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同一时间在纽约 同一时间在纽约,在飞船电影公司的办公室里,更确切地说是在娄·肖荻诺以 前的办公室里,弗兰克·艾拉坐在以前属于娄的办公桌前,焦躁地翻着抽屉。 “查兹! 查兹! ”他喊着,声音从一个嘴角发出来,另一个嘴角则叼着一支古 巴高希霸特冠雪茄。“这算什么狗屁办公室! 连他妈的一只打火机都没有! ” 弗兰克·艾拉之所以在娄以前的办公室里,是因为,大约在一个月前,老娄· 肖荻诺,娄的爷爷,把夹竹桃皮皮诺、托尼·克鲁拉、杰克·布法里诺和图利·梅 西纳叫到了家中,他当时郑重其事地指着电话说:“图利,替我打电话给约翰·拉 -布鲁纳!” 图利·梅西纳吓得脸色灰白。实际上,周末的时候,在纽约一家最好的西班牙 餐馆里,图利遇见了安杰洛·拉·布鲁纳,他和两个波多黎各女人在一起。那两个 女人的屁股美得让人窒息。为了能和这美丽的屁股勾搭在一起,图利顾不了许多, 开始和老板的敌人——约翰·拉·布鲁纳的侄子聊了起来。 “肖荻诺先生,您应该明白……可是……”图利结结巴巴地说。 “OK,OK,年轻人,”老娄低声说,“没错……没错,我要先给你们解释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理由就是,自从有人在他屁股下面放下炸弹以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可 是他们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必须要找出是谁干的……“就像中国有一句话说的… …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说的? 是谁来着? 我记不得了! ”老娄在脑子里把中国的孙子 和伊斯兰的先知搞在了一起。“当敌人不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要主动出击! 总之, 图利,快给那个该死的约翰·拉·布鲁纳打电话! ”图利打了电话。 在听过了几个秘书的声音之后,图利终于听到了约翰·拉·布鲁纳本人的声音。 很可能他正和几个秘书乱搞呢,而图利却坏了他们的好事! 图利很尊敬地把电话递 给了老娄。 “还好吗,约翰? ”老娄说道。 “娄! ”拉·布鲁纳回答说。“娄! 真不敢相信! 我很好! 你怎么样啊? ” “很好! ”老娄说。 “娄! 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他妈的太好了! ” “我有个问题,约翰。” “说吧,娄,”拉·布鲁纳很理解地说。 “我需要一个人到飞船电影公司来…… 一个对电影产业很了解的人。” “真该死! 娄! 原谅我之前没有打电话给你! 他妈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炸 弹随便哪里都可以放了! ” “没事,约翰,没事的……”娄重复说道。 “可想而知,娄,你是需要一个人接替你孙子的位置。” “没错,约翰! 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我已经把我的孙子送到西西里去了。让 他去晒晒太阳。” “你做得对极了,娄……对极了! 嗯…… 让我想一下好吗,娄? ” “不用着急,约翰……”老娄说道,他的意思是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时 间很充足。 “应该有一个人……”拉·布鲁纳打断他的话说。“他岁数不大,但很聪明… …你知道艾拉制片公司的弗兰克·艾拉吗? ” “不知道,约翰,但是只要你说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就相信他。” “oK,娄,让我先和这个小伙子谈一谈,之后我再给你电话。” “OK,约翰,稍后再跟你说! ”老娄挂了电话。然后转过头对着他的手下,说 :“现在玩笑结束了! ” “查兹! ”在娄以前的办公室里,弗兰克·艾拉还在喊着。“这他妈的是个什 么东西! ” ( 在肖荻诺的一个抽屉里,他翻出来一把小刀。) “上帝啊! 真他妈搞不懂! 用这把小刀能干什么? ” 弗兰克·艾拉个子不高( 不到一米六) ,很胖,秃头,脖子看上去像是橡胶做 的。现在他身着一件非常漂亮的灰色法兰绒上衣,对于他来说颜色有点过于淡了。 就在六年前,他还只是萨拉哥里面的一名服务生,那是一家饭店,每天晚上饭店里 都会唱《秋季》、《玛露则拉》、《这是太阳的国度》这些那波利民歌,经常光顾 这家饭店的重要的人物有维琴佐- 阿帕亚、卡米内·夸里亚鲁洛、贝尼·格拉瓦努 洛,自然也有约翰·拉·布鲁纳。之后他升任为大堂经理,这意味着他要开始管账 了。