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挽着竹篮,紫默采集满满一篮鲜花,和双双一前一后往梁润娟房里走去。“紫 姐姐,上回你教我做的‘芙蓉卷’,应纶哥哥很爱吃呢!这几天你有空冉教我一些 新玩意儿。”双双拉着她的衣袖央求。 “你想讨他欢心?” “嗯!我想如果你把你的本事全教给我,我一天学一点,等我变得跟你越来越 像以后,应纶哥哥一定就会喜欢上我。” “你就是你,干嘛要变成我。”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变成千一个连自己都不认 同女人。若是这个男人不再爱她,而她再也变不回自己时怎么办,这样一个没人喜 欢、没人接纳的人将何去何从?将如何自处? “可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像你这种又温柔又贤淑的女人啊!” “傻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像你会文会武,能飞能跳,这是不管我怎么 努力也学不来的。” “可是这样的福双双他不喜欢啊!”这个事实让她好沮丧。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紫默反问。 “如果他喜欢,为什么一天到晚要把我嫁掉,好似我是他的大麻烦。” “喜欢一个人是一门好难好难的功课,是不是?” “是啊!比师傅给的功课还难,但我做的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 就是这四个字让多少女人放弃自我,追求一段难觅的爱情神话。 “若要你放弃应纶哥哥,选择另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你会怎样?” “我会死!” “死?你用了一个好强烈的字眼。” “我是说真的!要我舍应纶哥哥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我宁可自杀。” “你真是既幸运又勇敢的女孩,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凭媒妁之言成亲,在无从选 择之下,她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识情为何物。”她好羡慕双双。 “同样的问题换我来问,如果要你离开大哥,嫁给一个给得起你身分地位的男 人,你肯不肯?” 紫默闻言怔忡住了,瞬间她懂得双双的回答不是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找不 出其他方法后,所能做的唯一选择。 这时,倩倩和骐隽两人迎面和紫默、双双相遇。 再见到他,紫默的心狂烈奔驰,自那日后他足足半个月没踏入清风楼,漫长的 半个月里,清风楼上只有清风、影子与她为伴。 “大哥,我们要去找奶娘,你去不去?”双双挽着骐隽的手,娇憨地问。 “我现在有事要忙。”他一口婉拒。 “你就是那个强盗头子的女儿?”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倩倩一连数日霸住福骐 隽,心想胡紫默的魅力不过尔尔,不免得意忘形地忘记场合,骄傲地对紫默张扬起 尾巴。 双双想出口为紫默辩护,却让骐隽阻止。 倩倩瞄到骐隽的动作,心中更加得意万分。 “胡紫默!你有没有家教啊?看到人不会打招呼吗? 要是懂礼数就该尊称我一声倩倩夫人,要是不懂、那好歹先来后到,你也该喊 我一句倩倩姐姐呀。“ “倩倩夫人您好!”紫默柔声问好。 “听说就是你这寡廉鲜耻的狐狸精勾引将军,让他不得不让你常常侍寝是吗?” “紫默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做?”她咄咄逼人的质问。 紫默一张睑涨得红透,咬着唇将委屈和泪吞下。 “你不要把强盗窝里那些狐媚手段带到这边,看清楚这理可是将军府,由不得 你胡作非为。”她斜睨着她,满睑鄙夷。 “是!” “倩倩你先回房里等我。”骐隽出言阻止她继续狐假虎威。 “好啊!快一点哦,我等你!”她的声调立即转了一百八十度,从尖锐转而甜 腻,昵哝软语自喉间溢出。 望着她渐离的背影,骐隽似笑非笑的对紫默说:“她从来不曾跟我谈‘公平’, 只会牢牢地抓住我。她聪明!懂得掌握住手边的幸福,而你却非常愚蠢,所以只能 夜夜孤灯伴枕眠。” “你好残忍,利用女人的可怜来满足男人无聊的尊严。” ‘你说什么?“他忿忿地捉住她的手。 “我说你残忍!