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黄昏到黑夜,黑夜之后,天边又浮现淡淡的光亮,第一道曙光洒落在孟琪 身上后,她才幽幽的醒来。睁开迷茫的双眼,她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太 过熟悉,有着他的气味,可是这里…… 这里不是她家!老天,这是他的屋子。她一个人在他的屋子里!这项认知让 孟琪跌跌撞撞地想下床,但身上覆盖的薄被缠住了她的脚,让她险些滚到床下去。 过去那个阴影,以最快的速度朝她袭来。她甚至听见厉撼誉的母亲站在床边, 对着裸身的她所说的话。那个多年前的记忆…… “你说,你要多少钱?” 刚经过一夜的缠绵,她还没清醒,身上依旧是交缠着他的气味及带着淡香的 薄被,一道陌生且硬冷的问句让她更是一脸茫然。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她满脸羞 红,立刻拉紧薄被,总算看清楚眼前的人。她脑海中立即反应出,眼前的人是她 在照片上见过的,厉撼誉的母亲。 “什……什么?” 年轻的肌肤涌出不正常的潮红,在在显示着对方的无知与单纯,陈艳淑皱着 眉,不耐烦地又说了一次。“我说,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撼誉?” 钱?孟琪皱了皱眉。 “我不是……” “不是为了钱?还是你要像上次那个女孩一样,让撼誉过户一间屋子给你?” 陈艳淑没让她把话说完。这种来路不明,随便在男人家过夜的女子,不是要钱要 什么?她看得多了。 “厉他……”过户房子给女人? “别怀疑,虽然他过户的是他父亲那边的房子,可我还是他母亲呢,他有什 么事瞒得了我?怎么,你也想要一间房子?” 孟琪摇着头,“不,厉妈妈,我是……” 陈艳淑没有听人把话说完的习惯,尤其当她认定了一件事之后。她拿出一叠 钞票丢在床上。“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或者你想要什么,拿了这些钱,你就尽 快安排离开撼誉身边。我调查过你的来历了,小女孩,你进不了厉家门的。” 一瞬间,年轻单纯的孟琪没有多细想,便将昨天一直来不及告诉厉撼誉的消 息冲口而出。 “但,我……我怀孕了。”她真的不是看上厉的钱啊! 陈艳淑鄙夷的皱了眉,眼睛连眨都没眨,心中的盘算更为坚定,自皮包里又 丢出一叠钞票。 “这样够了吧,把拿孩子的费用一起算。” 拿……拿孩子?她昨天才知道肚子里有了小生命,今天便要她去将小孩拿掉? 那两叠钞票有如炸弹,炸得孟琪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缩成一团的孟琪极慢才反应 过来。她刚刚冲口而出的话,听在厉撼誉母亲的耳里,是不是显得她根本是个拿 孩子威胁男人的女人? 那……厉呢?她抬起头张望着,却遍寻不着昨晚抱着她的强壮臂膀。 见她看也不看钱一眼,双眼泫然欲泣,陈艳淑稍稍叹一口气。 “小女孩,撼誉现在还年轻,你就要拿孩子绑住他,你确定他未来不会怨你? 你该知道,人生的路还很长,能够真正陪你到老的人,该出现在对的时间,而且, 你也该清楚,撼誉背负的未来,不是你这样的女孩能了解的。” 她不是要拿孩子绑住他…… 而且厉还年轻,这一点她一直知道,所以她才会犹豫不决地没有立刻告诉他 怀孕的消息,但,他母亲极具杀伤力的分析还是让她肝肠寸断,完全没了主意。 “厉……厉呢?” 陈艳淑摇了摇头,“你也可以等撼誉回来,告诉他我拿钱打发你,但你要明 白,我是他母亲,而你不过是他的女友之一。或者你想嫁进厉家!然后为难他与 我这个母亲作对吗?” 结婚……她确实没有想过。她真的没有思考到那么远的问题,她昨天才知道 自己怀孕,都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讯息啊。 