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地里的骚动吵醒了邻居 玉米地里的骚动吵醒了邻居,琳茜知道她该怎么做,她先打电话给奈特的母亲, 然后马上联络塞谬尔。不到一小时,奈特的母亲来家里带走了巴克利,霍尔·汉克 尔也骑着摩托车停在我家门口。紧贴着塞谬尔豪爽的大哥,第一次坐上摩托车,本 应高兴才是,但琳茜满脑子只想着我们的爸爸。 琳茜走进病房时没看到妈妈,房里只有爸爸和我。她走到病床的另一边,静静 地抽泣。 “爸?”她说,“爸,你还好吗?” 房门被推开了一点点,门口站着高大英俊的霍尔·汉克尔。 “琳茜,”他说,“我在探视区等你,也许你需要我载你回家。” 她转过头,霍尔看到她脸上的泪水。“霍尔,谢谢你,如果你看到我妈……” “我会告诉她你在这里。” 琳茜拉起爸爸的手,仔细看看爸爸有无动静。我亲眼看着琳茜在一夕之间成了 大人,我听到她在爸爸耳边轻哼巴克利出生前爸爸常唱给我们听的儿歌: 石头和骨头; 冰雪与霜冻; 种子、豆豆、小蝌蚪。 小径、树枝、微风轻轻吹拂, 我们都知道爸爸想念谁! 他想念两个小女儿,是啊,两个小女儿。 小女孩知道她们在哪儿,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我真希望爸爸听了会缓缓露出笑容,但他吃了药,沉浮在迷蒙的梦境之间,麻 醉药像张坚固的蜡纸紧紧地包住他,让他暂时失去了意识。在此迷幻之境,他的苏 茜没死,膝盖没有破裂,但也听不到他的琳茜耳语般的歌声。 “当死者不再眷恋生者的时候,”弗妮曾对我说,“生者就可以继续过下去。” “死者呢?”我问,“我们去何处呢?” 她不愿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