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男妖女 有一个老套的词语叫做“衣香鬓影”,孙贝贝觉得,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眼前的 这场宴会是再合适不过的。 男人们都是业界的精英们,他们的容貌或许和俊俏并不搭边,但是他们的荷包 必定是鼓鼓的。 而这些环肥燕瘦的女人们,则出尽百宝的招展着她们原始的诱惑魅力。 曾经的孙贝贝极端厌恶这类的宴会,重生后的她自然不会性情大变,所以,尽 管孙贝贝身着华服,但是她的眼中却未曾流露出半分喜悦。 流光溢彩的宴会大厅里歌声流转笑语嫣然,耀皇的执行总裁向柏林尽职的为新 东家介绍着各界的精英们,宋佑棠不是不想配合,只是他的面部肌肉实在是飞扬不 动了。不经意间,宋佑棠瞥见了坐在角落沙发里的孙贝贝,他礼貌的微笑道:“不 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少陪了。向总,请你继续招呼各位。” 越过三三两两的宾客之后,宋佑棠来到了孙贝贝身边。宋佑棠温和的问道: “我可以坐下吗?” 孙贝贝笑了:“宋先生,你这样客套,我越发不敢认你这个老同学了。” 宋佑棠优雅的落座,他笑着说道:“我和从前变化很大吗?” 孙贝贝点点头:“时光改变一切,记得以前音乐课唱过的那首歌吗?‘时间如 飞刀,他刀刀催人老,再回首天荒地老’。”孙贝贝低低的哼唱令宋佑棠一时感慨 莫名:“那个胖胖的音乐老师现在还好吗?” “我也很久没回藕中了。”孙贝贝说道,“那时候听说你去美国了,没想到还 有再见面的一天。” 宋佑棠很随意的问道:“庄锦瑟还好吧?就是庄国栋师父的女儿,你对她还有 印象吧?” 孙贝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真的喜欢庄锦瑟啊。” 宋佑棠的脸上浮起一丝羞赧:“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着当年八卦新闻里的男主角,孙贝贝兴奋了。这要是搁在高中时代,孙贝 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询问宋佑棠此事的真相的。但是现在,和宋佑棠共同走过的 青春岁月成了他们之间熟悉的催化剂,所以孙贝贝以熟卖熟的说道:“这事我也是 听别人说的,具体是谁我忘了。不过我一直都不相信哎,你那时每次都霸住年级第 一的位置不肯下来,搞得跟神人一样,我是真的不信你也会思春的。” 宋佑棠没有绷住,他笑着说道:“你那时候不爱说话,傲气得很。你知不知道 有人说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当时他们都是惨绿的少年。由母亲独自抚养的宋佑棠和孙贝贝一样,家里的经 济条件很差。他们两个的确相似,都是一样的孤傲,两人虽然容貌俊美但都不苟言 笑。 孙贝贝感慨的说道:“你如今身份显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佑棠看住她笑道:“我出高薪聘请你来耀皇,怎么样?” 孙贝贝心里微微一顿,她掩饰性的指了指满场绕圈的花蝴蝶们:“你的手下个 个八面玲珑,我可没那个天分。” 宋佑棠睨了孙贝贝一眼:“说得我跟个老鸨似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以我所 有换取没有,这些女孩子各个心甘情愿,不知有多开心。” 孙贝贝咬住下唇苦笑一声:“我知道你这是在打骂我。”在藕亭方言的这种语 境里,“打骂”是敲打的意思。 宋佑棠语气慎重的说道:“贝麓远这个人,有心计有手腕,不是你可以沾惹的。 我同他算得上半个朋友,今日为了你我讲了朋友的是非,单凭这一点,你也不能辜 负我。” 孙贝贝用脚掌一下一下的磨蹭着足下的长毛地毯,心里虽然刺痛,但是孙贝贝 还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答道:“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宋佑棠敲了一下孙贝贝的脑壳:“完了完了,你爱上他了。我这是枉做了小人 啊。” 孙贝贝即刻面露尴尬:“别乱说啊,谁爱他了啊。” “不爱他你陪他上头条?不爱他我挖你你不来?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总是超过他 的吧?”宋佑棠怜悯的看着孙贝贝摇头,“你这丫头啊,呆了,呆了啊。” 孙贝贝被宋佑棠看得毛毛的:“我是工作需要才不得不配合他的,反正已经上 了头条了,他说这样可以尽快消弭坏影响的。” 宋佑棠笑着叹了口气:“这么说你还没跟他表白。这也好。你记着,千万别对 他表白。男人嘛,就要吊着。