那么,她没想过这一点,是因为…… 突然脑袋里轰隆作响,那是她潜意识中隐着未说的担心与事实。她早知道了, 厉撼誉的人生不该被如此安排,他母亲说得没错,她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只是, 事实来得这样快、这样残忍,她脆弱得如同光着身子在街上行走一样。 “小女孩,我要奉劝你,一辈子还很长,别以为现在就是一辈子了,你啊, 也算人模人样,但你们认识得太早,而你也太嫩了。” 见孟琪没有说话,但眼中反驳的意味渐减,陈艳淑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她坐上床沿,口气也软了些。 “我也没有要你现在马上离开他,你该懂我的话,年轻人的感情啊,本来就 是来来去去,你可别上演那种被拆散的戏码,硬是演起悲剧角色,搞得撼誉越是 非爱你不可,你要慢慢疏离,慢慢淡掉,这样你懂吗?” 孟琪已没有点头或摇头的方量,只眨着空洞的眼,没有发现眼泪已经滴湿了 床单。 陈艳淑拍拍床上的钞票,“好了,记得先去拿掉孩子。撼誉现在还不是媒体 的焦点,但未来他是活在镁光灯下的,你所做的事都要与他无关,你懂吗?” 孟琪眨眨酸涩的眼,串串的泪珠迷蒙了眼前的一切。她不该忘了那些的…… 而现在,她竟傻傻地又来到这间屋子里,那个如梦魇的声音又在她耳畔作响。 我说,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撼誉?多少钱、多少钱、多少钱才肯离开撼誉、 离开撼誉、离开撼誉…… 孟琪捂住耳朵,害怕再一个人面对这种审判,而且她答应了他母亲,连钱都 收下了,所以她拿掉孩子,然后出国…… 她…… “你有一早就把自己变成一团球的嗜好?” 孟琪深吸一口气,才放开捂住耳朵的手。不是他母亲的声音……老天,还好 不是。 她慌张地想解开身上缠着的薄被。她要离开,就像过去离开一样,但她心中 混乱,越是想下床,越是让薄被缠得更紧。 厉撼誉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上半身裸露出春光的女人,看她究竟要把自己和薄 被缠成什么形状。 看见他带笑的眼,她气急败坏。 “快来帮我!”就不知她昨晚怎么能和这堆东西一同入眠! 喔……她在下一个瞬间呻吟出声。昨晚她几乎没睡。而且,最后也是以他当 被子入眠的。 厉撼誉笑着靠近她,反而拉起薄被将她整个身子密密捆住。 “虽然我比较喜欢你刚刚的样子,但那个样子到后院去会着凉的。” 不待她发问,他将有如长粽子一般的她抱起来,步伐稳建地往后院走去. “不,厉,我要走,我……”她立即抗拒着。 他步子一停,眯起眼警告道:“你要去后院还是回房?” 孟琪的肩膀无力地垂下。她争不过他,一直都是,当年,若不是他母亲在背 后协助她出国,她知道,她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离开他。 他母亲的话再次浮现她脑海。遇见对的人要在对的时间,那么,现在时间对 了吗?她摇摇头。纵使时间对了,人也不对,她与他永远不会是对的那个人。 不要? 她深吸一口气。他母亲说得对,要他放开她,不能用狠招,要慢慢来。 “去后院……” 厉撼誉满意地弯身嗅唤她身上好闻的气味。“乖。” 再度行走时,她看见他侧脸上的红痕,怜惜地伸出手抚摸着。 “这疤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见不得他脸上有些许男人味的战绩,厉撼誉没有回应。 见他不回答,她接着问道:“又是和邢储书打架弄来的?” “你不喜欢?”他记得这女人过去是怎样宣誓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是她的所有 物,那宣誓时可爱的模样日日折磨着他。那时,他稍有一点损伤,这女人小嘴里 吐出来的咒骂,比一个担心受怕的母亲还要犀利。 孟琪噘起嘴思考着他的问题。