛刚的最后一句话,与两位领导展开了讨论。讨论之后除了有一点已明 朗,那就是此女是个在本市做生意的M 国籍人。其余的依然一无所知。 M 国在此地做生意的人很多,而牛刚的最后一句话:“她在做珠……生意。” 岩嘎听得不是太清楚。 两位领导让他对全市M 国籍的人进行一次调查,排出嫌疑人。他们深信,通 过排查,总有一天这个神秘女子会浮出水面的。 开完会回到队里的岩嘎,向女警罗燕吩咐道:“你到边境管理处调出所有外 籍人员的名单。查找30至45岁的M 国籍在此经商的女人,注意发现一个叫英子的 女子。” “是,队长。”罗燕离去。 两天后,岩嘎得到了罗燕的反馈:经调查,发现M 国国籍的人在中国经商的 登记表上,名叫英子的,有两个人。但年龄都对不上号,一个18岁,是做工艺品 的,一个25岁,是卖化妆品的。 岩嘎说道:“你把30至45岁年龄段的女子从事的职业情况分类列一个表给我 送过来。” “是,队长! ”罗燕答道。 这个神秘女子到底藏在哪里?岩嘎的脑子里再一次画了一个问号。 下班时间到了,他却迟迟没有离去。他坐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不知不觉中,天已黑了下来。 他想起了女儿,已经三个月没见到她了。突然间想看一眼女儿的强烈愿望, 使他抓起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快速 回到屋里抓起电话。 电话中传出了一名特情的声音:“近期M 国特区有一批载有毒品的吉普车和 货车,将分别从边境地区的几个口岸入境,然后贩往福建、广州、陕西等地。福 建那批货还将转往台湾地区。” 岩嘎只好打消了去看女儿的念头,迅速去找领导汇报。 听了岩嘎汇报的王义荣局长,马上抽调人员,成立了“专案组”,并派人连 夜赶赴边境各检查站,层层把关,守住国门。 第二天,专案组又获得一条线索,一辆载有毒品的可疑吉普车,已从边境驶 进勐龙市的一家大修厂进行修理。 于是,王局长紧急抽调警力分别赶往勐龙市的各修理厂,对到此修理的吉普 车进行重点检查。 接到命令的专案组民警们,将勐龙市各大、小汽车修理厂摸了个底朝天。查 了一天,却没有找到毒品。 搜查行动仍在进行着。 第三日,市总站大修厂也和往常一样,看似十分平静。几个忙碌了一夜的便 衣警察,看见一辆牌照为SO7969的北京212 红色吉普车驶了进来,这辆车子引起 了民警们的注意。 只见一个身着休闲装的矮个男人跳下车子,焦急地催促着修理工,不时地东 张西望着。 民警们掏出证件对矮个男人说道:“我们是警察。请问这车是谁的?” 那个矮个子男人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是我的。” “请将驾照拿出来! ”一名警察命令道。 “没,我没有驾照。”矮个子结结巴巴,一副紧张的模样。 民警们问道:“你的车从哪里来的?” 听到问话,那个矮个男人更加神色紧张,脸上冒出了大串的汗珠。凭经验, 民警们感到这辆车可能有问题。于是他们让这个矮个男子坐地等候。他们将对这 辆车例行检查。 民警们爬上了吉普车,拆了这个零件,又拆那个部件,从车里爬到车外,认 真仔细地检查每一个部位,恨不得将车身的“五脏六腑”都拆开,从头到尾翻一 遍。他们几乎拆遍了车上所有的部件,然而却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这时,副支队长王兵用手拍了拍车门,凭经验他感觉发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拿来了工具,将车门卸下,再拆开。只见一块块黄色塑料纸包裹着的毒 品露了出来。他眼睛一亮,露出了笑容。 这边,民警小刘也从被他拆得四分五裂的驾驶员靠背椅中找出了一块块毒品。 看着缴获了的战利品,民警们相视而笑。 看到从自己车上查出了毒品,这个名叫刘华的男人吓得脸都变了颜色。他被 依法扣留。 “难怪开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还真让我猜对了。这个家伙,原来他 妈的是想害我。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车中有毒品,车不是我的。我要知道,打死 我也不敢干。我还想多活几年,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刘华不停地唠叨着。 “那么毒品是谁的?”民警问他。 刘华流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货是居住在境外的名叫杜豪的人让我运送的。 他是我过去的熟人。