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朋友间的血拼 办公室里的俊石脸色灰暗,他后面站着十个手下,眼睛全都看着俊石,空气凝 重。这时有一个人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这个穿着西装、身材高瘦的男子,一进 到办公室来就对俊石行了九十度的礼。 “大哥,全都联络好了,约在邱比特酒店见面。” 俊石的车停在酒店前面,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中间有人正在施工。 “邱比特”酒店是上建派经营的地方,归东洙管。到了正门后,俊石从车内下 来,天空下着倾盆大雨,同时还闪电打雷。 从车上下来的俊石,越过马路往酒店走去。在入口的地方,有个人默默看着俊 石和他的四周。雷不断打着,四周因为闪电而亮了起来。 有三、四个人穿着雨衣在施工,马路对面的路边有人在烤着东西;左边距离二 十尺的地方,有一个人在卖着雨伞,大家看起来都很平凡的样子。 守门的人拿着无线对讲机对答,看着一旁的俊石。 “大哥,他来了,是自己一个人。” 俊石走下楼梯进入“邱比特”酒店,东洙的手下仔细搜他的身,在确定俊石没 有带武器之后,才带着他进房间。 房门一打开,俊石就看见站在上位的东洙,两人尴尬地对望了一会儿,俊石先 笑着伸出手要和东洙握手。 “为什么没有来?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东洙和他握手后,仔细地观察着俊石。 “慢慢再说吧!” 俊石放下东洙的手,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来。俊石惋惜地看着东洙说: “相泽今天要去美国,一会儿去买个礼物吧?” 东洙露出心酸的表情,此时的俊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流氓。“礼物?有必 要吗?” 东洙强压下心里涌上的悔恨,两人沉默了一会,没有谁要先开口说话,只是互 相对望着。 没有任何敌意,就像一般人见面时会有的眼神,俊石在东洙的脸上,想要找回 学生时代的友情。 东洙对俊石的眼神感到有些负担,于是悄悄地将视线移开,他带着一点歉意说 : “多碌的葬礼没有办法去,真的很抱歉,因为事情真的太忙了。” 听了东洙的话后,俊石浅浅地笑,就好像哥哥看着弟弟一样,很满意地看着和 自己差不多高的东洙。 “长高了很多……东洙。” 东洙因俊石的话噗嗤地笑了出来,但是立刻又觉得有被轻蔑的感觉,觉得自尊 心受到伤害;他觉得自己还是无法超越俊石。然而东洙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 用略带嘲笑的语气回答俊石。 “我本来身高就比较高不是吗?从你是个小萝卜头时开始。” 东洙特别强调小萝卜头这句话,俊石看着东洙,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内心 感到抱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俊石下定决心似地看着东洙真诚地说: “简单地说吧!” “复杂一点说也行!” 东洙没有诚意地回答着,俊石表情郁闷地叫着东洙: “东洙啊!” 东洙以正经的眼神看着俊石代替回答。 “记得我父亲去世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东洙好奇似地慢慢问道: “什么话?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俊石叹了一口气,表情惋惜且略带焦急。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却不是我乐意见到的,我们不是同进退的好朋友吗?” 对于俊石的话,东洙反应敏感地挑剔着俊石。 “怎么?你还想叫我像以前那样跟着你吗?” 俊石表情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东洙把自己感情的出口堵了起来,俊石真挚地看 着东洙,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 “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我以朋友的身份向你请求一件事。” 