你用自己的身分地位引诱女人交出真心,摆布她们的喜怒。等 你玩腻后随手一扔,就再也不管她的感受,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的脸色在听到她的指控后乍白,双眼燃起火苗,抓住她的纤弱手腕,向她怒 吼:“你也是受身分地位引诱,才心甘情愿上我的床吗?” 他真可恶,别人可以曲解她,但是他不行?因为他最清楚,她从来就不想要他 的一分一毫,甚至如果她有选择权,她宁愿离他远远的,也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 “你说对了!但是幸好,我并没有傻到把真心付出。”她违反心意言道。 “那么被我玩腻随手丢弃的感受如何?”他阴霾的眼神想将她吞噬。 “你……无耻!”紫默挣脱他的掌握,连退几步。 “你别妄想要得到我的心,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心是预留留起来给我明 媒正娶的女人、不是你们这些暖床动物!”他气得口不择言,愤而离去。 他不应明明在口头上胜了她、明明他处处占上风,他为什么还会那么的气急败 坏,气得想扭下她的头,弄清楚她头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紫默把花篮交给双双,轻道:“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你自己去好吗? 她含着满眶热泪,欠了身后离去。 留下双双一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门好难的功课。” X骐隽站在床头, 俯视沉睡中的紫默。她憔悴了,原就瘦弱的身子此时显得更 单薄,乌黑的发丝衬托的小脸益发苍白。 双双说自从他们在花园争执后,她就病了,镇日抑郁寡欢、食不下咽,时而昏 睡、时而发愣,不言不语的情形把阿璧吓坏了。 他们到底为什么而吵?她的识大体、宽容贤慧怎会成了导火线?每个男人不都 喜欢身边的女人不吵、不争。不同,他做到了,他却又拿这个来攻击她。 就因为她没表现出嫉妒、小心眼、占有,就因为她没表现出消深几许,他才会 那么生气吗? 他要她的深情做什么?用来证明他的魅力无远弗届? 不!他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来为他的能力做任何证明! 那么原因到底是哪一个?为什么他非得要她爱他,非得看到她为他争风吃醋? 难道真如她所言——他利用女人的可怜来满足自己无聊的尊严?抑或是他爱她,所 以也要她爱他,因为他学起她要求的“公平”、“对等”? 不!这是哪来的烂推理!他不爱她,他只是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在床上的表 现,就如同他喜欢倩倩一样。他绝不会爱上胡男的女儿,不管她是多么美丽温柔、 贞洁聪慧……总之,他就是不可能爱上她。 既是如此,他又何苦苛求她交付真心?倘若有一天她必须离开,那么她的爱不 是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更困难? 天!他越来越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去吵这 场毫无道理的架,弄得伊人憔悴。 自己也寝食难安? 紫默悠悠醒来,一张眼即看到满睑矛盾的骐隽,久久未落的眼泪夺眶而出。她 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出现眼前,多少话竟哽在喉间说不出口。 “你来了?” “我来了!‘他坐在床侧,把她紧紧的、紧紧的搂在怀里,在她耳畔轻喃:” 那天——对不起。“ 他说了“对不起”?他居然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他是尊贵的将军、是高高在上 的人呵?他竟纡尊降贵地对她说——对不起? 紫默用手封住他的口。 “不、不!是我错!我不该要求你对每一个人公平,不该不去掌握自己的幸福、 不该放弃争取。天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多辛苦,我的心像被千万支针在刺,破裂成 千百碎片再也缝补不起来。我好嫉妒、疯狂地嫉妒,我恨自己不够自私,恨自己为 什么要被罪恶感控制,我恨不得杀掉愚昧的自己……” “然后你就不吃不喝企图杀掉自己?你在惩罚谁?我吗?”他气急败坏的低吼, 她怎么可以选择伤害自己作为惩罚。 “不!