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社会契约论》:革命号角(2) 卢梭一生坎坷,在回顾自己一生时,卢梭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的出生是我 的第一不幸。" 他著作中激进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受到反动封建势力的仇视, 使他遭受种种迫害,最后在孤独与疾病中死去。 【精品原文】 第一卷 我要探讨在社会秩序之中,从人类的实际情况与法律的可能情况着眼,能不 能有某种合法的而又确切的政权规则。在这一研究中,我将努力把权利所许可的 和利益所要求的结合在一起,以便使正义与功利二者不致有所分歧。我并未证明 我的题旨的重要性,就着手探讨本题。人们或许要问,我是不是一位君主或一位 立法者,所以要来论述政治呢?我回答说,不是;而且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论述 政治。假如我是个君主或者立法者,我就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来空谈应该做什么 事了;我会去做那些事情的,否则,我就会保持沉默。 生为一个自由国家的公民并且是主权者的一个成员,不管我的呼声在公共事 务中的影响是多么微弱,但是对公共事务的投票权就足以使我有义务去研究它们。 我每次对各种政府进行思索时,总会十分欣幸地在我的探讨之中发现有新的理由 来热爱我国的政府! 第一章第一卷的题旨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 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这种变化是怎样形成的?我不清楚。是什么才使这种 变化成为合法的?我自信能够解答这个问题。 如果我仅仅考虑强力以及由强力所得出的效果,我就要说:" 当人民被迫服 从而服从时,他们做得对;但是,一旦人民可以打破自己身上的桎梏而打破它时, 他们就做得更对。因为人民正是根据别人剥夺他们的自由时所根据的那种同样的 权利,来恢复自己的自由的,所以人民就有理由重新获得自由;否则别人当初夺 去他们的自由就是毫无理由的了。" 社会秩序乃是为其他一切权利提供了基础的 一项神圣权利。然而这项权利绝不是出于自然,而是建立在约定之上的,问题在 于懂得这些约定是什么。但是在谈到这一点之前,我应该先确定我所要提出的东 西。 第二章论原始社会 一切社会之中最古老的而又惟一自然的社会,就是家庭。然而孩子也只有在 需要父亲养育的时候,才依附于父亲。这种需要一旦停止,自然的联系也就解体。 孩子解除了他们对于父亲应有的服从,父亲解除了他们对于孩子应有的照顾以后, 双方就都同等地恢复了独立状态。如果他们继续结合在一起,那就不再是自然的, 而是志愿的了;这时,家庭本身就只能靠约定来维系。 这种人所共有的自由,乃是人性的产物。人性的首要法则,是要维护自身的 生存,人性的首要关怀,是对于其自身所应有的关怀;而且,一个人一旦达到有 理智的年龄,可以自行判断维护自己生存的适当方法时,他就从这时候起成为自 己的主人。 因而,我们不妨认为家庭是政治社会的原始模型:首领就是父亲的影子,人 民就是孩子的影子;并且,每个人都生而自由、平等,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才会转让自己的自由。全部的区别就在于:在家庭里,父子之爱就足以报偿父亲 对孩子的关怀了;但是在国家之中,首领对于他的人民既然没有这种爱,于是发 号施令的乐趣就取而代之。 格老秀斯否认人类一切权力都应该是为了有利于被统治者而建立的。他以奴 隶制为例。他最常用的推论方式,一贯都是凭事实来确定权利。人们还可以采取 另一种更能自圆其说的方法,但也不见得对于暴君更为有利。 按格老秀斯的说法,究竟全人类是属于某一百个人的,抑或那一百个人是属 于全人类的,仍然是个疑问;而且他在他的全书里似乎是倾向于前一种见解的; 而这也正是霍布斯的看法。这样,人类便被分成一群群的牛羊,每一群都有它自 己的首领,首领保护他们就是为了要吃掉他们。正犹如牧羊人的品质高出于羊群 的品质,作为人民首领的人类牧人,其品质也就同样地高出于人民的品质。据费 龙记载,卡里古拉皇帝便是这样推理的,他从这种类比竟然得出结论说:君王都 是神明,或者说,人民都是畜牲。这位卡里古拉的推论又复活成为霍布斯和格老 秀斯两人的推论。亚里士多德早在他们之前也曾说过,人根本不是天然平等的, 而是有些人天生是做奴隶的,另一些人天生是来统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