东洙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 “说吧!” “去夏威夷吧!去一下不行吗?时间会冲淡一切,一下子你就会忘记,你会过 得很好的,我会替你准备好一切的。” 听了俊石的话,东洙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不发一语。两人的视线再度在空中 交会,东洙苦闷地闭了闭眼睛又张开来看着俊石,俊石用略带紧张的视线看着东洙。 “你去……夏威夷……” 东洙低着头,像是放弃了所有一切似的,他下了决心站起来说道: “好,我去。几年后再见。” 东洙用出乎意料外的表情看着俊石,俊石高兴地笑了。俊石开门走了出去,入 口约有五名东洙的手下持刀紧张地站在那里,俊石看着他们,东洙动也不动地坐着 向外面喊道: “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东洙的手下悄悄地让开,俊石走了出去。走出会客室,等在外面的俊石手下拿 着雨伞出现了。 俊石拿了根香烟点上火,越过马路走向车子;周遭的人看着俊石,热衷于工事 的水利局职员以及卖着塑胶伞的青年,还有左边的一群初中生,以及右边的摊贩, 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看着俊石。 俊石上了车,熄灭了抽着的香烟,将皮鞋脱了下来。守护着俊石的手下撑着伞 望着俊石,俊石的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 撑伞的俊石手下德培用强硬的眼神看着俊石报告: “大哥,都准备好了。” 俊石表情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德培则以不安的神情看着俊石。低着头的俊石 再次望向德培,德培的眼神强硬。俊石无奈地点了点头,车子开走消失于视线之中。 从酒店会客室出来的俊石要去的地方是公园墓地。山上乌云密布,黑色小轿车 开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辛苦地向上爬升。黑色小轿车内坐着俊石和他的手下。 另一边,坐在会客室内的东洙看着自己的手,呆呆地坐着。 俊石恳切的表情和朋友们的样子一一浮现在眼前,东洙了解俊石的心情,他也 很讶异自己对俊石的迎刃有余及刚直不阿的反抗心态,东想西想的东洙叹了一口气。 此时,俊石说的话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 “我们不是同进退的好朋友吗……” 东洙搞不清楚成为上建的手下究竟是自己的意志,还是他人的使唤,他好怀念 过去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现在的他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东洙想着学生时代的 朋友们,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东洙站了起来朝外面喊着: “车在哪?” 恩棋站起来以九十度弯腰行礼。 “您要去哪里,大哥?” 东洙看着恩棋说: “到机场要多久?” 恩棋惊讶地看着东洙。 “到机场吗?大哥?” 东洙点点头代替回答。从会客室出来,在大厅等待的十多名流氓站了起来想跟 着走出去,可是恩棋举起一双手阻止了他们。他拿着雨伞跟着东洙走了出去,流氓 们等恩棋一走,全都在原位坐了下来。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从会客室走出来的东洙看着天空,恩棋打开了伞站在东洙 身旁。两名刚才在会客室的大块头九十度地弯腰行礼,恩棋给了他们钥匙,两个大 块头前往停车场开车。 东洙默默地看着雨滴,向恩棋问道: “恩棋啊!” “是的,大哥!” “你有朋友吗?” 恩棋不解地看着东洙。 “我在学生时期有三个好朋友……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东洙微微笑着,恩棋默默地站在原地。东洙自言自语地说: “现在我要去见那些朋友。” 东洙高兴地笑了起来,恩棋也跟着笑了。此时两个电话修理工人停下工作站了 起来,两个修理完下水道的工人也越过安全岛,朝东洙方向走了过来。 