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炖鳝鱼文/权知艺【韩】(9) " 昨天,你喝了很多,你知道吗?天啊,现在我得搬家了,在这个地方太丢 人了。一边咆哮,一边大声叫喊,' 死畜生!死畜生!' 你还记得吗?你的习惯 好像变了,变得很粗暴。你才是畜生呢,像野兽一样用手指尖挠我,你看看吧, 火辣辣地疼。" 男人用手指着脖子后面。他想起这些反倒显得愉快。他的后颈上,乱糟糟地 划着几道红印。他的脑海里突然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场面,也许那是幻影?尽管没 开灯,却不怎么黑,也许是因为路灯或者月光。男人似乎并没放过烂醉如泥的她。 昨天的做爱,对一个酩酊大醉的女人来说,也许只有生理上的感受。那是强加在 麻醉肉体上的疯狂的暴力。男人的动作很粗暴。粗暴,啊,啊,每次和男人做爱, 她都会想起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的脖子被男人死死地掐在虎口里。 即使在胡乱蹬脚的时候,睁着眼睛的女人也会吓一大跳。铁窗棂映在墙上的 影子。坚固的牢狱,里面两只狂乱野兽的影子。墙壁被路灯照射,像银幕一样, 拉开一半的立式窗帘投射在上面形成了这个牢狱。像关着两只野兽的围栏一样坚 固。窗帘的影子巧妙地把它们关在里面。就像被笼子困住的野兽。自己好象变成 了黑猩猩或者野狼。那场面俨然是两只疯狂的牲畜在挣扎。转过头看见对面的镜 子,像黑暗的井水表面,镜子不带一丝偏见地把他们准确地反映出来。看起来不 是很残忍。镜子的真实使女人感到安心,她睡着了。 昨天,女人三年以来第一次打了男人的手机。她写的关于自己居住的国家动 物园的那封信寄出去已经五个月了。拿出手册,在按下那个没有名字只写着号码 的十位数字以前,她犹豫了。 男人经常这么说,十五年前,十年前,八年前,五年前,还有三年前都是如 此。 " 无论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的门是敞开的。不,我没有门。我是立在荒 野上的亭子。世界上有无数的人在盖房子的时候,都想安上门,然后用锁锁上。 如果你想与黄昏时分的鸟一样栖息,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到我亭子的屋檐下。" 大概是因为这些话吧。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对她说过。是啊,回 到韩国和他见面的时候,她总是很疲惫,像黄昏的鸟。女人只在男人的屋檐下安 静地栖息一天就离开了。 这次她害怕打电话。她已经没有了能去的地方。因为对她而言,男人是她要 回家时稍做停留的地方。 几天前,她收到丈夫来信,是在她离家58天之后。这封信也许是最后一封了。 " 偶然间看了你的衣柜才明白。你说只去一个月,可不光冬天的衣服,连夏 装都带走了。旅行时间的长短是你的自由。即使你说不再回来了,我也不会对你 怎样。因为你是一个自由的女人。但我一想到你一言不发,经常虎视眈眈地想方 设法离开,我就感到无比痛苦。我觉得彼此之间应该努力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