弗兰克管账的时候非常细心。他总是怕账目出差错,而正是这种担心使他能够 有所作为。 当所有人都投身到电影行业的时候——因为可以从中赚钱,而且那些耗费金钱 的工程也是洗钱所必需的——弗兰克开始为拉·布鲁纳的公司工作了。艾拉制片公 司在曼哈顿有一问非常宽敞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巨大的白色皮沙发,就是在这沙 发上面,弗兰克尽职地“筛选”那些想一步登天的年轻女演员。他其实并没有多少 权力,但是给她们安排一些小的角色他总是能办到的。 当弗兰克成了肖荻诺家的飞船电影公司的负责人时,他和他的侄子艾尔一样兴 奋不已,当天弗兰克让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手枪是怎么制作成的。他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的名字在纽约一点分量也没有。但大家都明白,即使他一文不值,他和他们也是 一种人。妈的! 他们居然让他来接手这个摊子,而不是安杰洛·拉·布鲁纳或者阿 方索·夸里亚鲁洛这些重要人物的外甥或者儿子。这可是个只有有种的人才敢管的 摊子。其实弗兰克很想结识一下这些由于他的原因而没有接手这个工作的这些名人 的外甥或者儿子,把他们请进办公室,让他们坐在那里,他的办公桌那里,然后对 他们说:“年轻人,不用担心,根据个人所擅长的不同,他在家族中的位置也就不 同,正基于此我现在会坐在这里,而你们却在做些其他的工作,但是如果你们想过 来这里,坐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的话,我可以让你们这么做,因为弗兰克·艾拉 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弗兰克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提提裤子,屁股上的布已经坐出了褶子,走到门口, 由于太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跳。他打开门。“查兹! ”又喊了一声。“查兹! 快 过来! ” 查兹是他的保镖,也是他的心腹。查兹听他讲话,然后点头同意。每当查兹点 头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说的话是对的。不错的家伙,查兹。讲话不多但总是点头。 “查兹。进来,我得和你讲件事情。” 查兹进来,坐到了办公桌的另一端。他翻了翻口袋,掏出只打火机,把弗兰克 的雪茄点着,然后点点头,一声不响地听着。 “他给我打电话了! ”弗兰克说道。“他本人,明白吗查兹? 他对我说:‘弗 兰克,咱们从没在电话里聊过,但是,你知道吗,弗兰克? 我却知道你是个不错的 小伙,大家都这么说。’我他妈吓坏了,查兹,于是我磕磕巴巴地问:‘你……你 是谁? ’他对我说:‘我是谁? ’他笑了,笑声听起来热情奔放,明白吗,查兹? ‘我是谁,他问我我是谁,’然后又开心地笑了。‘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弗兰克? ’他说。 ‘我是约翰·拉·布鲁纳! ”’“该死! ”查兹说。 “‘年轻人,订张机票去西西里,’他对我说。‘去卡塔尼亚,在那里我的一 位朋友想认识你。“荣幸之至,拉·布鲁纳先生,’我说道,还像刚才那样害怕。 ‘我可以知道……这位朋友是谁吗? “你应该知道,弗兰克,’他说道。‘他叫萨 尔·斯卡利……是个很有风度的家伙,就跟你一样,跟你一样……他帮我们打理生 意。都听明白了吗,年轻人? ”’“好吧,弗兰克,”查兹没有点头,说道,“我 去找嘉斯敏,让她去订……” “你他妈的要去哪里,查兹! ”弗兰克喊道,很激动,因为查兹没有点头。 “你觉着我能就这么带着脑袋去卡塔尼亚吗? ” 然后他站起来,几次试着把屁股那里的裤子褶皱弄平,接着说道:“如果嘉斯 敏打电话订了票,我到了卡塔尼亚机场后,一群FBI 的臭猪就会把我围住! 妈的! 弗兰克·艾拉加上西西里,他们相当于中了彩票了! ” “你说得有理,弗兰克,对不起……”查兹点头说道。 “这时候需要有一个理由。” “理由? 弗兰克? ” “没错,我必须要找到一个理由去罗马。” “去罗马?!” “当然了,查兹,我不能直接就飞去西西里,即使有理由也不行,因为如果我 直接去那里的话,不管有没有理由,FBI 都会怀疑我……我必须先找个理由去罗马, 然后再找个理由去西西里。” 尽管一点也没听懂,查兹还是一个劲地点头。看到他一个劲地点头,弗兰克很 兴奋,甚至突然有了想抱起查兹的冲动,他需要努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