是我该罚——我呆、我笨、我傻,我可以拥有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竟 还慷慨的要和别人分享?我简直是愚蠢到无可救药。”她的泪泛滥成灾,濡湿了他 的衣襟。 “紫默……”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冉也不会把你让出去了,我要每一分每一秒都牢牢 守住你,等到哪一天你不再要我。 不能要我时,我才能抱着足够的回忆活下去。至于倩倩大人,我此生欠她的, 就让我下辈子再来偿还吧!“ 她的告白让他心惊胆颤,他几乎要脱口留她一辈子了。 但他猛然想起阿玛、额娘,让他硬起心肠强把话吞入腹中。 “养好身体、找不喜欢你用虐待自己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他刻意把声音 压低,不带感情。 他以为她的伤心只是引他注意的手段?她闻言,心酸酸、眼迷茫了。 “我的行为困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紫默低语。 看着她的委屈,他再也摆不出冷静,在她面前他大概都别想演好负心汉这个角 色、他叹了口气、爱怜地说:“你就是该吃的不吃,不该吃的吃了一大堆,才会瘦 巴巴的,长不出几两肉。” “该吃?不该吃?”紫默纳闷了。 “该多吃点饭,少吃点亏,才能把身体养好!”他解了她的疑惑。 “好!”她答应。 骐隽起身往屋外走。 他要走了?原来,她的病能引起的注意力并不多,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了吗?不 喜欢她的才华、手艺、甚至连身体也不爱了? 她的心又沉到谷底了,抛了尊严、抛了心,换来的却是一份永不属于她的情, 何苦?想至此,泪水又扑簌簌地流下。 没一会儿,骐隽端着饭菜进房。 再见到他,紫默欣喜若狂,泪依旧挂在腮边。 “怎么又哭了?这爱哭的习惯也要一并改去才好。” 她拼命点头,他用袖子帮她抹去泪珠,磨的颊边浮出一层玫瑰红。 “快吃!”他舀起一匙稀饭送到她嘴边,泪水滑入汤匙中,为淡淡无味的稀饭 添上咸味。但咸稀饭尝入口里,却换上了甜孜孜的味道。 就这样他一口口喂,她一口口吃,吃下他的关爱也弥补了心里的创伤。 “真乖——都吃完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 骐隽从怀中掏出奶娘给的凤纹玉佩,帮她戴上。 “这不是……” “没错!我从你身上拿走的那一块。” “可——你说……” “别理会我说过什么,反正物归原主,它是你的了。” “你说真的?” “我堂堂福将军会骗你这弱女子吗?” “那——以后你反悔了,我也不会把它还你。”她把它紧压在胸口不肯松手。 “我像会反悔的人吗?”他笑着把她轻搂在胸前。“累了吗?” “还好!”望着他英挺的剑眉、深邃的瞳眸,她的心沉醉了…… “你不累,可是我累了,躺进去一点!”他挪着她小小的身子。 “你……” “我陪你睡!”说罢,他除下鞋子躺上床。 鼻间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好想念的味道啊! 他凑近她,偎入她的颈间闻着…… “骐隽……” “安静,休息的人不准多话!”他抱住她,右手探入肚兜内,寻找他日日夜夜 思念的丰满。 “骐隽——可是你……” “再讲话礼物就收回。”他语含威胁,手却仍忙碌地挑逗她那凹凸有致的幽壑。 他的唇吻上她的耳朵,热呼呼的气息喷上她的脸颊,惹得她红晕满布。 “想不想我?”他问道。 而她却不敢回答,害怕他“说到做到”。 “说!”他强势地下达指令,并含住她小小的耳垂。 被他一刺激,紫默脱口而出:“想……” “很好。”他的吻顺着脸颊落在她的樱唇上。他在嫩红的双瓣上轻啄、敲扣, 直到她开启娇唇应允了他的探访。 体温一度一度往上调升,血液在胸中翻滚沸腾…… 紫默觉得口干舌燥,紧紧抱住他像抱住生命中的绿洲。 他灵巧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搅嬉闹,将她的意识模糊成一片空白。 他为她解开横亘在两人当中的障碍物后,手停留在雪白的双峰上揉捏抚弄…… 感受她坚挺的胸脯上传来的阵阵悸动…… “你真美……” 他的吻停止了侵略,化作和风刷过她的唇、她拉长的脖子,在她锁骨上烙上无 数吻痕。 缓缓地,他的唇追随他的手往下滑,直到她高耸的峰顶上,他张口含住为他绽 放的蓓蕾,轻扯、啮咬…… “嗯……”她身不由己地发出呻吟。 他吮吸着她的椒乳,她的气息紊乱、眼神茫然……双手紧抱他是她唯一能做的 事。 