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 此时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决定继续赶路了。公路向东南延伸,沿着光束的路径,而且 另外有两条被杂草遮盖的小路汇入了他们走的大路。其中一条小路的一侧是长满青 苔的断墙,以前肯定是巨大的石墙。附近十几只肥胖的貉獭坐在断墙墙头,睁着古 怪的镶金边的大眼睛注视着这群朝圣者。在埃蒂看来,他们个个都像是头披纱巾的 陪审团。 公路越变越宽,也越来越清晰。他们两次路过废弃已久的建筑物残垣。罗兰说 他们经过的第二片残垣可能以前是一座磨坊。苏珊娜提出里面可能闹鬼。“我可一 点儿不会惊讶。”枪侠回答,稀松平常的口吻让另外两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天黑他们必须停下时,树林变得稀疏,一路追逐他们的清风带上微微暖意。前 方山坡继续上升。 “我们一两天之内就能到达山脊,”罗兰说。“到时候我们再看。” “再看什么? ”苏珊娜问,可是罗兰只是耸耸肩。 那天晚上,埃蒂又开始雕刻,但是并没有真正的灵感。当钥匙刚刚成形时充斥 他心田的信心与兴奋已经消失殆尽,连手指都变得笨拙。几个月来第一次他渴望地 想,要有一些海洛因该多好。不要太多;他觉得一小钱袋和一张卷起的钞票眨眼功 夫就能让他完成这个小小的雕刻项目。 “你在笑什么,埃蒂? ”罗兰问。他坐在营火的另一头,他俩中间的火焰在微 风拂动下活泼地舞蹈。 “我笑了吗? ” “是的。” “我只是想人能如此愚蠢——你把他们放进六扇门的房里,他们仍旧一头撞上 墙壁。而且他们还胆敢怨声载道。‘’”如果你害怕门后可能隐藏的东西,也许撞 上墙壁还更安全一些。“苏珊娜回答。 埃蒂点点头。“也许是的。” 他动作缓慢,努力想看清木头中的形状——尤其是那个小S 形.他察觉现在形 状变得很模糊。 求求您,上帝,帮帮我,别让我把它搞砸,他暗自祈祷,但是他非常害怕已经 开始出错。最后他只得放弃,把钥匙( 基本没什么改变) 还给枪侠,然后盖上兽皮 蜷缩着躺下。五分钟以后,他的梦中又出现了那个男孩儿和马凯大道上面的旧篮球 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