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丁涛有些担心,说:“刘芳,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别的公司,在到处挖人才, 你却把人才朝外推!” 刘芳朝嘴里大口扒着盒饭,头也不抬:“是人才不是人才,要看岗位适合不适 合。” 丁涛用手指点着新造的花名册说:“你都聘些这种层次的进来,让社会上怎么 看瑞雪公司的形象?” “你干脆说我是武大郎开店,比自己高的不要好了。” “外边就是有这样的传言。” “你呢……” “人的层次……” 刘芳手向门口一指:“你出去!” 项小莉忙怯怯地跑过来。 “你马上以我的名义给林总发传真,问清南方市场的营销部经理到底是我兼还 是姓丁的兼。” “你……”丁涛气得一转身走了。 当天下午,丁涛接到林若诚的电话,林若诚口吻严厉地让他不要干涉营销部的 工作。 “林总,你对刘芳太放手了。” “我对你不放手吗?” 用人不疑正是林若诚一贯的风格,丁涛只好“谢谢林总的提醒”。 对新员工的培训,刘芳没有讲一堂理论课,就带队出发了。丁涛在只用眼不动 嘴的再三保证下,得允跟随前往。 在居民区,刘芳三言两语就和几个在水管旁洗衣服的大嫂聊上了,接着,拿出 瑞雪牌洗衣粉,边洗边给众人看。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越围人越多,几箱洗衣粉一会儿被抢购一空。 现场回来,在大院里并排摆起几大排盆子,每个盆子跟前一袋瑞雪牌洗衣粉, 她二话不说,就让大家洗。边洗边问,等衣服晾起来的时候,已经总结出了:不伤 手、去渍力强、容易漂洗、衣服上有天然香味等几大公司新产品的特点。 “都记住了吗?就这样,边洗边说,跟唠家常一个样。” 大家嬉笑:“这还能记不住,自己手上过的东西。” 刘芳满意地点头:“好,从现在起,大家就是教员了。” 很快,销售额在项小莉惊喜的尖叫声中直线上升。 丁涛主动登门:“刘总,我服气了,你这是在哪儿体验的生活?” 刘芳正在和项小莉商量在居民小区扩充直销点的事———听林若诚的话,她搬 进了重新在四楼设的副总经理办公室———等交代完,又顺手翻开文件夹:“感谢 丁总的鼓励,我在家天天这样洗衣服,几家共用一个水管,你还有别的事吗?” “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刘总,上次的事,其实是误会。” “上次什么事?我早忘了。” “你真没放心上?” “丁涛,你不该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 丁涛涨红着脸,半天没有言语,像在思索,更像在凝聚勇气。 “刘芳,晚上能请你喝咖啡吗?” 刘芳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她终于找到打马虎眼的借口,摆手让丁涛不要出 声。张小婷张口就是“想死”了。 刘芳“唬”起脸说:“假话,想也不来看我。” 张小婷委屈地说:“你才离开几天就忘了当差不自由?” 刘芳笑了,就像面对面似的:“好了,别揉鼻子了,小心吴天又要笑话你。” 张小婷声音地说:“谁揉鼻子了?!”接着听见恨恨的声音:“你给我滚 远点!” 再接着是吴天的坏笑声。 “刘队,都是你去警校挑的好东西。” “你不也是我从警校挑来的。” “我和他能一样?你不在,他整个一只撒开缰绳的毛驴,欢得不知道他是谁了。” “你们两个的账自己算。长途,话费很贵呢!” “你现在是总经理了,还在乎这?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刘队,我给你说,项小 明嘴巴被焊死似的,撬都撬不开,审急了,就一句话:‘横竖都是死,该枪毙枪毙 吧,早死早投生。’莫名其妙,有人在项小明的老家,给他父母盖了一幢楼房,漂 亮着呢,绝对是村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给你讲过几次了,我现在不是队长,案子的事,不想听。还有,以后再打 电话叫姐。” “刘———姐……” 刘芳要合手机,又猛然举起说:“他是怕报复。要叫他开口,必须找到唐西平 的犯罪证据。”不知何时,刘芳的手指攥成了拳头。见丁涛还立在那里,莫名其妙 地烦躁道:“走吧!你不是有钱么,以后天天请,我天天去!” 在海棠酒吧,刘芳和丁涛紧靠落地大玻璃窗,外面的街景尽揽眼底。酒吧对面, 是偌大的金堂夜总会,色彩艳丽变化丰富的霓虹灯,在搔首弄姿地辐射着诱惑。 丁涛目光直直地盯着刘芳。 刘芳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过分。 “丁涛,你怎么了,没事吧?” “有。刘芳,我爱你。” “开玩笑。”刘芳脸色微微一变,脸侧向窗外。 丁涛“呼”地站起来,脸色通红,见刘芳根本不理会,“呼”地又坐了下来。 “刘芳,你要向我道歉。” “嗬,是么,为什么?” “有拿感情开玩笑的?” “行,算你严肃,北京那个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