东洙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人,此时,恩棋看着左边,看到卖塑胶伞的青年在距 离十公尺处卖伞给经过的人;两个修理工人横越东洙前,往自己的工作车走去,正 好东洙的东从停车场开出来,停在东洙和恩棋对面。 东洙和恩棋一起慢慢地走向车,恩棋看到卖伞的青年慢慢地走向东洙的方向, 此时驾驶座和右前座车门同时打开,两名流氓下了车,他们是曾在俊石家受过训练 的流氓,而且他们手上都拿着刀。 东洙反射性地转身,瞬间,站在身旁的恩棋抓住了东洙的脖子。恩棋将东洙的 脖子压向卖伞的青年,青年拿起藏在雨伞间的刀子,刺向东洙的腹部。东洙大叫一 声赶紧闪躲。 卖伞的青年再度拿刀袭击东洙,东洙避开了,不过抓着东洙喉咙的恩棋腹部被 刺了一刀。 恩棋一放手,东洙便用手向恩棋的脸部一撞,跳了开来。东洙跑到车道,跨越 车道中间时,有两个人从后面拿刀朝东洙追赶着。 东洙用手抱住流血的腹部,用脚侧踢向一个流氓的脸。其他流氓也都追了过来, 拿着刀想刺东洙,东洙用手拉住其中一人,将他摔到地上,刚才在做工事的一个工 人和三、四名俊石的手下也一齐拿着刀跑向东洙。 东洙心底冒起了一阵寒意,对方全都拿着刀,分明要制自己于死地。突然俊石 恳求的表情浮上眼前,东洙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行动队员全都拿着刀威胁似地向他跑来,其中一名飞身扑向他,用刀刺进东洙 的腹部,他以必死的决心尽全力抱住东洙。 倒下的东洙觉得一股寒风灌入腹中,他抓着一个行动队员朝自己身旁丢去,原 本刺向东洙的刀深深地刺入行动队员的肩部,抓住东洙的手也松了开来。 东洙利用这个空档站起来时,又有一把刀朝东洙的腹部刺来。而被他用脚踢倒 的行动队员拿着刀朝东洙的脸丢了过来,东洙的头一偏避开,用左手抓住刺向他腹 部的刀。 刀子几乎切入东洙手指头的一半停住了,行动队员讶异于东洙的狠劲,他看向 东洙,东洙正露着一口白牙对他笑着!东洙的两只手指瞬时飞起刺向行动队员的双 眼,此刻只听到一声哀嚎,响彻云霄。 失明的行动员队用手撑住膝盖,东洙的脚再度踢向对方的脸,行动队员应声而 倒。 东洙的身体突然走向前,手里拿着刀的那位行动队员无法确定用刀刺需要的距 离,最后干脆抱住东洙。 东洙用膝盖打他的下腹,用额头挡住对方的头。东洙看着咚地一声向后倒的行 动队员模样,眼神再一转,看到一道白光画圆似地朝着他而来。东洙急忙避开身子 向后倒,刺向东洙的刀子再往下一刺,刺中了东洙的肩膀。东洙感到一阵痛楚, 一口咬住眼前的一个对手,转身想逃走,此时又有一名行动对员拿着刀刺东洙的背。 东洙虽然快速地移动,但刀子仍然刺上了他的背。 东洙几乎是无意识地用脚踢向对方,然后跑了起来;同一时间,正好经过的一 辆搬运车急忙踩下煞车,嘎地一声撞上了东洙停在一旁的车,翻了过去。 玻璃碎得满地都是,里面的鱼货全都倒在地上,也稍微阻挡了行动队员的猛烈 攻势。 东洙乘隙站了起来又开始跑,每跑一步,腹部及肩部的血就一直流出来。 东洙穿梭于车道及行人间,卖雨伞的行动队员追上他,并且用刀刺向他的背。 东洙向前一倒,卖雨伞的行动队员再次刺向他的腹部,东洙大叫,使尽最后力气挥 动着拳头。 东洙的拳头将卖雨伞的行动队员手上的刀打落在地,东洙用力向前爬行,青年 再次捡起了刀刺向他的下腹,东洙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东洙现在已无法再反抗,任由刀子刺向自己的身体;每一刀刺到东洙身上时, 都引起一阵轻微的痉挛;东洙看着刺向自己的家伙,表情诚挚地说: “用……” 用刀刺着他的行动队员一吓,停住了动作看着东洙。眼神涣散,喘着气的东洙, 露出近乎看不见的微笑,再说: “用力一点……” 刺着他的行动队员被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东洙却再次笑了。 “谢啦……” 行动队员吓得放开了手中的刀子,转身跑开。 东洙平静地靠着电线杆坐着,喘着气,他一咳嗽血就涌了出来。东洙闭上了眼, 雨丝慢慢飘下。 从东洙身上流出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就像一幅泼墨画一般。 到达公园墓地的俊石走向盗垒鼻的墓,在盗垒鼻的墓前插上三支香。 他身旁的手下撑着伞,俊石斟了杯酒倒在酒杯里,放在墓的前方。 穿着黑色西装的俊石低头再次行礼,抬起头来的他面无表情。 祭拜完的俊石呆呆站着,然后再次向前跪坐在膝盖上,在空酒杯内斟了杯酒, 酒杯徐徐地朝顺时针方向旋转画圈。 俊石以沉痛的表情自言自语道: “相泽……你听到我的话吗?” 