上过床了都没关系,哪,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我 是实话实说。只要你吊着他,他就对你意犹未尽。如果一旦得手,那就立刻索然无 味了。” 孙贝贝震惊了,上下打量了宋佑棠半晌后,孙贝贝叹道:“要论外表的文质彬 彬和优雅,全场无人能出你之右。连你这样的人都说这样的话,那我对男人这种生 物基本就等于是绝望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算上我一个好了。”贝麓远的声音陡然降临,孙贝贝 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娇弱的女声便插了进来:“那也算我一个好了。” 素水心! 孙贝贝就算是被雷劈了也忘不了这把嗓音!她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孙贝贝的失态成功的诱发了贝麓远眼中的得色。宋佑棠不动声色的扶住孙贝贝 的胳膊:“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你改了这脾气。” 男配就是靠抢戏才能存活的嘛。宋佑棠年少的时候忙着学习忙着孤傲,之后又 疲于优雅疲于应付,所以现在的他捉弄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歇斯底里啊。 贝麓远的眼眸当即就冷下来了。宋佑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很好,有戏了那才 好玩嘛。 贝麓远的威压一出,孙贝贝立时就感应到了。她的本能的确是想挣脱宋佑棠的 钳制的,但是,她的眼皮提醒她:孙贝贝你的眼皮子里还有一个妖姬素水心呢。 念头一转,孙贝贝憨憨的笑了:“我统共也就那么点丑事,你就别老是取笑我 啦。” 宋佑棠索性换了藕亭方言:“对了,你就是要这个样子。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要想达成心愿,首先就得学会欲拒还迎。” 孙贝贝又好气又好笑,她飞快的用藕亭话答道:“你想玩也别玩我。省省力气 去调教你的这班小妹吧。” 素水心咯咯笑道:“宋先生,你和孙小姐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贝先生,你听的懂吗?” 贝麓远阴沉一笑:“我是普通人,所以我只会讲普通话。” 仿佛听见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似的,素水心浑身都笑软了,她软软的依到贝 麓远的肩头,然后,素水心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顺势就勾住了贝麓远的手臂。 剁了她!剁了她!我要剁了她!孙贝贝的内心狂野的嘶吼着。 宋佑棠偷偷掐了孙贝贝一把,孙贝贝笑容甜美的看向了宋佑棠:“什么?” 贝麓远何尝没有看见宋佑棠的小动作。宋佑棠的这个动作由外人看来确实好似 摸了孙贝贝的胳膊一把,只有孙贝贝本人知道宋佑棠掐的有多疼。 她的心都疼得纠起来了,疼死她了。 宋佑棠温柔的答道:“既然水心和贝先生玩得这么开心,贝贝你不如陪我去那 边招呼客人吧。” 贝贝?已经贝贝了都?贝麓远恨得牙痒痒。宋佑棠,你小子敢撬我的墙?贝麓 远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眼刀,可恨的是宋佑棠和孙贝贝只顾着对视,这两人根本就 不朝他看一眼。 事情的真相是,宋佑棠和孙贝贝的眼角余光同时都看到了贝麓远的飞刀,所以 这两人才默契的深情对视。 吊在贝麓远胳膊上的素水心哪里是个甘愿被冷落的主儿?她细细的哼道:“贝 先生,我头有点晕,你陪我去吹吹风,好不好?” 吹风?这分明就是有奸情啊!孙贝贝刚要跳脚,宋佑棠立刻就眼明手快的将她 扯走。 “他在乎你。”宋佑棠俯身低语,“你得忍着,你忍得住,他就忍不住了。” 孙贝贝咬牙恨道:“你是太无聊了所以才耍我玩,对不对?” 宋佑棠惊讶了:“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为你好啊。出谋划 策还不计酬劳,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呢?” 妒火中烧的孙贝贝浑然不觉宋佑棠的面孔已越贴越近,她低声怒道:“那女人 一副欢迎随时上我的贱样儿,……” “嘘——”宋佑棠原先扣住孙贝贝胳膊的那只右手改为抵住了孙贝贝红艳艳的 小嘴,宋佑棠镇定的低语,“面孔别动,眼皮也别动,眼珠子往回转。对,就是这 样,你看,贝麓远正在瞪着你看,对吧?” 面孔别动、眼皮别动、眼珠子转,这个也太难搞了吧?孙贝贝的眼珠子里立即 酸出了大量的泪水。这能看见什么呀?