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长在宋庄的毛(82) 你小时候非常淘气。有一次偷吃了一个饺子,我一气之下把你扔到门外,你 吓坏了,嗷嗷地哭叫不停,当时我受到了全家的谴责。我真后悔,对不住了,现 在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看着你一天天长大,长得越发机灵矫健英俊威武,学得也越来越乖巧聪明。 一次我在竹椅上午睡时间长了,守侯在一旁的你轻轻拉拉我的裤脚,我懒得理睬, 过一会儿,你又拉拉我,我还不搭理你,你沉不住气了,就使劲咬住我的裤腿往 屋外拽。你是怕我有什么意外呀!我的黑豹,你对主人的忠心叫我终生难忘。平 日里你总守在门口,每天早晨只要家人睡懒觉,你就不依不饶地摇你的脖铃,扒 在屋门玻璃上哼哼唧唧地闹,直到把我们弄醒跟你满院地追逐嬉闹。我们院子大, 全靠你守护看家,门口有点动静你就叫个不停。要是有来访,你就前后来回跑着 叫着,并用爪子叭叭地拍屋门报信,有时屋门刚打开你就咬着我的裤脚往外拖, 摧我赶快开院门。为此你赢得了多少赞誉。去年春节,全家贴春联,特意送你一 幅,贴在你的窝两边,上联:二郎神犬转世,下联:看家护院尽忠,妞妞姐送你 横批是:汪汪旺旺。这是全村及全宋庄艺术家中,你的同类都未曾有的殊荣。 在我们相处的五年多时间里,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欢乐,也驱走了许多烦恼。 如今家里再也见不到你矫健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你的叫声、脖铃声、闹声,你睡 的这样熟,这样静。安息吧,黑豹。你若有情,就赶快投胎转世,我还去燕郊把 你抱回家,咱们再做朋友。 (以上日记文字由常宗贤本人提供) 179 戈溢是个怕狗怕得要命的家伙。砖头在时,他每次来之前,都要打个电话, 千叮咛万叮咛,让我一定要把狗拴起来,我开大门时他也要在外面反复地问几遍 拴好了吗才敢进来。不过有一次他在我这里喝多了,忽然跑到外面抱着狗的脖子 哭了起来,砖头不但没有咬他,还把他吐在地上的东西吃了。砖头从此和他亲热 无比,戈溢也从此变得不再怕狗了。 180 宋庄艺术家张义旺日记: 2003年9 月15日,晴 搬家,我又搬家了,这次是从白庙搬到了任庄。到北京四年我搬了三次家。 离开“桃花庄”还真的有点留恋,虽然这里的房子比以前大了很多。找房时, 朋友建议我去大兴庄,因为那里离中心更近,但不知为什么我却一直喜欢徘徊在 边缘地带。 …… 每次搬家之后总会把新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过我心里明白,过不了多久, 这里会变得和以前的家一样的凌乱不堪。 …… (以上日记文字由张义旺本人提供) 181 1997年,我和白大千来到宋庄,那时候任庄还是个“处女庄”。那时侯庄外 的翟碱沟里还有流水,白大千怕被村民半夜扔进护庄河里,所以我一个人来到了 任庄。虽然老粟以四合饭店的菜谱为任命书封我为任庄村村长,但是很长时间以 来任庄就我一个画家,每一次喝酒聚会我都得骑车跑到别的村子,他们都笑我是 一个人的村长。直到1998年,我的同乡画家贾穹把朝鲜族画家李勇哲南介绍到任 庄,从此我就有了自己的酒友,想喝酒时就再也不用往别的庄跑了。再加上李勇 哲南的老婆金梅花做得一手漂亮的朝鲜小菜,所以别的庄的哥们儿喝酒倒往任庄 跑的时候多了。到后来周策和石立峰又搬来任庄,所以任庄渐渐有了人气。 通过李勇,我又结识了朝鲜族画家朴光燮和严宇。到后来我帮严宇买了庄后 的大坑,帮小朴买了村里的农机站,再加上李津、王强、马保中他们在任庄买了 地,所以任庄开始兵强马壮了。 182 买地的过程是这样:一开始,夏小万看上了翟碱沟畔的一块地。那块地东面 是一排大杨树,大杨树东是一条乡村小路;那块地西面是翟碱沟,沟的西岸是一 排柳树,柳树的西面是新修的柏油公路。很多画家听说了这块地,都来任庄看地, 看了都说是块宝地。于是,王强、高惠君、刘枫华等都加入了买地的行列。一时 间,我们开始跟书记谈判。我一连跟书记喝了五次酒,喝吐了四次,到后来才把 地的价格和年限谈成。不幸的是,地的事刚刚谈成,我们才发现地里有坟。众所 周知,动农民的祖坟闹不好会出人命,再加上书记的态度暧昧,所以画家们都打 了退堂鼓。夏小万到丛林庄买了别墅,王强又到昌平去找地,于是画家们在任庄 的第一次买地高潮就算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