在她心中,他永远帅得让她心跳不已,可是, 若添上几道疤,只会让他更接近他的本性,那样粗犷、那样狂野,那么,她光看 着他的脸就会想到他最兽性的那一面,那……那多不好意思。 “为什么脸红?”厉撼誉将脸埋进她的颈间,汲取她的馨香。 他爱极了她这种羞赧的模样,多年来,她娇羞的样子无时无刻浮现脑海,折 磨着他。他不是没试过和别的女人上床,但没有一个可以与他的野蛮和任意妄为 如此配合。 孟琪朝他吐舌头,她才不会说呢。见她可爱甜美的模样,他步伐一转,又住 房间走去。 “啊,不是要去后院?”她双脚不依地上下乱踢,直挣扎着。 “先让我吃掉你再说。”他靠在她耳边嗳昧地道。 “厉撼誉!不行!我饿了,很饿、很饿!”哪有人有体力可以这样的!但是 根本没用,她扭动的身子只是让他加快回房的步伐。 “厉撼誉,你让一个女人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还要和你……和你……这样 很可恶耶!” “和我怎样?”他吻着她有些紊乱的发丝问道。 “你……” 他明知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她是文明人耶,每次都要她和他一样化成野兽! 想着,孟琪恨恨地咬住他坚硬的肩膀。 “和我怎样?说啊。” 见他不达目的不停下脚步,她只好开出条件,“我说了,你就让我到后院吃 早餐。” “好啊。” 孟琪埋在他胸膛里,低声说出他要的答案。“和你……做爱。” 厉撼誉大笑,回头往后院走。他知道她最爱在后院一边赏花一边吃饭,而他 岂舍得饿着她。只是,向来不了解这一点的,恐怕只有她了。 孟琪羞赧地任他将她抱到她想念许久的后院。院子里有着淡淡的花香,和着 身旁男人的气味,顺着呼吸沁入她的心里。 那几年,她在美国她吃遍所有高雅独特的馆子,刻意地想将脑中那个气味抛 开,却怎么也忘不了她曾在桃花香中用餐的那种感觉。于是,她疯了似地寻找全 美有桃树的餐厅,最后结果是,的确没有一个地方有着这儿混和着他的气味的桃 花馨香…… 时序像停止前进似的,从相遇到分开,到她出国,到现在回国,他与她交战 的结果总是这样。他总是可以像放风筝的人一样,一圈一圈地将她这个风筝收进 他的掌心中,而她,一点拒绝的办法都没有。 孟琪看着捷运窗外的景色,对现在两人间的情况感到无奈。 黑夜来临前的余晖,似挣扎着不愿放弃最后仅存的光亮。就像她,总在离开 他与不离开他之间拉锯着,他们两个像玩着腰间使力的游戏,在收放间看谁先跌 倒。不用说,鼻青脸肿的一定是她。 厉撼誉的操纵能力一直比她好,所以他不让她学开车,连机车都不教她,于 是,她在该学会使用这些交通工具的岁月,被他独断地挡去了学习的时机,之后, 她没办法忍受任何一个男人坐在她身后教她骑机车。后来,竟是连开车都无法让 人教,她听话地执行着他留在她体内的控制权,这余毒成了瘾,和她的身体连成 一气。而这次毒瘾发作已经几个月了,孟琪苦恼着找不到离开他的方式。毕竟现 在与过往不同,厉撼誉有了未婚妻。好几次在他屋里过夜,她甚至期待他的母亲 再一次在他的床上发现她,然后将她赶走。可是没有,他用各式天然香皂将她困 在他的兽圈里,这个圈密密实实,只有香味。除了那些刻了字的朴拙肥皂,他几 乎每次都有新的香味送给她。 厉撼誉曾埋在她的颈间低哑地说:“我喜欢你身上和这些自然的味道混合在 一起的气味。” 光是想,孟琪的脸就红热起来,因为,当时他虽是在她颈边说着话,可是手 指……却在她那令人羞赧的地方拨弄着。 该死!等一下就要到厉撼誉那儿了,她竟这样满脑子情色想法。老天,她要 如何才能离这头让人上瘾的兽远一点? 孟琪的脑子里挣扎不休,可是行动上却是乖乖地一步步走进他的势力范围, 那个有着香味及他的气息的圈圈里。究竟她是爱他还是爱那些香味多些? 他竟然可以找到她在美国时常托人去意大利专卖店买来的Santamadanovella 手工香皂。 她不知道这香皂的起源及发迹过程,她不过是单纯的喜爱,他却有着追究的 精神,一一在她耳边细说。