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好吧? “来了。”宋佑棠含笑的声音结束后的第二秒,孙贝贝被揽进了一具熟悉的胸 膛。 鼻子撞疼的一瞬间,眼泪也撞飞了。孙贝贝刚要皱眉,不远处素水心含恨的眼 就直直的闯进了孙贝贝的视线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抓紧了贝麓远的胳膊狠狠地瞪向了素水心。 古墓派除了有玉女之外,也盛产李莫愁的。素水心当即就被孙贝贝的眼刀给秒 了,落败后的素大美人光速撤退。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 素水心乃性情中人,所以她压根就没动过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念头。 “贝麓远你又在当众秀亲热了。” 流气的调戏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了孙贝贝的脑壳。 孙贝贝呆了三秒钟,三秒钟后贝麓远将她从怀里巴拉出来正面观众。 “这位是我女朋友,”贝麓远介绍道,“这位是宋佑棠先生,今天的主人。” “宋先生还用你介绍?我和宋先生是半个老乡,说不定我还在你之前认识他的 呢。”仪表堂堂笑容洒脱的靳何从笑道,“宋先生有所不知,我和贝董事长是大学 同学,同班同寝室。自从他成了火星人之后,回回见了我都少不得挖苦我几句。革 命友谊嘛,就是这样。” 宋佑棠笑着同靳何从握手:“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层渊源,你今天可迟到了 啊。怎么,一个人来的?没带女伴?我给你介绍一个耀皇的新星,怎么样?” “你看看,你看看,”靳何从笑着说道,“你这么说不是成心败坏我的名声吗? 我靳何从成了什么人了?不干正事专门泡小明星?” 宋佑棠拍了靳何从的肩膀一记:“你少曲解我的意思啊,说起个话来就没正经。 没见你面前还站着一位女士嘛?” 靳何从立即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喔唷,眼拙啊,没在意。孙小姐是吧?请 原谅。一见了我的老同学和好朋友,我就忘形了。” 靳何从潇洒的伸出右手探向了孙贝贝。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噌地一下闪到 了贝麓远的身后。 贝麓远的面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宋佑棠虽然吃惊却也未曾开口,这三人之间难 道有着不可调和的隐情? 靳何从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贝麓远的阴晴不定靳何从早有领教,所以他更 加介意的其实是宋佑棠探察的神色。 靳何从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宋先生见笑了。贝麓远和我是大学同窗,我们俩 个都是人尖子,掐架那也是常有的事。我猜贝麓远怕是没少在孙小姐面前说我的不 是,孙小姐你不要见怪,从前我的确喜爱捉弄女孩子,那时候少不更事,荒唐点也 是难免。现在我肩上好歹也担着一份家业,所以靳某我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紧紧揪着贝麓远银灰色西服的孙贝贝要到此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失态。 虽然心里仍旧发颤,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站了出来。 心情复杂的孙贝贝垂眸低语道:“刚刚突然胃疼,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贝麓远由始至终冷眼旁观,宋佑棠暗暗叹了口气,男配难为,热心的男配尤其 难为。宋佑棠正想用藕亭话关照孙贝贝两句,转念一想,靳何从虽不是藕亭人,但 他那里距离藕亭也不远,两地方言极其类似,宋佑棠于是用普通话说道:“我让秘 书陪你去休息室。” 孙贝贝连连摆手:“谢谢,不用了,你们忙吧。” 孙贝贝的神色里有着压制不住的惊慌失措,靳何从很是纳闷,这位孙小姐对他 有着明显的厌恶,贝麓远到底说他什么了?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吗? 宋佑棠也纳闷了,看靳何从的神情不像是在假装,那么孙贝贝的恐慌和贝麓远 的阴沉就一定别有原因了。 靳何从率先打破沉闷,他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咱们的贝董事长如今人气高的 很呢,娱乐和财经两个版面的头条可都被你给占去了啊。” 