从雨伞上落下的雨滴向四方散去。 “相泽啊……你听懂我的话了吧?” 水珠从雨伞上滴落,向四方飞溅开来。 上建的脸色铁青。 “东洙死了……” 上建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上建看着窗外,从这里可 以看到釜山辽阔的全景。上建的脸严重地抽搐着。 二十多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挤在广安里最大的夜总会里,其中一个长得像大猩猩 的无赖手里拿着铁棒站在最前面。 这些无赖的出现,使夜总会马上成为阿修罗殿,他们砸烂眼前所有东西,那个 样子就如同恶鬼一般,客人全往外跑了出去,夜总会的服务生和无赖们则从里面冲 出来。 “上建派的大猩猩!” 分不清是谁大叫的声音,夜总会里一片混乱,突然袭击的上建派和贤斗派的人 正要展开决斗。 大猩猩拿着铁管打破三个服务生的头,看着他们倒下了,又马上再向前冲进去。 此时,他们与从里面冲出来的夜总会经理正面相遇,经理一看到大猩猩马上大叫着 跑过去,他的手上也拿着球棒。 “你这只黑猩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这个人渣,要死你自己去死!” 大猩猩一面躲避着经理乱挥的球棒,一面挥动手上的铁管接近他,经理很快地 低下头避开,同时以棒球的打击姿势朝大猩猩的头猛击下去。 “他妈的,就用你的头当球,让我来打个全垒吧!” 三十岁出头的夜总会经理腕力很强,他挥棒的声音非常尖锐,大猩猩往前缩起 身子避开球棒,并且和经理缠斗起来。 两个人好像进行相扑比赛似的,互相抓住对方转着圈子,他们将手上的武器放 下,努力地想把对方撂倒,但两人势均力敌,打倒对方并不容易。 大猩猩趁隙咬住经理的肩膀,经理吓了一跳,哀叫出声。 “唉呀!你这只黑猩猩竟然咬人,快放开我!快放开!” 但是大猩猩更使加劲地咬下去,夜总会经理痛得睁大了眼,一口反咬住大猩猩 的手臂。 不知道咬得多用力,大猩猩的脸一下变得铁青,两个互咬着不放,甚至大猩猩 的手下已经把夜总会里贤斗派的人全都清理完毕了,两人还未分出高下。 大猩猩虽然想尽办法想把经理扳开,但一直到被围殴修理之前,经理的嘴仍紧 紧地咬住大猩猩,直到昏倒了才被分开。大猩猩的眼里早已溢满痛苦的泪水。 大猩猩的手下把夜总会里贤斗派的无赖们围殴了一顿,并向他们逼问俊石的下 落,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即使把夜总会经理拖出去砍断脚筋,经理还是一直咒骂着上建,大猩猩和上建 派的人都摇着头嗤之以鼻。 在此同时,北镇的夜总会前突然有三、四辆厢型车停了下来,车门一打开,有 二十几个无赖拿着铁管等武器,撞破夜总会的门冲进去,站在最前面的人大声叫喊 : “把上建这些走狗全都宰了!” 此话一出,夜总会立即一片惨烈。上建派的人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冲出 来的夜总会经理等四五人遭到一阵乱打不支倒地,其他人也都陆续地被击倒。 一栋位于离釜山不远的海边豪华宅邸。在上建这栋秘密总部外有数十个武装人 员守卫着,上建和几个人待在深宅大院里,每个人都一脸严肃。 上建看着面前的其中一个人说: “那些家伙他妈的根本不是人!” 上建气呼呼地说着,其他人也都深表同感。 “东洙是怎么待他的,竟然被出卖……” 上建话未说完,坐在他正前方的手下即点点头说: “应该要把这家伙阉掉!如果是男人,怎么会出卖他?” 有着长脸圆眼的手下愤愤不平地说。 正当上建和自己的手下谈话时,一辆大卡车正缓缓地驶近。卡车车顶上悬挂着 扩音器,从扩音器中连续传来刺耳的高叫声。 “今天早上才捡的新鲜鸡蛋……有才刚拔的萝卜……有白菜……” 卡车后面覆盖着一个很大的胡芦,看起来就像是一辆载着蔬菜沿街叫卖的卖菜 车。 听到从卖菜车传来的声音,守在门前的两人噗嗤地笑了出来。 这时有一辆小型巴士和一辆黑色厢型车从卖菜车的对面慢慢开过来,那是一辆 准备葬礼的灵车。 卖菜车和灵车刚好在守门的两人面前交会,而且突然同时停在两人面前,这举 动出乎两人意料之外,两人互相呆望着。 这时原来跟在厢型车后面的小型巴士突然撞破上建家的大门,两人向车子急追 过去,却看见三十几名无赖拿着铁管和刀子从卡车、巴士里跑下来。 从厢型车里下来的俊石看着大家大吼: “就是上建!不论是谁宰了上建的这个他妈的家伙,我一定负责到底!” 俊石的话一讲完,这些可怕的无赖们齐声高喊,随即冲进上建的豪宅。 