三天前,我到境外玩时遇到了他,他让我帮他将一辆车从边 境开至福建省,干成后给我五千元。这活不错。我正好学完车后一直闲着没事做, 便答应了他。杜豪立刻掏出一个手机递给我。我有些纳闷,事还没有做就赏给我 一个手机,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我不要,但他却对我说,拿着,我方便与你 联系。我便收下了。” 刘华回国后,接到杜豪的电话:“你马上赶到边境孟板镇,我在那里等你。” 按照杜豪的吩咐,刘华赶到那里。他拨通了杜豪的电话,在杜豪的电话遥控 指挥下,他找到一辆红色的北京212 吉普车。 说好了杜豪在那里等他,可出乎他预料的是,他到达时,车门开着,却不见 人。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手机里传出了杜豪那低沉的声音:“我有点急事,不 能亲自过去。钥匙留在工具箱里,你先将车开到勐龙市。” 按照杜豪的指示,刘华驾驶车辆向勐龙市方向驶去。 杜豪怎么不露面?刘华正想着心事,听见“嘟嘟”的声音,车子马达可能出 了故障。于是,刘华不得不将车停到路边,对车进行检修。他将情况电话告知杜 豪,杜豪对他说:“你把车开到勐龙市修理,等我的通知。” 途中,刘华又琢磨起杜豪来。为什么跑一趟他舍得给那么高的报酬?为什么 搞得神秘兮兮的?莫非车上藏有毒品?如果真有毒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 要掉脑袋的。这样的钱我可不敢拿。 刘华哆嗦着拿出手机给杜豪去了个电话:“豪哥,我眼睛又犯毛病了,疼得 睁不开。怎么办?这趟车我可能开不了了,你另找一个人吧。” 那边杜豪不高兴地对他说:“你把车修好,在原地等着。我另外找个人去开 车。” 按照他的吩咐,刘华将车开到了勐龙市汽车大修厂修理。 接下来修理厂又走来一个被杜豪派来接车的小伙子,他一出现,便被几名彪 形大汉按倒在地。经审查,此人是一个名叫李平的商场收款员。 原来此人平时喜爱赌博,钱赌没了,便用手中的公款去赌,导致欠款五千元 钱。为了还款,他想起了境外的一个从前认识的人,听说这个人发了财,不如找 他试试,看他是否会帮忙。于是他来到境外找到了杜豪。 “豪哥,能不能借五千元钱给我?” “借钱?最近押在一批货里,手头很紧。”杜豪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对阿 平说。 阿平一看没戏,转身准备离去。身后传来了杜豪的声音:“不如这样,你到 勐龙市去帮我接一辆车,然后帮我开到福建厦门。事成后,我便给你需要的那笔 钱。” 李平听他说只是让他跑一趟车,收入就能将他的欠款补上,便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他却不知自己已跳进了一个陷阱,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经过审查,刘华及李平俩人并不知车中有毒品,他们是被杜豪利用了。专案 组排除了此二人参与贩毒的嫌疑。 看来,这批来自金三角的货,来自杜豪之手。 这一天,王局长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各方情报显示,此案的毒源来自金 三角一个有规模、有组织的特大贩毒团伙,他们已在国内好几个地区建立了庞大 的贩毒网络。所以能否打赢这一仗,对重拳出击境外贩毒团伙有着非常重要的意 义。希望专案组的同志们为打好这一战役,作好充分的准备。” 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勐龙市禁毒支队获悉,又一辆载有毒品的吉普车神秘 地从金三角开出,驶入我国的领土景茅地区勐来县。岩嘎立刻派出四名民警前往 勐来县。 他们很快在勐来县一家宾馆查到了此车,并从车底盘夹层中搜出了大批毒品。 抓获了犯罪嫌疑人。 通过审讯得知,这是杜豪在中国境内发展的一名得力干将,他已经为杜豪在 内地许多地区建立了毒品销售网。杜豪曾给过他几百万元的资金购买了数辆车子, 专门用来运送毒品。仅这一两年时间,他就先后数次将毒品运往广东、江西、湖 南等地,并获得了数千万元的毒资。这批货他们将送到湖南。 又是一批来自杜豪的毒品。 与此同时,小黑河、猴桥等检查站也纷纷截获了杜豪的“货”。 一批批来自金三角的毒品,相继被勐龙市警方查获。 几乎所有抓获的犯罪嫌疑人都供认出一个叫杜豪的人。 “李华! ”岩嘎抓起电话说道,“你去暗访一下杜豪近期有没有回来过。” “是,队长。”李华回答道。 没一会儿工夫,岩嘎便接到李华的电话:“一个月前邻居还看到杜豪大包小 包地拎着东西回过家。近日没有再见过他。