贝麓远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最近生意如何?” 靳何从摇了摇头:“纺织行情连续三年走低,如今的生意那是越来越难做了。 我估计,今年到了棉花上市的时候面料的价格还得往下跌。” 宋佑棠未曾涉足过纺织业,是以对这方面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他随口说道: “邦美的销售业绩不是很好嘛?” 贝麓远点了点头:“我们面对的是终端消费者,靳何从处在产业链的终端。棉 花价格走低,棉纱和面料的价格也被一压再压。” 靳何从苦笑道:“宋兄你有所不知,我们就是交了货还得等上几个月才能拿到 货款,资金压力大得不得了。” 宋佑棠说道:“隔行如隔山,这些我确实不了解。” 靳何从抬手招来一名手托餐盘的男服务生,男服务生将装有鸡尾酒的托盘递到 靳何从面前,靳何从取过一杯说道:“为了两位的合作愉快,干杯。” 宋佑棠取了两杯酒,贝麓远虽然不情愿但是却也不好当面驳斥宋佑棠的面子, 故此他只得接过宋佑棠递过来的酒杯微笑道:“谢谢。” 一杯酒落肚后,靳何从笑道:“贝董事长什么时候也放点单子到我那里做做吧。 盛虹的产品质量在业界也是有口碑的。不怕你笑话,我那三百台喷气两百台箭杆织 机每天可是等米下锅啊。” 讥诮的情绪习惯性的浮出水面,贝麓远冷笑一声问道:“听说你父亲新并购了 一家羽绒服厂,单子怎么样?多不多?” 靳何从已不能维持轻松的声色,他苦笑道:“同窗一场,你就不要挖苦我了。 我也劝过我家老爷子,他偏不肯听我的,没办法。那种捡便宜买来的厂子,设备都 是旧的,工人也不稳定,不亏就是好事了。” 靳何从也有今天。贝麓远暗暗地磨着牙。当初的贝麓远不名一文清苦贫寒,而 靳何从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更加狗血的是,贝麓远的初恋女友就是被靳 何从撬走的。 贝麓远和那个女孩子谈了整整一年柏拉图的恋爱。贝麓远当时虽然清贫,但是 却满怀抱负。甜蜜中的两人虽不曾山盟海誓,然而贝麓远也是下过决心不能辜负那 女孩子的。 当贝麓远领到了进入大学后的第三个一等奖学金时,他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逛街 时那女孩子喜欢的一对银质耳钉。 那对耳钉的价格足够他一个星期的花销,但是贝麓远还是买了,因为那一天是 女孩子的生日。如果爱她就要让她幸福。 当时的贝麓远并不是不相信真爱的。 只可惜后来,靳何从让这一切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靳何从用一枚芝麻大的钻戒换来了那个女孩子的初夜。 贝麓远记得很清楚,前一晚他没有等到女友来赴约。第二日清晨,当他在宿舍 醒来时,靳何从嘻嘻哈哈的进了宿舍。 当时贝麓远尚未意识到悲剧已经降临,是以他仍旧蒙头大睡。他是在靳何从牛 气哄哄的吹嘘中惊醒的。 “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弄得满床都是血。”靳何从用嫌弃的语气吹嘘道,“不 过还算懂事,没哭。硬撑着帮我解决了一次。后来又给她吃了棒棒糖。” 宿舍里的小胖子笑得极其淫/ 荡:“棒棒糖?是吹箫吧?靳哥,你可真牛!那 丫头身材怎么样?条子正不正?” 靳何从夸张的笑道:“彭家燕嘛,你说条子正不正啊?那对活宝,绝对无法一 手掌握啦。” 贝麓远脑子里的弦啪地断掉,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保卫科的人来分开了他们。 贝麓远被记了大过一次。 灰暗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贝老二出现。如果不是靳何从的挑衅,他绝不会毫无节 操的接受贝老二的援助,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养父也不会暴亡。 而他,也不会有邦美。没有邦美,就不会遇到孙贝贝。 孙贝贝,贝麓远的牙齿不可抑制的越咬越紧。当初他的确是刷了靳何从几单的, 贬低挖苦打击他也都一一奉还了。靳何从当初必定就是因为这些才去诱引孙贝贝的。 冤冤相报。 贝麓远的脑中划过这四个字。是重蹈覆辙继续报复,还是放手忘怀重谱新章, 这的确是个两难的抉择。 贝麓远阴晴不定的神色引来了宋佑棠和靳何从的面面相觑。宋佑棠和靳何从确 实都是佯装镇定,但是相较于宋佑棠的暗暗思量,靳何从却是实打实的心存慌张的。 终归还是由主人宋佑棠出面打破了这个僵局,宋佑棠拍了拍贝麓远的肩膀: “有些客人虽然是我出面邀请的,但是我刚刚回国,这里是你的码头,所以还得请 你帮我介绍一二。何从啊,你慢慢玩,我和贝先生就先失陪了。” 靳何从乐得轻松,他举了举空酒杯笑着说道:“你们忙吧,不用管我。” 