他的手在她的娇躯上轻抚、摩蹭……慢慢地滑入她的幽密穴谷…… 他灵活的指尖在洞口徘徊,分开花瓣寻到她敏感的小核心,搓揉着、轻刺着… … 看着她狂乱的眯起双眼,不满足地握住他的腰际,他伸出指填入她的体内,紫 默的神经在瞬间紧绷起来,扣紧双脚包裹住他的手指。 她瞠大眼眸盯着他,换得了他魅惑人心的笑意。 他的指头再深入半寸,迎着她弓起的身体,大胆地在她体内谱出狂野的协奏曲, 他探入幽谷尽头,在里面画出汹涌的爱恋。 在他逐步加快的节奏里,泌泌流出的甜蜜染上他的手指…… 快感一波波袭上她的心头,娇吟自喉间流出—一他也看到她的胴体因激情而满 布红潮,她的四肢因狂热而扭曲——感受了她的甬道开始传来一阵阵因高潮带来的 痉挛。 骐隽半扬了唇角,俯身吻去她额角的汗珠。 “快乐吗?”他把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包裹入怀。 “可是你……”她的手环住他的腰际,下半部贴上他的。 “嘘——快睡,今天到此为止。”他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 她挣扎地想推开他。“隽……” “不准抗议,想要,就把身子养好。” 他稳住粗重的鼻息,定下驰骋的已神,抱住她不再多言。 这是他体贴她的方式吧!紫默带者满涨的幸福感在他怀里入眠。 他灵巧的指节才带过,紫默半幅的薄衫随之滑落。 这些日子以来,她眷恋上他的身体、他呵护人的方式,她贪恋起他为她筑起的 温柔窝,并徜徉其中,她舍不得抽身离去。 是他教会她识得男女间长久亘古的情爱,让她不再肤浅地认为男女交欢,只为 生育下一代。她备了有真爱真情,男欢女爱才有了意义,虽然她不敢奢求他的爱, 但她清清楚楚地确定,自己爱他。 紫默背对着他躺在他怀中,她轻轻握起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 “骐隽……” “喊我隽!”他霸气地指挥着她的心。 “隽……不要这样……”她试图拉开他不安分的手。 “不要怎样?这样吗?”他手一挑,挑开她的肚兜,露出胸前一片春色。“还 是这样?”接着,他的两手爬上峰顶、捻揉着粉嫩的玫瑰花苞。在他有心的挑弄中、 花苞逐渐枉风中挺立绽放。 “现……现在是……大……白天哪!”她娇喘吁吁,一句话怎么也串连不起来。 “谁规定闺房之趣只能在夜里享受?”他浅笑,作弄地伸出舌头在她耳际绕圈, 灼热的气息炙得她全身涌上暖潮。 “可……可万—……有人进……来……”她的心脏急速奔腾,速度快得几要跳 出胸腔。 “谁敢?”他扳过她的身子,让两人面对面相望,他的视线射得紫默红霞满布。 “还怕我吗?”骐隽用额头贴上紫默的额头。 “不怕!”她摇摇头,主动用身子亲昵地摩蹭上他的。 “很好,有进步!” 他伸出舌头在她弧形优雅的唇瓣缓缓描绘,她芬芳的蜜汁蛊惑着他的拜访,与 她共享欢爱。 果然,禁不起引诱的骐隽先是探索般地轻扣她的贝齿,等她沉沦在他的魅惑中 后,蛮横地强行尝尽她口中的津甜她学习他的动作,怯怯地用小手抚上他坚实的胸 膛,轻轻柔柔的不敢用上分毫力气,但她掌心的温热却迅速的席卷他全身。 福骐隽发出一声呻吟,翻过身把她压在体下。“你学得太快了……” 她没弄懂自己是如何快速燃起他的欲火的,懵懂间她看见他涨红的脸,他被她 影响了吗?原来女人也可以影响男人。 她单纯的表情撼动了他。“紫……给我好吗?” 她不假思索地轻点头。 现在换他欲火燎原了。他狂暴地吻遍她全身,从丁香小口到雪白颈项,再到饱 满的酥胸…… 最后他在她颤栗的椒乳间游移、流连,由左而右、由右而上……在上面洒下无 数爱的见证。 “紫……我真喜欢你的身体。” “隽……爱我……”她放荡地表现出迫不及待。 “是!听凭差遣。”话未歇,他俯首含住早已他挺绽放的玫瑰蓓蕾……淡淡的 花香弥漫在他的鼻翼间。 “嗯……”他的动作引出她一串娇吟。 “你真香……真甜……”他的手往下探入那片幽谷,轻捏揉搓等待花瓣里溢出 甜美花蜜——慢慢地,他找出花瓣里的小珍珠,他邪肆地弹指刺激它的迎合…… 在他身下,她负荷不了那么多激情的冲击,紫默面色酡红,嘤咛呻吟断断续续 自唇间轻逸出……她弓起身子乞求他的施予。 他喜欢看她因他而疯狂迷醉,喜欢看她因他而满足的欢愉表情,他伸出食指进 入她紧窒的幽穴中,感受她的紧绷及收缩,感受她因极度兴奋而潮湿。他在里面轻 触柔软有弹性的壁面、进进出出、旋转……直到她的汁液侵上他的指间。 “隽……求你……”她的呼求他听到了。 拉开她的腿,他将早已硬挺的勃起送入她的体内——紫默被抬高的脚紧紧扣在 他的腰际,配合着他的律动。 