而且他自离职后很少回家,家里只有 他妻子和孩子。” “注意派人监视他的妻子,一旦发现杜豪,立即抓捕。” “是,队长! ” 就在勐龙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重拳出击取得了辉煌战果的同时,摆在岩嘎面前 的一大难题是如何将躲在境外的杜豪抓捕归案。 从李华等侦查员派人跟踪守候杜豪妻子的情况看,再没有发现杜豪出现过。 看来警方的行动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二连三的毒品被扣、毒贩被抓,想必 杜豪暂时是不敢再回来了。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能等候时机了。 追查神秘女人没有进展,杜豪又无法抓捕。一时间,岩嘎陷入了茫然之中。 这一天,岩嘎终于抽空来到了女儿的学校。老远,女儿看见他就奔了过来。 可到了他面前,却把头低了下去。 “甜甜,怎么了,看见爸爸不高兴? ”岩嘎问道。 甜甜依旧低着头。岩嘎过去用手把女儿的脸捧起来,只见女儿的眼里滚落下 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岩嘎看着女儿,心里涌出一丝酸楚。 “甜甜,生爸爸的气了?” 听到爸爸的声音,甜甜“哇”地一声扑在爸爸身上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女儿,都怪爸爸不好,爸爸不好,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 “爸爸,为什么别的同学每天都能见到爸爸、妈妈?可是我呢?妈妈离我们 那么远,一年才能见到一次,您呢?又总是那么忙。爸爸,有时候我感到好孤独。” 停顿了一会儿,她接着说:“爸爸,您和妈妈和好吧。我想妈妈。”甜甜说着, 泪珠又一次瀑布般洒落下来。 两年前的一幕又一次出现在岩嘎眼前。那天刘艳从岩嘎的枕心里发现了一张 用剪子剪过的岩嘎与梅芳的合影。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原来丈夫对她不冷不热, 是因为另有所爱。这一发现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几乎崩溃了。那天,岩嘎回家, 一进门便看见怒气冲冲的刘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那张他一直珍藏着的照片落在刘艳手里,岩嘎有些吃惊。那天他因为刚 去执行任务回来,又困又累,想重新找时间向她“坦白”一切。便对她说:“明 天,或者找个时间,我向你解释这一切。” 受了刺激的刘艳,疯了似地向他扑了过来,大声对他叫道:“岩嘎,你必须 现在就对我讲清楚。否则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 岩嘎看到她双手将那张照片举起来,准备将照片撕毁。 岩嘎急了,突然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扑向刘艳,与她抢夺手中的照片。 第一次看见岩嘎这样粗暴地对待自己,而且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刘艳醋意顿 生,妒火中烧的她一把将照片撕得粉碎。看到照片在刘艳的手中一点点被撕碎, 岩嘎的心碎了。他用那双充满了忧虑和愤怒的眼睛看着刘艳,接着他挥起了手, 一巴掌打在了刘艳的脸上。不明真相、万分伤痛的刘艳,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家门。 出了门的刘艳,在寒风凛冽中,走了一个晚上。她被岩嘎这一巴掌打醒了。 原来自己的丈夫在爱着别人,爱着一个女警察,从这一巴掌可以看出,那个女警 察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如此的重要。想想自己,是那样一心一意地爱着他,然而, 他却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越想心里越痛。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做出了和岩嘎离 婚的决定。 离婚后,女儿判给了岩嘎。为了躲开这块伤心的土地,刘艳调到了保山市。 从此与岩嘎和女儿天涯海角两分离。 当岩嘎的思绪拉回到眼前时,他不知该对面前的女儿说什么。他把女儿紧紧 地抱在怀里。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