他说这手工香皂是采自佛罗伦斯山丘上的群花、松脂、 草及莓类等植物,再严格密封及发酵整整三个月后,精酿出最天然的香气,然后 …… 孟琪永远不会忘记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再向上帝借用六十天光阴,在枫 木柜中慢慢风干而成的手工牛奶香皂。” 向上帝借来的时间。她和他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也是向上帝借时间?然后, 能酝酿出浓郁的香味吗?孟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几乎闻得到那个香味在她体 内环绕。淡淡花香中有着一丝男人的气味,没错,她想念他的味道,也离不开。 “嗯——好香啊。” 孟琪忽然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及吸气声,立即睁开眼睛。 “连月?”见到在身旁坐下的女人,她不禁惊呼。 孟琪一阵傻笑。原来刚刚那句话不是自己说出口的。 “咦,怎么香味没了?” 她淡淡的笑开来,没作解释。这款是她最喜欢的香味,淡淡的鸢尾花香,让 人有如置身在阳光下的花丛间,但若要细闻,那味儿又随风散去了。 “怎么这么巧?你要去哪?!” 连月举起食指晃了晃,“NO,你怎么还相信巧遇这种事?那是小说情节好吗, 今天我是特地来等你的。” “等我?在捷运上?”这也太困难了吧,人海茫茫耶。 连月苦命的点点头,“是啊。你看你,竟然忍心不参加同学会,我太想你, 所以就每个车厢拼命找你罗。” 孟琪狂笑,“少来。” “好啦、好啦,下车说、下车说,在捷运上高谈私事是欧巴桑的行为。啊, 到站了,快,下车吧。”连月拉拉一脸疑问的盂琪,“快点啦。” “可是我还没到站啊。” “今天不让你去撼誉那儿了啦。”连月笑着说。 孟琪微红了脸,“喔……”糗大了,“你知道,就表示……大家都知道了?” 连月怨慰地瞪她一眼。“没错。小姐,我们可是从国中开始就同班耶,虽然 大二的时候你逃到国外去,而我去念了医科,可是我们十七个可是情谊弥坚、患 难与共的高IQ低成就会员,你竟然舍得不来见我们……”连月忽然想到什么, “啊,不对,只能算十六个,你家厉子鬼一向觉得自己和我们不合。” 孟琪边步出捷运车站边羞赧的笑道:“他不是我的啦。” “还害羞什么?当年差点是我帮你动手术的咧。” 闻言,孟琪尴尬极了,“月啊,你们急诊室的医生讲话都这样一针见血吗? 这年头不是应该要含蓄温文有礼貌,当个进化人类?” “在急诊室里温文有礼貌?小姐。” 孟琪马上笑着说:“好好好,我错了。” 在和连月往来的邮箱里,连月曾叙述急诊室里许多有趣的事情,但整个信件 节奏是快速紧凑的,像改不掉的生活习惯,孟琪知道,在那样的工作环境里,若 不果断、强悍,只能让病患的生命在手中流逝。 “知错就好。” 出捷运车站时,天色已全黑了,孟琪看看四周,随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里?” 连月没回答,却伸出手,“把手机拿出来。” “干嘛?”孟琪问着,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刚刚聊天时没注意,有两通未接 电话。 “关机啊。”连月笑着看她,“还有,等范头和石头来接我们。” “耀石?”孟琪仍迟疑着,不敢关机,因为若有霍耀石在,这下子她若关机, 恐怕死伤的不止她一个了。 “快关机,再不关机,你家野兽又要打来了。” 现在是在玩什么集体游戏吗? 孟琪边按键边说,“他会发火,我想。” 连月不怕死的笑道:“就是要他发火。” 孟琪摇头苦笑,“你们……”下一瞬间她突然想通了,“等等,这该不会是 储书策划要整撼誉的把戏吧?” “聪明。”连月没有直接回答,但已笑弯了眼。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孟琪头痛的抚着额头。