他在她的核心中不停地填满、抽出,一次又次在她体内猛烈冲刺,每个冲击都 让两个人更紧密结合…… 最后,在她一阵痉挛的收缩下,他散播种子的暖流跟着进入她的身体里不管天 荒不荒、地老不老,不在意大海是否干涸、顽石是否腐烂,不管世界上的一切一切 是否愿为她的爱做见证,紫默都爱定这个男人了。 他只要她的身体也好,他只是在回收一百两的代价也好,紫默再也不管那么多 了,她就是爱地,付出的情意再也收不回来了。 即使她的下场将是伤心欲绝、尸骨无存,她也顾虑不了了。 “你还好吗?”他暧昧地说。 “嗯!”她害羞地拉高棉被掩上绯红小脸。 “最近我会南下一段时间。”他像即将远游的丈夫在向妻子交代家中琐事。 “去打仗吗?她忧心仲仲地问。 “捉拿叛党。” “会有危险吗?会去很久吗?”她拧着脸问。 “别替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这次出门短则两个月,长则半年,这段期间 双双要麻烦你了!她喜欢你、会听你的劝,可以的话叫她少出门、少惹麻烦。” “你、你可以带我去吗?”她脸上露出期望。 “如果你可以在行李箱内,待上半个月不吃、不喝的话。” “噢,我知道了。”他的拒绝她听懂了。 “我不在家时,要记得想我哦!”眼见她泛映光辉的小睑染上一片阴霾,他不 忍地拍拍她的小脸逗逗她。 “不?我要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她赌气地说。 “你不会。” “我会!除非你早早回来,不然我就要把你在脑海里除名。” “你不敢忘的。” “我敢、我敢、我就是敢,如果你让自己受点点伤,如果你让自己迟归,我就 再也再也不要你。”她不明所以地乱发脾气,一颗心隐隐不安,她不知道他这次出 门会发生什么事,她就是不愿、不想、不肯让他出门。 “没关系,你忘了我正好,听说江南佳丽温柔婉约,这回南下刚好可以找个佳 人递补你的位置。”他半开玩笑地说。 “你已经厌倦我了吗?”两行清泪随着他的话滑出眼眶,原来这就是她的不安, 当他时时刻刻留在身边时,她无法进驻他的心,他的人一旦不在了,心里哪还能容 得下她?她就要被排除在他生活之外了吗?这个想法引起她莫大的恐慌。 “傻瓜,这么容易就哭。”他抬起她的下巴,吻去她的泪痕。 “我是好傻,傻得以为自己很重要,却忘记我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时递补 的。”她不满地嘟嚷着。 “你不满意现在的位置?你想更上一层楼?” “我不是。”她只是想要留在他身边啊!能看着他、碰碰他,她就会感到安全、 就不会害怕,他这次离去是把她的心一并带走呀! “傻紫默,除了名分以外,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一切一切。”他坦诚以对。 “因为我是胡男的女儿吗?”原来他始终没忘记她的身分,他对她的喜爱永远 敌不过他对爹的痛恨。 “没错!我有我的立场,我的道德观。” “隽,我不会要求你还背自己的立场和道德观,我只希望等你有了别人后,我 能像倩倩夫人一样留在府里,不要赶我出去好吗?”只要能在角落偷偷守着他,她 就心满意足了。 “你怕离开后没办法生活吗?放心!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帮你打理好将来的 生活,不会放任你孤苦无依的。” 如果将来皇上指婚的对象,是个刁钻的野蛮格格,像她这样没地位、性格柔弱 的人留在将军府,日子只会更难过。 可是,想到她将会离开——他竟然心有不舍? 他的意思是不管如何都要把她送出府吗?这个臆测让她的心情顿时埋入冰山。 紫默暗骂自己,早早就曾告过自己不能太奢求,期待越高就摔得越痛啊!他曾 经说过要和她同甘共苦,他曾经说过他喜欢她的身体——这些还不够吗?胡紫默你 真是太贪心了。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 “好!” 她的黯然尽落入他眼底,他的心有一抹动摇。 “隽……离开后,你会想我吗?”她不懂问这话有何意义,也不明白自己到底 想证实什么,难道想证实她曾在他心里占一个位置? 他翻过身体覆上她。“紫默,吻我!” “什么?”她没听清楚,疑惑地望着他。 “吻我!”他不厌其烦地为她复述一遍。 “我。”她杏眼圆瞠。 “你不是要我想你吗?”想拴住男人的心多少要有一点本事吧!“他酷酷地说。 紫默听懂了他的暗示,她深吸口气,拉长颈项吻上他的唇。 她湿润的唇印上他的,迅速地挑起他蠢蠢欲动的情潮。 他张嘴含住她的丁香,不安分的手在他早日熟悉的曲线上膜拜——没料到一个 轻轻的吻,竟又重新燃起一室旖旎。 ---------- 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