俊石脱了外衣,卷起衣袖,右手提着铁管,慢慢地向前走去。在他的后面及身 旁有三个保镖护着他,他们的手里也都握着铁管。 上建的家里一团混乱,俊石一走进去后就听到四处传来的喊叫声,屋里已成了 战场。 此时上建的手下中有一人看到俊石,他马上变了脸色,大声地叫着: “是俊石!俊石啊……” 那家伙话还没说完,就被凌空飞来的铁管打得头破血流,倒卧在地。把人打倒 在地的俊石手下再补上一脚大骂: “这只猫崽子,俊石大哥是你的朋友吗?敢随便乱叫?” 正说着话的上建一行人,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每个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都不是傻瓜,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尤其当他们听到 “是俊石”时,全都立即站了起来。 原来站在上建前面的圆眼无赖环顾屋里向其他人说: “你们全部保护大哥!” 此时门被打开,有一个大猩猩跳进来,他看着上建急忙地说: “大哥,躲避一下吧!俊石带了一伙人来了,很不寻常的样子!” 圆眼的无赖看着大猩猩说: “你赶快保护大哥避一避!” “知道了!大哥。” 大猩猩说完便鞠了九十度的弓望向上建,上建脸带微笑地看着大猩猩和圆眼。 “你们先别急,现在还未分出胜负!” 上建的声音很沉着,说话的语气好像这件事完全和自己无关似的。 上建的态度好像也感染了其他人,大家的情绪全都稳定了下来。 俊石一走进来就打伤了两个上建的手下,另外三个人急急地跟着俊石走过去。 俊石快步直走过中庭,朝屋里走去。上建的手下见状立即大叫: “快阻止那个家伙!” 三、四个上建手下想要靠近俊石,然而俊石的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灯。 俊石走进屋里,开始用铁管把门打碎,此时三个上建的手下好像正等着他似的, 马上挥舞着手上铁管逼近俊石,俊石将身体往旁边一闪,飞快地解决了最右边的一 个,冲上前去,剩下的两个人也和在俊石身旁警戒的其中两人互相对峙着。 俊石边向前冲,边用脚踹开房门,但是里面空荡荡地根本没人。 俊石从房里退出,刚好与从二楼走下来的上建一行人正面对上,他们全都停止 动作注视着俊石,俊石笑了笑看看上建说: “大哥,好久不见啦!” 上建的脸上也带着微笑。 “是啊!你真伟大,俊石。” 俊石有点邪恶地笑着回答。 “和大哥比还差得远呢!不是吗?” 上建的表情很难看,此时圆眼斜瞄着俊石,手上的铁管猛击一下地板。 “你真他妈的目中无人啊!看到了大哥还不赶快跪下来求情……” “他妈的!” 俊石盯着圆眼打断他的话。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如果是因为眼睛太小,要不要我帮你弄大一些?” 被俊石大声斥责的圆眼拿着铁管走近俊石。 “你这他妈的兔崽子!” 俊石看着逼近的圆眼,笑了一下。 “你他妈的裤档里的东西长得好是不是?要不要让大家看看?” 话一说完,俊石便挥动着铁管走向圆眼。此时上建和大猩猩等人下了楼梯向后 门逃去,护卫着俊石的三个人里有一个逼近圆眼。 “大哥,这里就交给我吧!” “小心点!” 俊石朝后门追了过去,有两个人拿着铁管和刀子跑过来,俊石一面闪避铁管, 同时朝拿着刀子的家伙腹部踹了下去,然后无视眼前的铁管,冲上前往上建那边跑 去。 上建急忙向后闪开,大猩猩迎向俊石,俊石抓起铁管原地跳起,朝大猩猩的头 上打下去,但大猩猩快速避开,手上的铁管立即向俊石挥去,刚才想要阻止俊石的 家伙也跑过来加入战局。俊石被前后夹攻,突然一个急转身,揪住在他身后那家伙 的领口,挡在大猩猩猛挥过去的铁管。 大猩猩面对这突来的状况,一时却无法停下用力挥过去的铁管,砰的一声,大 猩猩手上的铁管狠狠击中自己手下而使他昏死了过去,俊石则扔掉手上的铁管,拔 出刀子往大猩猩的腋下刺去,大猩猩倒了下去。 然而等俊石再拔出刀子时,上建的车已经发动了,俊石奋力将刀子一掷,刀子 击中上建车子的后座掉下来。 俊石的眼里充满怨恨,但也没有办法,一时之间他是无法再行动了。现在检察 官正在到处找俊石,今天已是最后的机会。 想到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俊石的双腿一下子没了力气,眼 前突然浮现出东洙的样子,还有相泽和重浩纯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