这两个人!不知道的以为他 们是世仇,他们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现在是连知道的人都要怀疑他们是世仇了。 “因为你的男人绑走了储书的女人,所以,储书也要绑走他的女人。” “这么幼稚?”孟琪真想把这两个外表看似成熟稳重,实则是顽劣小孩的男 人抓起来打一顿。 “他们幼稚又不是今天的事了,大家只好多包涵罗。” 孟琪笑完后低喃一声,“那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他的女人……” 连月翻起白眼,“喂!小姐,我们都几年同学了!当教育部规定不可以体罚 学生时,我们仍在那群没良心的老师爱的教育压榨下活过来到现在,我们有着革 命情谊耶,小姐,你说这种笑话是想骗谁啊!” 孟琪哑口无言,可是心里冒着酸酸的泡泡。那么,她这样算是厉撼誉的什么? 情妇?这么古老的名词套到身上来,还真让她几乎红了眼眶。 见孟琪咬着下唇的委屈模样,连月也不得不叹气,“我真的不知道你家那头 兽类是在干什么,莫名其妙跟人订什么婚,搞得我们现在还得为他守口如瓶。你 知道,最没志气的范头这会儿是某大媒体的总编,哪一天他缺钱用,就把我们全 端上报纸卖了!” 孟琪知道,那真的会天下大乱。毕竟厉撼誉的婚姻是商界的联姻,男才女貌, 家世富可敌国的两人,这样的结合吓坏多少业界人士,想吃同一块饼的人都会知 趣的摸摸鼻子离开,若这桩婚姻出状况,那么,商界必定也是余波不停了。 “你是劝我想办法?”孟琪斜睨着连月道。她和这个老同学真是同类,她发 现,她们即使再久没见面,依然像熟悉的老友一样,说话一点就通,相处起来既 轻松却也不轻松,因为什么都骗不了她,连她想假装的不在意都骗不了。 “聪明。”连月奖励地笑了笑,“因为,大家都没办法。” “所以这是今天绑架我的最主要目的?” 连月摇头,“不是,今天是特地为你办的同学会。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大伙儿上头条新闻,只是想见见你而己。” 孟琪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从国中到大学,这个特殊班里十七人之中,只有 她们两个是女孩子。大学时期,本来以为通识课程可以选些有趣的课,顺便认识 其他女同学。却希望落空,因为他们整班的进度并不是正常班级的进度,所以根 本没有机会和别人一同上课,几年下来,孟琪和连月都知道,彼此的感情是特殊 而无可取代的。纵使孟琪后来到国外去,认识了一些同性友人,但连月一直是她 心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 “好啦,范头他们来了。” 相继坐上车后座之后,孟琪拍拍前头驾驶座旁的霍耀石。 “耀石,你真的敢这样做啊?”她吐吐舌头道。 霍耀石淡然一笑,“不然咧?你们两个当事人活得精采万分,却合力践踏我 们的快乐。”至少是践踏着他的,他实在没办法再看见应幸妃被厉子见这样糟蹋。 “我没有……” “没有什么?”连月凑上来,与霍耀石同一个鼻孔出气。 “没有精采万分……” 唉。她必须承认,这几个月她真的很快乐,但为何会践踏了大家? “耀石,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连月笑问道。 开车的范头狂笑着说:“喂,孟琪,接下来耀石是不是该拿出钻石来向你求 婚啊?” 车内充满三人的笑声,只有霍耀石撇撇嘴,“别拿我的生命开玩笑,这一点 也不好玩。” 没错,谁敢动厉子鬼的女人,那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个认知让范头和 连月再度笑声连连。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