接下来,镜头切换给孙贝贝。 惊慌失措的孙贝贝在前往休息室的途中同一个耀眼的性感美女擦肩而过。 这要放在平时,孙贝贝或许还有可能驻足观赏。但是此刻,她没有那个心情。 “孙贝贝!”嘎嘣脆亮的喊声自孙贝贝身后响起。 孙贝贝猛回头,站在她身后的正是方才擦肩而过的性感美女。 乳/ 沟深陷的大美女不满的撅起了肉嘟嘟的红唇:“好你个孙贝贝,翻脸不认 人了啊你!” 孙贝贝仔细辨认后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吉化梅?” 性感小蛇精这才妖娆一笑:“还算你有良心。你是要去洗手间吗?我陪你去吧。” 吉化梅热情的勾住了孙贝贝的胳膊拉着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孙贝贝连忙喊停:“我不去洗手间。你怎么来了?” 吉化梅不依了:“小瞧人是不是?你如今飞黄腾达了,便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吉化梅虽然说得咄咄逼人,但是她的语气里饱含着浓浓的失落。 孙贝贝当然不敢应是了,她解释道:“没有,我以为你现在在耀皇就职。耀皇 的职位肯定跟咱们的专业不符的,所以我才问你的。” 吉化梅摸了摸孙贝贝的礼服:“你瞧瞧你,多叫人羡慕妒忌恨啊。贝麓远对你 可真好,你这身礼服是定制的吧,多好的料子啊。” 虽然知道吉化梅没有恶意,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孙贝贝还是本能的排 斥着。她假意抬手观摩吉化梅的礼服:“你这套也很漂亮啊。”说话间,孙贝贝不 着痕迹的后退半步。 吉化梅颇为自得的介绍道:“我自己设计的。我家老板直夸我能干呢。告诉你, 现在我是我们老板的女朋友兼设计师。” 孙贝贝还未来得及反应,吉化梅跟着就说道:“同你跟贝麓远的关系差不多。 不过,我家老板可没你们家贝麓远舒爽大方。你的这套头面首饰看着就叫人心痒难 耐哎。是什么牌子的?多少钱啊?” 孙贝贝黑线了:“我跟他不是……” 吉化梅笑着挥了挥手:“ok,我很明白,是真爱,对不?你这丫头还跟从前一 样别扭。” 虽然孙贝贝很想同吉化梅叙叙旧,但是吉化梅的这个状态孙贝贝暂时不能接受。 孙贝贝试着转开话题:“咱们班的人也不知道现在都在哪儿上班。” 吉化梅的目光一直在孙贝贝的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流连,孙贝贝被她看得毛骨悚 然。吉化梅叹道:“在哪儿也不如你混得好啊。也许男人就喜欢你这个别扭的调调? 我家老板反正是喜欢我的热情大方的。对了,……” 吉化梅四下扫视一番后附耳问道:“你在床上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吗?贝麓 远是不是有□倾向?是不是你越板着个脸他就越兴奋?” 孙贝贝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丫头,越说越没谱了。看来从前自己和她相处不 来也是有道理的。 孙贝贝尴尬的说道:“咱们换个话题行不行?” 吉化梅拍她一下:“别假正经了。我又不跟别人说。咱们俩好姐妹嘛,我也想 跟你交流交流。这种闺房之乐我也不好跟同事聊的,你说对吧?” 孙贝贝拉开了吉化梅再度挽上来的胳膊:“你今天陪着你家老板来的?” 吉化梅笑了:“害羞了?你还真害羞了啊?算了,不逗你了。今天这么多小妖 精横行,你说我能放心他一个人来嘛?还不被那些妖精们吃得渣都不剩啊?咱们也 别聊了,你得赶紧去看着你们家那个。贝麓远可是畅销得很呢。对了,咱们交换下 手机号码吧,以后常联系。” 孙贝贝从手包里取出手机:“你报号码吧,我拨给你。” 吉化梅报出了手机号码。 孙贝贝按了拨通后随口问道:“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啊?” “盛虹集团,靠近你老家的那个盛虹集团,你听说过吧。老板姓靳。”见孙贝 贝一脸的震惊,吉化梅笑了,“你想歪了。我的男朋友是小老板,不是大老板。他 叫靳何从,是大老板的儿子。”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疯狂啊。孙贝贝还未感慨完毕,吉化梅就妖娆多姿的扭着腰 肢走开了。 “有空多联系吧。”吉化梅回眸一笑,风情自生。 孙贝贝呆呆的举起手挥了挥:“Bye.” 手包里突然震动了起来,孙贝贝慢半拍拉开了手包取出手机。来电显示——贝 大神。 孙贝贝瞬间心虚,她连忙按下了接听送到耳边,贝麓远恶劣的语气立即刺进了 她的耳朵:“去哪儿了你?” “我……”孙贝贝刚说了一个字,贝麓远便下达了指示:“出来,我在正门等 你。立刻马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