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钟爱的爬山运动 约 翰 你可以想象那晚在卧室中是怎样的情景。 简已经钻进了被子里,读着一本小说。在就寝以前,我一直在等待着,希望她 已经入睡。 但是,我困了,而且疲倦极了。最后,我无法再拖延了。 我在浴室中换上睡衣,然后上了床。 她放下书,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但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老实说,我指的是……很久以来,除了睡觉以外, 她一定在做些什么……在那晚我们……以后。 “嗯,我困了。”我说,我把床单抻展得一丝不苟,并试着打哈欠。 她只是把脸转过去,“是的,我也困了。明天还很忙。” 她的话听起来那么让人痛心,这让我很为难。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做些什 么。我想象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睡觉,将我们之间的痛苦抛到九霄云外。 “晚安,亲爱的。”我说,尽量以亲热的口吻说,“爱你。” “也爱你。”她说,就像机器一样,也好像她总是这么做的。她从不肯先说。 但是,如果我说了的话,她就会回应一句。 “你好吗?” “很好,你呢?” “爱你。” “也爱你。” 等到我们熄灯以后,感觉黑暗原来也是一种解脱。 我指的是,或许我以前说过什么,或者碰过她的手,或者做过什么含义不同的 手势。 或许…… 但是,我的确厌倦了。 也厌倦了再次努力。 我不能让自己感觉到我做不到什么。 实际上,我指的是她到底希望怎样? 简 几个夜晚之后,我和约翰一起做鱼吃。 我们不仅仅是在做家务杂事,也是例行公事。而且,相互之间没有只言片语。 约翰在水龙头下冲刷盘子,而我则把盘子放在洗碗机中。这就是我们的一贯做 法。 如果我们只是完全处于一种疯狂状态并转换位置,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能用 力刷盘子并用水冲洗——他能受得了吗?! 我猜想我们的婚姻无法承受太多的激情。 与往常一样,他的思绪游移不定,像是在想着某些事情或者某个人。我猜想, 他可能在考虑工作的问题。我想,如果我用盘子狠狠打他的头,而他也不会注意到 我的举动。 随后,他心不在焉地把一个仍粘有食物的盘子递给我。 我暗自告诫自己,简,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你只需把盘子放在洗碗机中就行了。 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把事情做好呢?我知道,他洗过的盘子还是很脏,更糟 糕的是,在干燥的时候还会把食物粘在盘子上。因此,我逼着他斜靠在水槽上,并 把食物刮到垃圾处置槽中。 还好,他一言未发。只是做了个鬼脸,像一个讨人嫌的家伙一样撅着嘴。你可 能会想,我是在侮辱他的形象。 很幸运,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的眼光立即转向墙壁上的电话,约翰也一样看着电话。 请求接通第二条线路。是我的电话。 “是办公室打来的,”我说,并快速摘下听筒,“请稍等一会儿。”我冲出厨 房并爬上楼梯。 就让约翰随心所欲地处理那些该死的盘子吧。 约 翰 我看着简就这么走开。低着头,在接电话时将整个头埋在听筒下。 她肯定给威克斯勒博士打了许多电话。 我听着她砰砰地走上楼梯进入卧室,看着手里的脏盘子。她进了卧室后,就什 么也听不见了。 但我还是在倾听着。 水槽中的水溢出了。 什么也没有听到。 随后,我拿起脏盘子,并直接扔进该死的洗碗机中,而没有擦干净后再扔进洗 碗机。 这不过是小小的反抗行为而已。 男人必须经常做些事情来保护他的男子汉的尊严。 突然,我听到头顶上的楼上传来奇怪的刮擦声。就像在地板上拖拉家居,或者 就像身体在地上拖拉的声音。 我的眼睛眯起来。现在她在做什么呢? 不是我刻意。但是……可能简需要我的帮助。 我很随便地、安静地溜上楼去,并朝着卧室走去。当我穿过走廊时,我看到卧 室门打开了一点。足够我从外面偷偷看里面的情况了。 我站在前面的窗口旁,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车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很想 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她想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或许,在我出门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停止相互猜忌?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消除这种忧虑呢? 她的车前灯像探照灯一样照在我的身上,然后,她就这么离去了。 壁炉架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响着。 突然,我感觉我们完美无缺的房子实在太大、太空旷了。 我很幸运,还有点小事可做。 您必须了解我。我的全部生活、我所遇到的主要问题都伴随着“阻止”标志。 有些事确实让我感到恼火,而原因就在于我无法不正视这些问题。因此,我选择了 少绕弯路的一个门,蹒跚着走进去。 “你到底想他妈干什么!”有人大喊。 我无意中打扰了正在非常隐蔽的密室中进行的扑克牌赌博。三个看起来极端不 信任的家伙和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正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 “这是什么狗屁东西?”有人大喊。 “对不起,”我含混地回答,“我在找卫生间。”我打算离开,身子晃了一下, 转过身去。“你们这些家伙在玩扑克?” “私下玩玩,”一个家伙说,“滚他妈出去。” “你们有一张空椅子。”我指出。 另外一个家伙在座位上扭了扭并对我怒目而视,“你他妈难道不知道‘滚他妈 出去’是什么意思吗?” “你敢肯定?”我摇摇晃晃地把手插进衣兜,“我有很多……” 那个讨厌的家伙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把半自动手枪,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 用枪指着我的前额。 我身体僵硬,“嗨,我只是掏钱而已。” 我慢慢地把手从衣兜里抽出来,给 他看看我手里的厚厚一沓钱。 这几个家伙相互低语了几句。我什么也听不清,但是,我听见有个人管这个惹 是生非的家伙叫柯蒂斯。我感觉这个家伙是个头儿。